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一場交易
秦震寬猶豫著,走進帳篷,看到重華坐在蘇北鳶身邊,蘇北鳶還昏迷未醒,秦震寬有些不敢面對蘇北鳶,重華轉過頭,警惕的看向秦震寬,陰陽怪氣的開口。
「平津侯難道還有什麼是是想要讓鳶兒去做的嗎?她還沒醒,讓她歇歇吧。」
秦震寬深吸了一口氣,面對蘇北鳶這樣,他也不能多說什麼,蘇北鳶昏迷前告訴自己,朔北勸退,就這一點,足以讓自己低蘇北鳶一等,別人真不一定能勸退,甚至可能被就地殺掉,但是蘇北鳶還是受傷了,她手中的箭傷,就算是他看到了,也要抖一抖。
他映象中的女子,多是京城那裡的女子,包括自己的妻子,他自認為自己的妻子已是脂粉隊里的英雄,但也是衣香雲鬢嬌養出來的。見到蘇北鳶之前他從未想過有那個女子能比得過自己的妻子,見了蘇北鳶后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高門貴女都是活在蜜罐里嬌養的,蘇北鳶這樣的女子,就是做將軍也是使得的。
「我是來看看郡主怎麼樣了。」
重華余怒未消,嘲諷道:「她可不好,至今昏迷未醒,平津侯倒是省事了,坐在帳里就能坐享功勞。你可知鳶兒是學醫的,若是她的手好不了,從今往後就再也不能給人號脈了。」
平津侯聽此一言,也有些不舒服,他自知蘇北鳶是立了大功,自己也確實欠蘇北鳶極大的人情,心中本就鬱結,重華一激也有幾分不舒服,反質問道:「重公子,你可知躺在這裡的是朝霧郡主,是先帝親封的廣陵王妃,郡主的閨名你怎能隨意稱呼,你是郡主什麼人。」
重華頓了一下,冷笑道:「她是我心愛之人,怎麼,不許我喜歡她嗎?」
「你!」秦震寬吃驚道:「你怎可如此無力,若是讓王爺知道你侮辱郡主名節......」
「夜雲傾從頭到尾都知道。」重華打斷秦震寬的話:「不必你來提醒我,她從未做出逾舉的舉動,都是我做的,夜雲傾也知道。你知道嗎?夜雲傾欠她,我欠她,現在你也欠她,若是讓夜雲傾知道她為了勸退朔北獨自一人去見達翰爾,還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我都活不了。」
秦震寬一時無言,這個叫重華的人,一直跟在蘇北鳶身邊,夜雲傾當時在戰場上,應該也是知道的,自己竟然想著用這種方式駁斥他,利用蘇北鳶的名節,自慚竟然如此令人不恥。
「侯爺。」
一道微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重華轉過頭,看到蘇北鳶微微睜開眼,從口中呼出兩個字。
「鳶兒!你醒了。」重華連忙回道蘇北鳶身邊,心中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他輕聲問道:「還難受嗎?」
蘇北鳶搖了搖頭,但是手心還是想火撩了一般疼痛,卻沒有剛被射傷時那麼誇張了。
「已經叫人給你包紮過傷口了,想做什麼?要喝水嗎?冷嗎?要添個炭盆嗎啊?」重華巴拉巴拉從口中輸出了一大堆關心問候的話,面對重華炙熱的目光,蘇北鳶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插嘴。
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需要,多謝你了。」
重華安靜了下來,自己也是心急了,於是靜下心來,等著蘇北鳶說話。
「侯爺。」蘇北鳶輕聲叫秦震寬。
秦震寬也走上前,問候道:「郡主,還好嗎?」
蘇北鳶點了點頭,說道:「我沒事,我就是想告訴你,達翰爾答應退兵回草原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全力攻打西戎了。」
秦震寬連忙說道:「我已經知道了,郡主大義,秦某佩服,剩下的,就交給我吧,郡主只需好好養傷就好了。」
蘇北鳶喘了兩口氣,還是虛弱,說道:「好,我沒什麼大礙,侯爺自去忙吧。」
秦震寬也看出來蘇北鳶虛弱的很,便不再多打擾,轉身出去了。西門和謝圭隨後進來問候蘇北鳶,責怪自己沒能保護好蘇北鳶,蘇北鳶都說自己沒事,又囑咐兩人注意晉國公派來的赤青軍,記得及時對接。囑咐完后,兩人也出去,不再打擾蘇北鳶養傷。
這時重華方才開口:「你這傷,是達翰爾傷的,還是別人傷的?」
蘇北鳶說道:「沒什麼,只是一場交易罷了。」
「一場交易?」重華生氣的質問:「你和他做了什麼交易,難不成這場交易就是你用自己的手換達翰爾的退兵?達翰爾也有臉?」
蘇北鳶搖了搖頭,笑道:「你不要這麼生氣啊,我這不是都回來了嗎?目的也達到了,我也沒有死在朔北大營里,這不挺好的嗎?」
「挺好?」重華要被蘇北鳶的逞強氣吐血了:「你也敢說是挺好?你看看你自己的手變成什麼樣子了,你可是學醫的,你以後怎麼給人號脈處理傷口?還有他為什麼要傷你的手,你若是不告訴我為什麼,我就去殺了他,用他的命賠你的手。」說著就要起身去朔北大營殺個血流成河。
「哎!你幹什麼!」蘇北鳶急忙伸出手拉重華的衣角,手指用力扯痛了傷口,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嘶......」
重華連忙回過頭,心疼的抓住蘇北鳶的手:「你幹什麼!」將她的手放回被子上:「不要動傷口,剛剛包紮好的,一扯又疼了。」
蘇北鳶無奈說道:「還不是你滿嘴打打殺殺,要不是你說要去殺了達翰爾,我至於這樣抓你嗎?」
重華聲音弱了下去,苦著一張臉:「我這不是心疼你嘛,我恨他讓你受這一箭,他就是該死。蘇北鳶笑道:「你若是把他殺了,那我之前得到的承諾不就費了,我的傷也白受了。況且這是個交易罷了,他跟我比箭法,若是我活下來,他就退兵,這不。」蘇北鳶伸出被包的向粽子一樣的手:「我這不是活下來了嗎?你都沒看到他的表情,他不得不退兵。」蘇北鳶看著重華還是臉色不好,說道:「我也是箭法不好,要不然,我就能把他那支箭打下來,也怪我自己,學藝不精,還想跟人家手裡討到好處。」
重華心中酸澀,蘇北鳶看上去越輕鬆越無所謂他就越心痛。達翰爾可是草原上最有名的神射手,若是要她的性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