第十章 不化妝好看

商鞅最近遇到一個難啃的產品，技術應用複雜，段今最近也跟在項目組裡連夜趕製。

晚上，段今看了看的員工們，臉上難掩疲態，便開口說道：「老馮，你給大家定點吃的，大家想吃什麼跟老馮支會一聲」。

「謝謝老闆」，辦公室各個角落陸陸續續傳來聲音。

「老馮，我要吃小龍蝦」

「我要吃那家川菜館」

「我要減肥，給我定個沙拉，多加一份牛肉」。

提到訂飯大家稍微有些精神，趁著聊天的功夫站起來伸了伸腰，活動活動身體。

飯很快到了，大家操持著在會議室擺了一大桌。

「段總，您一起吃點吧」，老馮看著獨自坐著的段今招呼道。

段今抬眼看了會議室，看見屋裡的人都沒開始動手吃，像是在等著，有一個面生的員工不小心跟自己對上了眼，便戰戰兢兢的挪開了眼。

一個成熟的領導不會去打擾員工放鬆的吃飯時間。

「我就不去了，晚上還約了朋友吃飯，我看今天的進度也差不多了，你讓大家吃完飯也早點回家」，段今說著就關了電腦起了身。

坐上車，段今也覺得疲憊漫上身體，便不著急走，把座椅往後調了調，伸了伸蜷縮的身體。

上次說了請客吃飯後，自己便忙起來了，和林熱愛除了晚上聊了兩句之外，也再沒有多的聯繫，

「不知道最近她在忙什麼」，段今這麼想著便點開了林熱愛的朋友圈。

林熱愛發的不多，能看見的只有一條，看起來似乎是在室外和朋友出去玩拍的自拍，女孩笑的露出八顆牙，還調皮的配了一句文案，「熱愛可抵漫長歲月」。

段今內心深表同意，於是送出了他註冊微信以來的第一個贊。

但林熱愛暫時是不太可能注意到這些，因為她在夜店喝的正嗨，也許是最近事業「愛情」都比較順利，越喝越開心，於是有進入喝酒如喝水的無我境界。

粥粥見林熱愛雙眼已經迷離，一杯杯往肚子里喝：「師父，別喝了，你已經多了」。

「我沒多，這才哪到哪」，林熱愛一板一眼的說。

林熱愛所說的沒多，意思是還能意識到自己身處地球中國北京，至於腳下有沒有踩著土地便不清楚了。

粥粥無語，時間也不早了，搶過林熱愛的酒杯打算打個車把她送回家去。

正收拾起林熱愛放在桌上手機時，不巧正響了，來電顯示著兩個清清楚楚的大字-段今。

「師父，段總的電話，你趕緊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急事」，粥粥急忙把手機遞到林熱愛的面前。

酒精正上頭，哪還顧得上接電話，林熱愛腦子裡正想著怎麼從火星回地球呢。

粥粥擔心商鞅那邊有什麼急事，便拿著手機接了起來。

電話一通，段今便聽到一陣叮叮咚咚的音樂聲，皺了皺眉頭問：「在哪呢」？

「段總，不好意思，我是熱愛姐的同事，她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是項目有什麼問題嗎」？

「她怎麼了？又喝多了」？段今答非所問。

粥粥對段今的語氣訝異，似乎生氣中還帶著一絲寵溺。

「在哪」？沒等粥粥回答，段今又緊接問。

粥粥上次聽同事說起林熱愛和商鞅的段總原來是高中同事，想來是關係不錯，關心一下，便說：「我一會兒打車送熱愛姐回去，您放心吧」。

「你們兩個女孩不太安全，我去接你們」，段今說。

粥粥看了眼醉的昏沉沉的林熱愛，覺得自己確實不一定能搞得定，便老老實實的報了地址。

段今嗯了一聲，又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粥粥總覺得不對勁，突然靈光一閃，便抓住林熱愛問：「欸，師父，我師娘不會是段總吧」？？

林熱愛回答不了，早就去夢裡見「師娘」去了。

過了一會兒，林熱愛悠悠轉醒，酒勁兒也下去了不少，但還是有點暈暈乎乎的。

「師父，你醒了，時間不早了，醒醒酒準備回家吧」，粥粥說。

林熱愛點了點頭，「我去上個廁所，回來我們再走」。

「我跟你一起吧」，粥粥說完站起身打算扶著林熱愛。

「誒，不用扶我，我沒事」，林熱愛苦笑不得推開粥粥的手。

粥粥看她踩著高跟鞋走的穩穩噹噹，心裡對林熱愛的酒品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但殊不知她師父這酒品是要看對誰。

等兩人回來的時候準備拿包走人，卡座上就已經坐上了一座大神，和其他喝酒的人格格不入。

林熱愛見到人，發現幾天不見段今還真有想他，眼裡不自覺的就裝滿了笑意。

「你怎麼來了」，林熱愛自然的坐到段今的身邊，拿起桌上的酒瓶遞給他。

段今沒回答，撩了一下眼皮，瞟了林熱愛一眼，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一身酒氣」。

聲音不大，但很清楚的傳輸到了目標對象的耳朵里。

說完沒等林熱愛說些什麼，便把酒瓶從她手裡抽了出來，直接又放回了桌上：「我一會兒還要開車，不喝了」。

被罵了的林熱愛楞了一下，因為這種被管教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就連爸爸也很少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了。

語氣一點不溫柔，態度一點不友善，但林熱愛鬼使神差的絲毫沒有感到不悅，懵了一下后心理反而生出些甜味，看著段今罕見把不悅漏在臉上，嘴角更是不收控制的上揚。

粥粥簡直無語了，眼看甲方爸爸的臉色越來越沉，領導的笑容卻越來越明顯，「麻煩您收一收戀愛的酸臭味吧」。

夜店的DJ台方向突然爆發了一陣很大尖叫聲，林熱愛的眼神也被叫聲吸引過去。

原來是氣氛太嗨，DJ脫掉了上衣，露出了不錯的身材，連離得不太近的林熱愛，都隱隱約約能看到八塊腹肌，再配一張帥臉。

「喔喔喔」，林熱愛在遠處也跟著起鬨。

DJ台的小哥似乎也發現略遠處也有人跟自己互動，對著林熱愛方向做了一個發射愛心的動作。

段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忍不住用手拉了一下林熱愛的胳膊，企圖把女孩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

拽了一下，林熱愛沒看我，再拽一下，林熱愛還是沒有看我，段今逐漸加重手中的力氣，一不小心失了分寸，直接把人給拽倒了，急忙扶了一下。

林熱愛臉上興奮的笑容還沒收回來，對上段今的臉甚至笑容更甚，也沒因為被拉倒顯得不愉快，只是問：「怎麼了，是不是覺得無聊了」。

段今心裡的不滿煙消雲散，和高中時一樣，這人無論怎麼惹自己生氣，但自己永遠沒辦法和她生氣。

也可以，林熱愛擁有超能力，永遠被段今原諒的能力。

「嗯，想走了」，段今乖乖的說。

林熱愛受不了這樣軟糯的段今，別說回家了，這時候讓她跟他回家都能答應，於是立刻起身撈起自己的包，「走，回家吧」。

說出來的語氣，頗討段今的歡心。

坐上車，喝下的酒的後勁起來，又把林熱愛熏得暈暈乎乎，手腳發軟，所以跟段今討了一個外套就蓋著睡了過去。

等段今開到了目的地，林熱愛也沒有轉醒的徵兆，只得用手小力的推醒她，「林熱愛~林熱愛，回家睡」。

可能是林熱愛睡得太沉，也可能是段今用的力氣太小，段今這樣叫了五分鐘后，林熱愛依舊在沉睡。

段今坐在車裡，又等了20分鐘，眼看天光已經微微擦亮，林熱愛睡得依舊很沉，決定換一個方式解決當前的窘境。

那就是直接把人拉回了自己的房子。

林熱愛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盯著房頂楞了半分鐘，慢悠悠的坐起來，想：「我這是在哪？昨天好像去了酒吧，然後段今來接我了，再然後就睡懵過去了」。

想來，應該是段今給自己找了個住處。

清醒過後的林熱愛有些臉熱。

兩人再見面沒有多久，已經被段今撞見兩次去酒吧了，而且每次自己的狀態都不是特別的「端莊優雅」。

想起昨天段今的臉色確實算不上好，林熱愛立志在追到段今之前，近期非必要情況不能再去夜店了，酒也要少喝。

咚咚咚，門口傳來幾聲敲門聲。

林熱愛急忙應道，「醒啦，進來吧」。

「洗漱的東西給你房門口了，收拾好就出來吃飯吧」，段今沒進門，說完兩句話便走了。

林熱愛開門拿起東西便進了浴室。

進去之後，一照鏡子，「妖怪，您哪位」？。

昨天去喝酒，林熱愛特意花了一個夜店妝，眼影用了非常誇張的紅色，現在這些眼影則均勻的塗抹在自己的眼周，活像被人打了一拳。

「呦吼，幸好段今沒進來，不然自己剛萌芽的愛情可能就要夭折」

想來是昨天，某科技天才段同學嘗試給自己卸妝，結果卸了個半成品。

林熱愛拍了個照，覺得以後應該能派上些用處。

然後用段今買來的卸妝油洗了乾淨，聞著味去找飯吃。

段今正在廚房忙乎。

林熱愛湊過去說道：「說好請你吃飯，結果成了你給我做飯吃」。

段今笑了笑說：「都一樣，去把餐桌上的水喝了，馬上就好了」。

林熱愛端上段今做好的菜，乖乖去了餐廳。

昨天去夜店之前，林熱愛提前請好了上午的假，下午再去上班，看了看時間，吃完飯差不多。

四菜一湯，段今動作很快端上來做好的菜，解開身上的圍裙，坐在林熱愛的對面。這才發現，林熱愛卸了妝，好像是第一次看見她完全素顏的樣子。

卸了妝的林熱愛，皮膚依舊光滑，臉上還帶著一絲自然的紅暈，沒了眼影，少了很多的攻擊性，倒顯得清純很多。

與高中倒是幾乎沒變，段今不由的怔楞了一下。

林熱愛注意到段今的眼神，疑惑的問：「怎麼了」？

段今回過神來，老實的說：「不化妝好看」。

林熱愛嗤笑了一聲，「直男發言」。

段今笑了笑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