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站在張綉背後的男人
張佑睡的並不好,當然,相比於徐庶,區區打個地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饒是徐庶聰慧異常,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人會對他如此的熟悉。
第二天,當徐庶頂著兩個黑眼圈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張佑勉強忍住自己的笑意問了一句:「徐兄昨日休息可好?」
徐庶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張佑:「你覺得呢?」
「噗呲。」
呂玲綺知道事情的始末,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是張佑第一次看到她笑,很美。即便是張佑,心跳都不免快了一拍。
不過他很快便恢復過來,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出發。」
「去哪?」
「南陽郡。」
「你口中的家叔是黃忠?」徐庶脫口而出,旋即搖頭,黃忠之名沒什麼不能開口的。
張佑一驚,開口道:「黃忠在南陽郡?」
乍然間聽到黃忠的名字,張佑不免一陣激動。畢竟臨老還能有五虎上將之稱,放在現在,他尚未年老,想必是能和呂布掰掰手腕的狠角色。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即便是在劉表手下不得重用,他黃忠至少也是個將軍,不出意外,他是決計招攬不到這種人物的。
若是只能放在鍋里看看,那還興奮個什麼勁。
倒是眼前的徐庶,還能加把勁,說不定就成了。
君不見,史書中記載,徐庶為了引起劉備的主意,都能幹出來在集市唱歌的舉動。
而且那時候的劉備,也不過是一個三流的貨色罷了。
自己好好招攬一番,沒道理招攬不到。
如果能夠拔起蘿蔔帶起泥,那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徐庶答道:「他本就是南陽人,又受了劉荊州的命令接應宛城,不在南陽又會是在哪裡?」
「原來是這樣。」張佑點頭。
怪不得張綉憑藉區區一座宛城敢跟曹操叫板,背後原來有著劉表的影子。
劉表這人雖無大志,無開疆擴土之志。
不過不得不說,他在世的時候,整個荊州在他的治下還算富足。
徐庶解釋道:「張綉在宛城,劉荊州的兵在淯陽,二軍互成犄角,共同守衛駐紮在淯水的曹操。」
「主將可是黃忠?」既然徐庶對南陽的戰事門清,張佑自然也要好好詢問一番,知己知彼總是不會錯的。
「黃忠雖然勇武,做主將還是不夠格的,主將乃是文聘。」
張佑接著問道:「那他是副將?」
「副將蘇飛。」
「嗤~」
張佑也沒忍住笑了一聲,弄得徐庶有些摸不著頭腦。儘管如此,他還是接著說道:「別駕劉始宗充當軍師。」
古代打仗,一般也就任命主將副將以及軍師,倒不是說將軍只有兩個,其手底下還有不少裨將偏將。黃忠恰是其中一員。
文聘不用多說,其武力值可能較之黃忠略遜一籌,但其綜合實力在整個三國都是頂尖的存在,單單他守了孫權十年,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對於劉始宗這個名字,張佑並不熟悉,說到底,他並不是正兒八經的三國迷,只能記起大致的故事走向,以及那些名人罷了。
不過蘇飛這個人,他還是有幾分印象的。不是因為他本身,張佑之所以能記住他得益於他名字的奇葩程度,以及他的一個很有名氣的朋友。
沒錯,那個人就是甘寧,甘興霸。
算算時間,現在他估計還在當自己的錦帆賊呢。
張佑開口說道:「我們要去宛城。」
「宛城張綉雖然厲害,也難以媲美項羽。」在徐庶看來,整個南陽郡,或許也只有黃忠一人有這個資格。
「雖是本家,我與他卻無關係。徐兄若有心思,不妨替我想想,如何才能勸服張綉不要投曹。」
「這人也說張綉要降曹,而且說得如此篤定。」徐庶心中震驚,忍不住開口道:「你怎麼知道張綉要投曹。」
此時張綉與曹操打的正歡,曹操的親兒子和愛將典韋也才死於張綉之手。
張佑很快反應過來,張綉與曹操有仇,又是投降後背叛過,世人眼中,他再次投降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況且曹操此時的境遇也不太好,前有袁紹虎視眈眈,後有張魯張綉呂布以及袁術伺機而動。
搞明白了這一點,張佑才開口道:「世人皆知錦上添花,殊不知雪中送炭的可貴。他張綉可能沒這個心思,至於其手下,那就不一定了。張繡的選擇無非就三點,投靠袁紹,投靠劉荊州以及投靠曹操。若是你,你會如何選擇?」
「袁紹佔據冀州,兵多將廣名聲大,投靠他,如你所說,不過錦上添花,對張綉不會過多重視,至於劉荊州,此人並無野心,也不是一個明主。」
張佑點頭:「徐兄說的不錯,如果硬要在三人中排個先後,劉荊州最末,畢竟自身天花板取決於主公的高度,主公若屈居州牧無上進之心,撐死了也就能混個別駕罷了。」
「至於袁紹那邊,兵多將廣,僧多粥少,競爭難免激烈。」
「而拋去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就只剩下曹操了。」
「曹操優點有三,其一,挾天子令諸侯,名正言順;其二,兵力較弱,更願意拉攏盟友;其三,志向遠大。」
「可是曹操的長子畢竟是張綉所殺,你就這麼確定曹操能夠不計前嫌?」
張佑默然,誠然,如果有這麼大的仇恨擺在自己眼前,他是絕對不會和對方握手言和的。
大不了魚死網破。
最終,張佑長嘆一聲:「所以,你我都不是曹操。」
張佑不是曹操,即便是知道了後續的發展,知道了結局,他仍舊想不到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僅僅只是說了句「我們都不是曹操。」草草結尾。
徐庶也不是曹操,所以無論是那個人,還是眼前的張佑說曹操會受降,他都不會相信,除非事實擺在他眼前。
這與智慧無關,猶如易子而食,沒有親身經歷,沒有親耳所見,永遠會把它當做一個故事,而不是血淋淋的事實。
「若照你所說,甚至不用多想,不如趁早打道回府。想要說服賈詡,無異於痴人說夢。」
張佑開口:「總歸還是要去看上一眼的。」
其心中暗暗補了一句:「實在不行,也只能釜底抽薪了。」
這是他昨天晚上想到的辦法,弊端很多,且不說殺賈詡風險多大,即便成功了,能否功成身退也需要畫一個很大的問號。
即便是前面兩條都有驚無險,失去了賈詡的張綉,還能起到牽制曹操的作用么?
張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