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權謀背叛
外面的人聽到夜元詡的呼喊,呼啦啦湧進來十幾人,尉屠兕也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嚇了一跳。
夜元詡腳踝越勒越緊,他聲嘶力竭的大吼:「快把他捆起來!」
士兵沖了上去,想要將夜雲傾撲倒,夜雲傾猛地一甩鐵鏈,沉重的鐵鏈嘩啦啦響,在空氣中抽打出巨響,鐵鏈懶腰橫掃到向他撲來的人。
連著四五人被打了出去,夜元詡也被巨大的力量帶倒,被拖在地上。
尉屠兕提著木棍揮向夜雲傾,夜雲傾來不及騰出手,肩膀生生挨了一棍,敲在身上一聲悶響,夜雲傾趔趄了一下,握著鐵鏈的手鬆了松,夜元詡連忙把腳從纏著的鐵鏈中拿了出來,踉蹌著站了起來,腳踝火辣辣的,剛剛感覺血液不流通似的。
夜雲傾終究是失去內力且深受重傷,這麼多人就算是本人再強悍,也沒辦反堅持太久。
夜元詡腫著臉,嘴角溢出鮮血,站在重新被綁起來的夜雲傾面前,尉屠兕也喘息著抱怨道:「你不是說封了他的大穴就行了嗎?這可是用鐵鏈拴起來的,他是怎麼掙脫的。」
夜元詡眼中殘留著恐懼,夜雲傾重新歸於沉默,面對尉屠兕的話也視而不見。
「他可是廣陵王啊,是我低估他了,我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是如此強悍。」
尉屠兕咬牙,恨到:「活該你說要留著他,當時一劍捅死他算了。」
夜元詡皺眉,搖了搖頭:「不行,他還可以做籌碼,若是他死了,徽朝軍隊一定會無所顧忌,到時候你我拿什麼跟他們談判。」
尉屠兕冷哼一聲,囑咐換更粗的鐵鏈拴夜雲傾,免得他又掙開了,夜元詡心有餘悸的看了夜雲傾一眼,跟尉屠兕一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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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鳶手心火辣辣的疼著,之前睡了一覺,後面便再也睡不著,手指也動彈不得,什麼都做不了。她覺得做什麼都不方便,心裡還惦記著事情,總覺的不安生。
不知道赤青軍到了沒到,夜雲傾還活著沒有,西戎有沒有退兵,她心裡惦記著,但是又沒什麼辦法,現在她這個狀態,連匕首都握不住,更別說是做其他事了。
重華總是告訴她要休息,軍隊里多的是謀士將軍,哪裡就用得著她惦記著那些事了。蘇北鳶也感覺自己這些日子確實有些太過疲憊了,或許這些事情確實不是她能管的範疇,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也挺好。
只是不知道夜雲傾怎麼樣了,雖然重華不讓她多想,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問情況。
重華進來看到蘇北鳶睜著眼躺在床上發獃,他走到蘇北鳶身邊坐下,輕聲問道:「在想什麼呢,怎麼不睡一會。」
蘇北鳶搖了搖頭,說道:「心裡有事,睡不著。」
重華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是在惦記夜雲傾吧。」
蘇北鳶沒說話,兩人無言,屋裡安靜讓人害怕,臉火盆里炭火燃燒的聲音都能聽清。夜雲傾被帶走,深受重傷,蘇北鳶還不知道他在夜元詡手裡會遭受什麼,畢竟,夜元詡那樣狠辣的人。
重華盯著眼前的炭火,開口:「你現在對夜雲傾到底是什麼......」
蘇北鳶愣了一下,她眼中閃過一絲無措,重華靜靜的等著,終於,蘇北鳶說道:「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對夜雲傾的感情,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對他動心了,她沒法對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視而不見,卻也不知該如何正視自己對夜雲傾的在乎。可是對夜雲軒的愧疚,和曾經痛苦的回憶讓她面對現在的事情不知所措。
重華知道蘇北鳶在猶豫什麼,他心裡也不是滋味。
「若是夜雲傾也死了,你以後要怎麼辦?」
蘇北鳶感覺胸口被錘了一拳,悶得她說不出話,一股酸澀湧上鼻頭,她強忍下心頭的難過,卻還是掩飾不住那一絲哭腔。
「我不知道。」
重華深吸了一口氣,他心裡也難受的很,他知道,蘇北鳶不會愛上自己,自己從前做過的錯失太多,她也從始至終只將自己當做朋友看待,可是他也不想看到蘇北鳶繼續痛苦。
「蘇蘇,人不能總是忘不掉過去,我知道你對夜雲軒的愧疚,也忘不掉曾經的痛苦,可是你若是總是不能直面自己的內心,你永遠都會百爪撓心。夜雲傾對你來說,從來都不是一個能輕易忘掉的人,你也忘不掉他,若是他能活著再見到你,你就遵從自己的內心,做想做的事情吧。」
蘇北鳶一時哽咽,不知要說什麼,她深吸一口氣,勉強道:「我知道了。」
重華知道蘇北鳶是個嘴硬的人,可是她比誰都痛苦,那些痛苦埋藏在心裡,忘不掉卻不能說,曾經的傷痛,背叛和失去,她已經背負的太多了。
「重華,我好累啊。」蘇北鳶輕嘆一聲。
她受夠了權謀背叛,受夠了來到這裡的一切,算計,傷害從未離開過自己,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活的這麼累。
重華看向蘇北鳶,她的獃滯的目光中毫無神采,蒼白的臉頰更加消瘦,他心頭鈍鈍的疼著。
「我帶你離開好不好?帶你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蘇北鳶疲憊的笑了一下:「可是夜雲傾還沒有被救出來,就算是死了,也要見他回來。」
重華沒有反駁蘇北鳶的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她深嘆一口氣。
「活著尚要爭一口氣,人又有什麼理由逃避責任,我是徽朝的郡主,跟夜雲傾一樣,受人食祿,既然要保衛國家,就要做到底。」
重華也是徽朝人,也知道,為國而戰也是必然之理,就是自己也不會做臨陣脫逃的士兵,但是蘇北鳶心存大義,以瘦弱身軀,為國赴死尚且願意,他有什麼理由,非要讓蘇北鳶過那避世的生活呢。
西門忽然走了進來:「郡主,斥候來報,說是赤青軍已經快到了,侯爺說請郡主一起過去。」
蘇北鳶猛地坐了起來,臉上浮現一抹笑意:「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