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軍火販子
「我們必須回去,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公之於眾!最好寫一個劇本拍成電影,一定紅!」黃鳴念念不忘他的影視明星計劃。
李志宏看著他說:「回去是肯定的,但把這件事說出去,我看你不是當明星,是精神病院的特別觀察對象!」
二十九歲的鄭海和在遠洋貨輪上擔任二副,這時候的他憂心忡忡地說:「回去?說的簡單!怎麼回去啊?船是有,可哪一艘船不要十幾個人才能開起來啊?導航員、舵手、輪機手、機械手、航海長一個部門不能少。你們又不精通這些,開著船在海上亂漂可不是件好事。」
「還有一件危險的事,我剛才在潛艇上看了,GPS導航系統根本不起作用,也就是說沒有衛星訊號,我們根本無法確定所處的位置。所有的通訊器材我也試了,信號發出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啊!」郭援是個精明人,雖然才二十七歲,但他的經理位置確實是靠本事掙來的。
幾個大男人沉默下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吳宇被何潔拖到一邊烤東西,瞧他那熟練的動作就知道,這小子以前肯定經常流連於燒烤攤間。
「何潔,東西快熟了,讓他們準備一下,馬上開飯!」吳宇一邊往烤魚上撒孜然辣椒,一邊對身旁的何潔說。
何潔的眼睛忽閃了兩下,笑著去喊大家了,看樣子她對吳宇的廚藝很是滿意。
漫天繁星下七位來自各地的中華兒女席地而坐,吳宇看到大家的興緻不高,主動提議喝點酒慶祝劫後餘生。酒這玩意在那裡都是不缺的,幾個人一陣倒騰,大本營的香檳、百威,香港的軒尼斯XO,台灣八八坑道高粱酒,中國的二鍋頭,甚至連潛艇上的日本清酒都翻出來了,瓶瓶罐罐擺了一地。
吳宇抓起一瓶軒尼斯說:「哥幾個,咱們也算是福大命大,回去的事情我們一起商量,我就不信想不出個辦法。今天咱們先搞個三方會談,大家從喝酒這件事就開始交流交流吧,我們大陸的喝香港的,香港和台灣的,台灣嘛都是親人就喝二鍋頭吧!」
「去你的,想開洋葷就直接說,愣是搞出這些花樣,你不覺得累啊!」何潔在旁邊笑罵。
「呃!這都被你看穿啦?怎麼說你和我也是一個隊的,老是拆我的台可不好哦!」吳宇摸著鼻頭抗議道。
大家被吳宇這一鬧也拋開了憂慮,敞開肚皮喝酒吃肉。漸漸地,氣氛越來越熱烈、感情越來越深厚!
鄭海和本是大海上風雨中的一條漢子,幾口高粱酒下肚,這位二副紅著眼睛說:「弟兄們,我問大家幾句話,你們一定要說真話回答我。我們這算不算同生共死?」
「算!」回答的聲音很整齊。
「我們這是不是患難與共?」
「是!」回答的不但整齊而且響亮。
「我們今後要不要同舟共濟?」
「要!」不但整齊響亮,還很激昂。
「那我們願不願意結拜為兄弟,從此生死與共、患難與共、同舟共濟、永不背棄?」
「願意!」大家歡呼雀躍,這個提議真他媽的太有誘惑力了,有什麼比三地都有生死與共的兄弟還牛逼的?!
「我鄭海和、我李志宏、我郭援、我吳宇、我趙洱乃、我黃鳴、我何潔今日在此結為異性兄弟姐妹,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咱們從此就是患難與共的親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滴血為鑒、歃血為盟,干!」幾個人按照年齡大小排序,對天盟誓!從此江湖上多了一群堪比「七劍」的英雄兒女。
既然大家是兄弟了,鄭海和也就不再客氣,將他心中所想通通倒了出來:「兄弟們,我剛才說我們自己回去有困難,留在這裡等候救援是最好的辦法,可是我們會因此喪失這個發財的絕好機會。如果我們被救,這裡的東西就不再屬於我們,我是指那艘潛艇和潛艇上的東西。那可是一大筆財富,我們如果把這些東西換成錢,恐怕每個人都是千萬富翁了。到時候在這島上蓋它七、八間別墅,咱們兄弟每年到這裡聚聚,那該多好啊!」
汗!這鄭海和的膽子真大,胃口也不小。連這種做軍火販子的主意他都想的出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怎麼換錢啊?這些可都是軍火,抓住要坐牢的!」郭援很快指出這個主意的關鍵。
鄭海和神秘的說:「我有辦法,我是搞海運的,船上時不時會帶些小玩意,這方面的人我能找到,關鍵是要在別人發現這裡以前將東西賣出去。」
趙洱乃聽了老大鄭海和的話一拍大腿說:「幹了!反正這批軍火被發現肯定要沒收掉,弄不好再來個殺人滅口就壞了。再說我們即使獲救,也很難解釋潛艇和獵潛艇發生了什麼事,到頭來還是要坐牢!我看這個計劃值得試一試。」
「分析的有道理,但具體怎麼行動呢?」吳宇這時候關心的是如何能安全地回去過他的富翁生活。
「明天,我帶兩個人開救生艇先回去,聯繫一下賣家。另外,我會找我父親幫忙,他是一個老水手了,找幾個老夥計租條貨輪,先把東西轉移走,順便把大家都接回去。至於這大傢伙,誰給錢我們就告訴他坐標,讓他自己開走!」鄭海和不無得意的說。
沒有更好的方法,看來也只好先這樣了。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讓郭援和吳宇一同陪鄭海和回去,這樣三個地區的人能確保萬一去錯了地方,也都有熟悉本地的人負責交涉。留下來的四位負責看管貨物,等待吳宇他們回來接應。如此計劃分工已經明確,大家又喝了幾杯后早早歇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先是從獵潛艇上把救生艇給弄下來,也只有那條救生艇是配備馬達的。準備好食品和淡水,帶上兩支八一杠和手槍,手機和通訊設備也配備齊全。八點整,鄭海和、吳宇和郭援告別了李志宏他們,帶著大家的希望和重託向著西北方的大海駛去。
八個小時下來了,前方依舊是茫茫的大海。按說八十海里的距離行駛了這麼長時間,應該可以看到香港周邊星羅棋布的島嶼了。暈頭昏腦的吳宇喝了一口水問道:「我說大哥啊!怎麼還沒到啊?這船再慢也不會比自行車還慢吧?」
鄭海和也在納悶呢,開了這麼長時間,就是十節的航速也應該到了啊,何況這救生艇的正常航速是十五節。就算還沒到,可手機總應該可以打通了把,GPS總應該可以定位啊?可這兩樣東西一點信號都沒有。眼看著燃油只剩下不到二十公升了,這位常年在海上漂的傢伙也有點慌了。
取出羅盤看了看,鄭海和說:「方位沒錯啊?奇怪了!」
郭援拿過羅盤瞄了一眼,有氣無力地說:「既然方向對,就一定能回去,繼續開吧!」
吳宇湊過頭去看了看,躺回座位上暗嘆苦難的海上顛簸是如此的難熬。強烈的日光照射下,遮擋在額頭的左手都感到火辣辣地疼。猛然間,吳宇看到了左手腕上的手錶,嘴巴驚訝的能塞進一隻拳頭。這是一款雙日曆帶指南針的夜光軍表,也是李志宏為這次比賽準備的行頭之一。
軍表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價格也就兩百多人民幣,可吳宇的驚訝來自於那小小的指南針,紅色的針頭正指著艇尾偏右的位置。抓起郭援擱在艙板上精密羅盤,吳宇一陣搖晃大驚失色。
「我靠!大哥,你的羅盤是從哪裡撿來的?分明是個假貨啊?」吳宇大叫。
鄭海和一臉愕然:「不可能,這是從潛艇上拿來的,怎麼可能是假貨?」
呃?潛艇上當然不應該有假冒偽劣產品,可自己手上的指南針又是怎麼回事呢?吳宇解下手錶扔給鄭海和說:「那這個該怎麼解釋呢?」
鄭海和看了也是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了,郭援一拍腦門說:「我知道了,肯定是閃電的電流破壞了羅盤的磁場,我們走錯方向了!」
這玩笑可開大了,應該往西北開卻在西偏南的航向上行駛了八個小時,現在就是馬上掉頭都開不回去了。三個人關掉馬達在艇上大眼瞪小眼地唉聲嘆氣。
「帶海圖了嗎?」吳宇問道。
鄭海和從懷裡掏出一張塑料地圖來,吳宇趕忙打開計算起來。可不懂海圖作業的他,算了半天也算不出個結果。抬頭望著鄭海和問:「大哥,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沒學過海航作業!」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算什麼?」鄭海和正鬱悶著呢。
「你算算,我們是按照西偏南的方向開的,八小時應該處於位置了?」吳宇問道。
鄭海和在圖上一陣比劃說:「應該在東經113度北緯18度到19度的範圍。」
「那咱們就向西直開,先到海南再說!距離海南應該不超過四十海里了。」吳宇興奮地說。
鄭海和想了想說:「雖然靠這點油到海南有點懸,但總比呆在這裡等死強!但願這海圖不會再出什麼差錯。啟動馬達——修正航向?——右舵40?——航速15……」
在艇上又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落日的餘輝下,從望遠鏡里的地平線上終於發現了陸地。
馬達耗盡了最後一滴油,吳宇他們也費盡全身的力氣,小艇在三個人的輪流接力下,終於靠到了岸邊。
「我的媽呀!我可不行了,先休息一下吧!這荒灘野嶺的,我可走不動了。」郭援把手中的船槳往船艙一扔,回頭一看,吳宇和鄭海和兩人早已經打起了瞌睡,感情他的話是一句也沒聽見。
朦朧中,耳邊響起零星的爆竹聲。吳宇看看手錶,晚上八點半,睡了一個小時了。
「起來啦,再不起來晚上就得露營了,你們還沒受夠野營的滋味啊?」吳宇推著身旁的大哥三哥。
「嗖!」一顆子彈擦著吳宇的頭皮飛了過去。
什麼東西?吳宇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身影飛身上船。
「咦!這船上有人?還不趕緊划船,小心他們追上來殺了你們!」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三個大老爺們剛靠岸,就被一個女的給劫持了?岸上還真有人在朝這邊射擊!逃命要緊,暈頭暈腦的三個男人操起船槳猛划!那個女人在船尾不時朝岸上打一兩槍,延緩那幫人的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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