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抓到了他把柄
不知道她究竟夢見了什麼,渾身都在顫抖,好像特別的害怕。
這一刻,他從她的身上看不出先前的一絲影子。
她就像個可憐的小孩,受了欺負,只是想要一丁點的疼愛而已,區區一個擁抱她都能滿足。
傅時卿心裡的某根弦,彷彿被她牽引著,他原本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手,挪了挪,先後兩隻分別在半空中停頓了瞬,最終,還是將她抱住了。
他寬厚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的身上,似是帶給了她某種安定的力量,原本還緊鎖的眉頭,也慢慢地舒展開來。
「平時看起來,臉皮挺厚一人,做噩夢怕得跟小孩似的,丟不丟臉?」
傅時卿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拍著她。
顧初一在他的懷中,吸了下鼻子。
「喂,你——」
傅時卿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襯衣上多出一小塊濡濕。
是她的鼻涕。
他話音未落,恰好對上顧初一楚楚可憐的一雙大眼睛,眼底濕漉漉的一片,看得人心都軟了。
他無奈地往外呵出一口氣,「我真倒了大霉。」
「你是男人,跟我分析一下,他到底喜不喜歡我?」顧初一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用一種哭腔詢問。
「什麼?」
傅時卿劍眉深蹙。
這件襯衣,是不能要了。
不,外面的西裝也沒用了,沾的全是她身上的酒味,怎麼除都除不去的,只能扔掉。
「他不知道當年的實情,假如我現在就告訴他,是不是真的跟玲瓏說的那樣,他還是會接受我們的。」
「但是我還沒弄死沈清夢,我不甘心,現在我還不想談情說愛。」
顧初一的聲音很沙啞,用幾乎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嘰嘰喳喳的,攪得傅時卿心裡愈發煩悶。
「睡覺,行嗎?」
他想掙脫她,強行把她按回去。
可顧初一卻沒聽,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沈清夢,她的手速要比腦速更快,手臂一揚,半空中,陡然響起了一聲響亮的耳光。
「啪!」
傅時卿是怎麼都想不到,自己今天把她送過來,就已經是個錯誤了。
現在,還有錯得更厲害的。
誰打過他巴掌?
二十多年來,沒有一個人打過。
但眼前的女人,卻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顧、初、一!」
他咬著后槽牙,一字一頓地吼出女人的名字,可女人又跟沒事人似的,重新閉上了眼睛,也不叨叨了,安安靜靜地睡下了。
「……」
他開始計劃,如果以最縝密的手段暗殺床上的女人,且不留一絲痕迹。
翌日清晨。
顧初一沐浴著陽光醒來。
從床上撐起身來,抻了個懶腰后,猛地,她意識到什麼,偏頭環顧整間酒店套房。
她的心隨之狠狠一震。
怎麼回事?
她昨晚明明是想裝醉帶那個男人到派出所的,怎麼,她只記得跟他回去喝了那杯酒,後面的事情她都想不起來了。
看到自己衣冠完整,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顧初一才稍微放心些。
簡單洗了把臉,她決定還是先下樓,問問前台關於昨晚的事情。
她在酒店,那那個男人呢?
「顧小姐你醒了。」
「媽呀,嚇死我了!」
顧初一剛推開門,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大叔忽然跳到她面前,板著一張臉跟她問好。
顧初一驚魂未定,看了眼旁邊的地上才問,「你是誰?」
他蹲在門口是做什麼?
「我是誰不重要,看到顧小姐醒來,人很安全我就可以放心回去跟先生交差了。」
保鏢大叔頷首示意,「顧小姐,酒店二樓的餐廳里有早餐,您可以吃過後再離開。」
「你別走啊,你還沒跟我說清楚。」
顧初一死死擰著眉頭,他走,她便追了上去,可還是沒能趕上跟他的同一架電梯。
當她下到酒店大堂時,保鏢已經不見蹤影。
「昨晚,我是跟誰來的酒店?」
無奈,顧初一隻能把目標轉移到前台身上來。
半小時后,在她聽前台描述過男人的長相后,懷疑那人根本不是昨晚油膩的傢伙,她才掰扯了自己可能被人暗算的理由,問酒店要了監控視頻資料。
「就是這裡!」
視頻快進中,她忽然搶過於玲瓏手裡的筆記本電腦,按下了暫停鍵。
於玲瓏塞了一塊薯片進嘴裡,盯著她道:「你這傢伙自己偷偷跑去喝酒不叫我,那男的多大歲數你多大,這還是沒吃虧,真要吃虧了有你哭的。」
她就想不通了,昨天大街上被一個神經病嚇成那樣,顧初一不早點回去休息,去酒吧做什麼?
當然了,她沒經歷過,也自然是無法感同身受顧初一心裡的那些糾結鬱悶的。
「怎麼會是他……」
耳畔響起顧初一震驚的聲音,於玲瓏的目光也驟然落定在屏幕上。
抱著顧初一在前台登記的人……
好帥!
「卧槽。」於玲瓏一把將薯片丟到一邊去,把筆記本電腦奪過來,一雙眼睛幾乎要把屏幕給看穿。
「聽你的語氣,你跟他認識?可以啊初一,你都有個傅時卿了,身邊竟然還有這麼優越的資源,不賴嘛。」
哪怕監控不是特別清晰,但看男人的穿著和身形,還有再深再模糊的馬賽克也擋不住的優越側臉和氣質……
絕對是個頂尖的帥哥。
「我哪兒來的資源?我身邊除開宋亭玉外,就只有一個男人。」
顧初一怔怔的。
「我知道啊,傅時卿嘛。」
於玲瓏自然而然地接話,猛地意識到什麼,獃獃地看向顧初一,「不是吧?這跟你開房的,是傅時卿?」
她嚇得電腦差點沒拿穩。
顧初一疑惑地眯著眼,轉瞬起身,「他沒用自己身份證跟我登記,不行,我得去找他問問。」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昨晚她應該是被那個男人下藥了。
所以她才不記得後面發生的事情。
她擔心自己在傅時卿面前說錯了話,暴露了自己。
「你貿然去找他,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於玲瓏攔住了她,把她重新按回到椅子上,想了想,才說:「視頻現在不是在你的手裡嗎?從另外一個層面上來講,這就叫做把柄。」
即便他倆昨晚什麼事情都沒做,但監控到他後半夜才離開,足以說明昨晚兩人在房間里呆了很久。
至於孤男寡女的,在房間里做了什麼?
那說法可就多了去了。
「把柄……」
顧初一反覆咀嚼著這個詞語,慢慢的,再和於玲瓏對視上時,兩人的笑容都多出了一份「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