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興師問罪

好漢牛輔率著大軍來到了姑臧城城下，一路上，他長驅直入，路上沒有一個人，一個將領，甚至連一個憤憤不平的平民都沒有，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牛輔帶著十萬大軍到了天子腳下。

他的心本來十分忐忑，他不太清楚這一戰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模樣，另外一件讓他拿不清楚的事情是好漢李儒沒有和他一起來，李儒留在後方，說是要等待三十萬大軍和他匯合，實際上就是認為此戰未來戰況不明了，對牛輔沒有報多大希望。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在牛輔，李傕這些下輩謀士認為，就算他們和劉莽真正開戰，劉莽能夠忍住不調動軍隊的可能性很低，幾乎不可能放任他們攻打姑臧城。

但是經過他路過的幾個劉莽派系將領的防區來看，劉莽因為敗軍那件事忍受的壓力確實很大。

至少他的那些將領們現在的民心很差，董卓乃是仁義之師，反倒比他們這些人顯得更加名正言順。

劉協看著面前的曹操，說道:「姑臧城內十二萬大軍，曹將軍能有信心守住姑臧城嗎？」

曹操看著天花板，很久都沒有回答，劉協皺眉看著他，據他所知，曹操這段時間不光是沒有布置城防，連城門他都沒有去看一眼。

劉協看著曹操，提聲說道:「曹將軍看起來有心事？」

曹操眯著眼睛對著劉協行禮說道:「陛下，陛下讓臣做的事，臣自然會做到。」

「所以……陛下不用擔心姑臧城的事。」曹操說道。

劉協看著曹操，繼續問道:「所以你把夏侯淵給弄到城樓上去？城防你不在，你手下最勇猛的夏侯惇不在，姑臧城就是這樣安然無恙？」

劉協走下來看著曹操，輕聲問道:「曹將軍，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有為的地方，你是可以告訴朕的。」

曹操搖著頭向劉協行禮，快速退了出去。

劉協的手空在原地他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曹操的背影，突然大笑起來。

他想起自己父親臨終時候和他們一起說的話。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啊！」劉協拍著手，大笑說道。

曹操未嘗不想守住姑臧城，未嘗不想報答劉協的信任，只是對於他來說，現在又更加著急的事情。

他還是到城門上去看了一眼，站在城樓，能夠很輕鬆地看到遠處駐紮的董卓大軍。

他皺起眉頭看著下面耀武揚威的名義上的好漢們。

他生生吸了一口氣，叫來旁邊的一個下人，問道:「夏侯淵呢？」

這個士兵看了一眼曹操，看他的樣子竟然是沒有認出曹操來。

「我是曹操。」曹操不耐煩地問道：「你們將軍呢？」

士兵又愣了一陣，過了半天才想起來曹操是誰。

他竟然問道:「那曹將軍為什麼要找我們將軍呢？」

曹操被他氣笑起來，他看著士兵，問道:「我為什麼不能見夏侯淵呢？」

士兵恍然大悟，原來是曹操搞錯了人。

「曹將軍搞錯了，在這裡的將軍不是夏侯淵將軍，是臧霸將軍。」士兵看著曹操，耐心解釋道。

曹操皺起眉頭，問道:「臧霸？劉莽的臧霸？」

士兵點點頭。

「他哪裡來的官印？」曹操繼續問道，眉眼之中隱約顯出怒意。

士兵看著曹操的樣子，有些害怕，不敢再繼續回答，看著曹操擺擺手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曹操站在原地，看著士兵離開他很是沉默了一陣子，然後轉身往城樓走去。

「曹將軍？」臧霸站在城樓里，正跟著幾個謀士一起規劃城防措施。

曹操看著他，沉聲問道:「你的官印呢？」

臧霸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曹操是群雄是諸侯，事軍閥，他只是一個打工的將軍，官職要高上他不少，他看著曹操，猶豫片刻，還是拿出了腰間的那塊安世大將軍的腰牌。

曹操拿著腰牌，看了半晌。

「怎麼樣？曹將軍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嗎？」臧霸問道。

「這個夏侯淵……」曹操皺著眉頭，喃喃說道。

說完他就轉身衝出城樓，步伐極快。

夏侯淵這個時候正在自己家中享受天倫之樂，他看著自己的幾個孩子，拿著一本兵書，有的沒的給他們教授兵法。

「你還敢在這裡坐著？」夏侯淵的府上是沒有人敢攔住曹操的，曹操直直衝入庭院，一腳踢翻在椅子上坐著的夏侯淵。

「孟德。」夏侯淵扶著自己的腰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曹操，問道：「孟德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曹操看著他，伸出一根指頭，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這廝，我把城門交給你，你就這樣給我守城門？」

「在你的腦子裡面，守城門就是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幫你去守就叫守城門了？」曹操義正言辭。

「孟德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夏侯淵緩緩站起來，他微微低著頭，不敢去看曹操的眼睛，嘴上卻繼續說道：「難道孟德你真的不知道現在這個時節待在姑臧城到底意味著什麼嗎？」

「他董卓自降為平民，目的就是為了要殺陛下啊，這樣的情況之下，守城門不是等死嗎？」夏侯淵看著曹操，反駁道。

曹操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夏侯淵看見事情好像有些轉機，他連忙抓著曹操的肩膀，想把他請到自己坐著的椅子上。

「孟德。」夏侯淵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聽我一句話，這裡不是孟德這樣的仁義之師能夠立足的，我們就是要做到坐山觀虎鬥。」

他的聲音突然小了起來，他看著曹操，深吸一口氣，說道:「難道孟德你就不想看到董卓殺了陛下，然後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孟德你肯定知道天下人會如何看看待你。」

「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我？」曹操大怒，「天下人只會認為我是一個不戶主的人！你這樣是要我萬劫不復。」

曹操指著夏侯淵的鼻子，「你這麼多年一直在想著什麼事情我都知道，你想的東西根本不是你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