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否認
「這個匹夫，等老子回荊州了有他好受的。」張允說道。
劉琦看著他，哭笑不得，低頭解著繩子。
等到張允重新回到地面的時候，他還想回去和夏侯惇過幾招。
劉琦拉住張允，看著曹操拱手說道:「曹將軍，在下為家兄的莽撞賠罪，現在就先回去了，日後定然有重禮送到將軍府上。」
曹操一直半閉著眼睛看著這裡的鬧劇，夏侯惇的幾次提刀都沒有提起他的興趣。
一直到劉琦準備帶著張允離開，他才看著劉琦，說道:「慢著，現在還不能走。」
劉琦臉色一變，他往自己身後的家僕中靠了靠，不悅反問，「曹將軍如何？難道是想現在要一些好處？」
曹操看著他，慢慢地搖著頭，他指著遠處一陣車揚起來的塵土，說道:「陛下現在來了，所以公子你現在還不能離開。」
「臣曹操參見陛下。」
「臣劉琦參見陛下。」
霎時間，整條街上的人全都跪了下來。
對於他們中很多人來說，這就是他們能夠面見聖上的唯一機會。
劉協走下御駕，他數了數這些人，數來數去都是一些熟悉的人，雖然他想找的也是一個很熟悉的人，可是這裡的熟悉是讓他厭煩的熟悉，而不是他需要的畏懼的恐懼的熟悉。
劉協急匆匆走到張允的面前，他看著張允，攤開兩隻手，質問道:「人呢？」
張允不敢抬頭，他低著頭，反問道:「陛下說的是什麼？」
劉琦回頭來看著張允，心下一慌，心想自己這個兄長又出了什麼事？雖然咱倆關係好，但是我跟陛下關係沒有那麼好啊。
劉協踢了一腳張允，問道:「這裡的人呢？你藏在這裡的劉莽的老婆呢？」
劉琦大驚，他看著張允，怔怔問道:「這些是真的嗎？」
張允倒在地上，他不敢蹲回去，也不敢開口。
他索性眼睛一閉，心想自己好人做到底，瀟洒個夠，不把兩位姑娘的事情說出來。
劉協看見在張允的面前什麼都問不出來，轉身走到曹操的跟前。
「那你呢？」劉協看著曹操，問道：「朕的曹將軍，你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你又找到人了嗎？」
曹操低著頭，但是他的眼睛是看著別的地方的。
他用力把自己的眼睛前頂，儘管這樣他只能看到劉協的膝蓋，但是他可以看到對面一雙同樣在看他的眼睛。
司馬懿……
司馬懿的心情很複雜，因為他對面的那雙眼睛是那樣的複雜。
「臣……」曹操看著司馬懿，緩緩拱手作揖，說道:「臣來這裡只是為了查看一位在身份上有些可疑的大人，並不是為了什麼陛下口中說的劉莽的家眷，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在下不是早就把人抓起來了嗎？」
劉協愣了愣，他走到司馬懿的身邊，從司馬懿的衣襟裡面拿出一封信。
「這是你送到殿裡面的那封信。」劉協把信拿到曹操的面前，「你怎麼解釋這上面的東西？」
曹操看了一眼那封信，他很自信地繼續說道：「上面只是寫了臣懷疑這裡有劉莽的痕迹，哪裡寫了有劉莽家眷的消息，陛下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消息真是無稽之談。」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馬懿。
司馬懿感到自己被一雙寒冰做的眼睛給掃視了一遍，他的心從溫熱一下跌入寒冷的谷底。
荀彧看了一眼曹操，然後很快把自己的眼神給收了回來。
他站在房門內側，沒有人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他小心把自己的身體藏入門後方的陰影里，退了出去。
「這……」劉協看著信，來回拿著觀看，然後他還是不肯死心，走到府邸門口，他抓著張允的肩膀，問道：「到底有沒有這件事？」
張允看了一眼曹操，轉回眼神來看著劉協，乾笑說道:「陛下您在說什麼，小民是真的不明白啊。」
劉協呆在了原地，他步伐有些錯亂地走入府邸。
在門口，那些下人跪在地上，因為劉協的靠近，其中不少人已經瑟瑟發抖起來。
「朕問你們！你們這裡有沒有劉莽，或者是劉莽的家眷？」劉協看著這些人問道。
沒人敢回答，因為他們知道欺君之罪的厚重和說出這件事與閉嘴孰重孰輕的道理。
本來有兩個不太聰明的下人，可能會把這件事像剛剛告訴曹操那樣告訴獻帝。
但是那兩個人現在正被荀彧拿著刀架住，躲在陰影之中。
荀彧皺眉看著曹操，沉默不語。
劉協離開了府邸，走的時候帶走了面如死灰的司馬懿。
「你敢騙朕？」劉協看著司馬懿，一字一頓地說道。
劉協的御駕逐漸遠離了跪在原地的曹操劉琦等人，司馬懿才緩緩抬起自己的頭。
他看著劉協，眼神淡漠，「陛下難道不應該想的是，曹操為什麼要欺騙陛下嗎？」
劉協看著司馬懿，眼神裡面看不出情緒。
「孟德，你這是在做什麼？」
夏侯惇的手上布滿汗珠，他看著曹操跺著腳，說道:「孟德，你知道我們這可是在欺君啊！」
曹操不置可否地搖著頭，說道:「欺君這件事以前不也是做過？」
原來的劉協沒有一個人畏懼他，幾乎沒有沒有犯過欺君之罪的人，現在卻因為劉協勢起，這裡的人全都對他俯首稱臣。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將軍，我們先移步別處。」荀彧從府邸裡面走出來。
臨走時候他警告了裡面的僕人，相信下去之後，那些人會告訴那兩人這裡面的利害關係。
荀彧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懷疑的神態，然而他的雙眼之中全是不解。
劉琦看著張允，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想得到，張允在姑臧城，一直不拋頭露面來找他的原因竟然是他窩藏了劉莽的家眷？
原本他只是來接一個和自己關係很好的親戚，沒想到，這一步棋竟然快要把自己走入了死路。
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劉協在殿上為了找劉莽發了那麼大的脾氣，若是知道是張允和他在藏劉莽，那他們兩人死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