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噩夢
一處仙境,依山傍水,一塊碩大磐石,綠草纏繞,被自然神斧之功鑲嵌在水泊之上,好似仙盤,滴水未碰,與水泊清流相互照映。
磐石上面立著一群武林人士,他們身後舉著各自門派的彩旗,旗幟飄飄,迎風飛揚,煞是威嚴。
這磐石碩大到了無比的程度,毫不誇張地說,一域凈土都不為過,遠遠望去,這群武林人士就好像螞蟻一樣,黑幽幽地不停擺動著頭腦。
「寒淼,《天魔道》第九層,江湖風雲榜第二名,賜彤洛丹一粒。閆愁,散修習武者,江湖風雲榜第一名,賜志遠丹一粒。」
磐石中間,立著一座朱紅比武擂台,台上飛身飄來了一位白袍銀髮老者,他拱著手,手裡拿著一本書冊,眼睛一掃,便騰出了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花白鬍須,下巴一揚,高傲說道。
他的聲音一出,便激起了陣陣破風聲,洪亮著傳遍了四方,不時地有迴音盪起,裊裊幽深。
老者的聲音剛剛落下,台下武林人士就高聲歡呼,雜語議論。顯然,人群之中有喜有憂,有樂有厭,有羨慕有嫉妒等等。
「什麼?我已經突破了《天魔道》第九層?不會吧!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寒淼跟母親坐在一處彩旗為紫庭韻仙字樣的旗幟之下,一聽老者之言,寒淼當即一驚,愕然站起,臉色滿是疑惑。
「淼兒,你太沒用了,《天魔道》都突破了第九層,還是江湖風雲榜第二名,你太讓我失望了。」寒夫人說著,看都不看女兒一眼,便徑自起身,向身後屬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打道回府。
「什麼?娘親,娘親,你們別走啊!等等我。」寒淼一回頭,便看到自己的母親和門人已經騎上了高頭駿馬,飛奔離開了。
「不,娘親,娘親,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寒淼汗流浹背,施展著輕功,一直拚命地追,追逐著自己的娘親。只是馬匹畢竟有四條腿,而寒淼僅有兩條腿,任憑她的輕功多高多快,都是跑不過馬匹的。
「不!」
「淼兒,淼兒,你怎麼了?一定要撐住啊!」一間閣樓,溫馨文雅房間,一位絕美婦人坐在床席上,正在給盤腿打坐的妙齡少女運送真氣。
「啊!娘親,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妙齡少女正遊盪在噩夢之中,美目一直緊閉,額頭已經被汗水淋濕。
這妙齡少女就是寒淼,而一旁正在給她運送真氣的婦人就是她的母親寒霜,紫庭韻仙教的寒夫人。
「淼兒,一定要撐住,你準備突破《天魔道》第三層了,一定要撐住。」寒夫人說著,雙手成扇,又是重新向寒淼身上的通天穴、玉枕穴注入了新一輪的真氣。
「啊!娘親,我……」真氣洪流,自上及下,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擠滿了寒淼的整個筋脈,不一會兒,兩人四周青煙冒出,盪起了一陣破風嗡鳴之聲,寒夫人被自己的真氣擊飛了出去,狠狠地摔砸落地,看著她口吐鮮血,臉色慘白,顯然已是身受重傷,元氣銳減。
這個時候,寒淼清醒過來了,睜開了眼睛,一看自己的雙手,浮現出了道道金印,便興奮地驚呼道。
「我,我突破了。娘親,娘親……」
只是她剛剛回過頭來,便看到了寒夫人有氣無力地捂住心口,臉色難看地苦笑著。
「淼兒,恭喜你了,終於突破第三層,娘親很為你驕傲。」寒夫人說著,又是口吐鮮血。
「什麼?娘親,你怎麼了?」寒淼一看自己的母親身受重傷,便飛身而去,連忙攙住了她。
「放心,沒事的,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扶我去閉關室吧!我需要休息。」寒夫人臉色冰冷,剛剛的喜悅之色僅僅是一瞬之間,現在她又扳起了臉,和最初一樣。
每個人對至親至愛之人的疼愛方式方法都不同。不可否認,寒夫人是疼愛自己的女兒寒淼的。
她不想告訴女兒,她正在用自己的真氣幫助女兒提高武功,要知道,這種自損真氣而滋養女兒功力的方法,可是習武大忌,倘若操作不當,那可是會自取滅亡的。
「是,娘親。」寒淼一看自己的母親這般表情,便知道母親的話是不能違背的。於是就攙扶起了寒夫人,前往房間里的閉關室了。
在紫庭韻仙教,每個房間都是建有閉關室的,一來方便習武者攻克各種武功玄機,二來環境幽靜,方便修行養心。
寒夫人一進入閉關室,寒淼便被寒夫人打發了出去。
寒淼一出閉關室,也不敢走遠,而是來到了自己的古琴前,對著琴好似自言自語地開口說道。
「但願娘親沒有事……不過,剛剛的夢境好似奇怪,我怎麼突破《天魔道》第九層了?第一名是閆愁,一個散修習武者?這是怎麼可能?唉!可能是我太累了。眼看新一輪的江湖風雲榜又要出爐了,想來以我現在的《天魔道》第三層功力,定能擠進前五了。」
夜,依舊是黑的。
今夜,對於閆宗門來說,註定是忙碌的。
閆明一來到醫館,便看到了兒子閆憂的慘狀,一聽到醫館之主閆醫仙說,兒子變成了太監,他的心都在滴血了,畢竟這人是自己的兒子,再怎麼狂妄自大,那都是自己的兒子,所以,他很痛心,又有些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閆憂得罪了誰,至於受到此痛。
「情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閆明在安慰完閆憂之後,便拽起了閆情的脖子,拉出了病房,厲聲開口詢問道。
「爹,我也不知道,我猜想是閆愁乾的,因為傷害二弟的機關陷阱是在閆愁的房間里。」閆情剛剛與林銅一行人商量了對策,決定了要統一口徑,否定閆愁房間里的機關陷阱是他們安裝的。
只要醫館的隨行弟子統一了口徑,就不害怕自己的父親閆明懲罰。
「什麼?愁兒,憂兒是在愁兒房間里受到……」閆明一聽,當即一驚。
「是的,爹,那機關就是在閆愁的房間里。身受重傷的人還有火位的陳丙,他可以作證。」閆情假裝一臉茫然,然後伸出手來,指了指不遠之處的下人病房,開口說道。
「奇怪了,愁兒在房間里安裝機關幹嘛?而且這機關還是……不對,會不會是……」閆明一聽,心裡一想,接著他聯想到了這計劃如若是閆情的陰謀,不由地汗顏了起來,「倘若果真是自己的大兒子要加害愁兒,那……」
閆明是監事長老不假,但是他也知道閆宗門規矩的,謀害少主,那可是死罪。
閆明一想到這,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假裝糊塗一把,如今二兒子成了太監,而倘若大兒子被處殺,那自己這一脈不是真的要斷子絕孫了嗎?所以,他想假裝糊塗一把。
與此同時,老管家也在一旁詢問著那幾位跟隨閆情一起來醫館的弟子。因為林銅提前跟那幾位土位弟子交代了要統一口徑之事,所以老管家也沒有問出什麼來。
而林銅、馬及在跟閆情商量對策的過程中,聽到了閆明監事長老來了,也急匆匆地放下了身受重傷的陳丙,飛窗而去,跑回閆愁的小院,交代那裡的弟子要統一口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