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前路迷茫
我預見到這裡猛然驚醒。
我雖然想要強迫自己不要睜開雙眼繼續合著雙目以免擾得大師兄也難以安眠,但瞬間狂飆而出的冷汗出賣了我的真實。
我正躺在大師兄的臂彎里,他還不曾睡著不可能發現不了我的異樣。
我於是睜開雙眼之際,大師兄已抬手替我擦拭額頭冷汗。
我輕聲提及新的預見。
大師兄抱我再去沖澡衝去一身的冷汗和多餘情緒。
對於新的預見,我們沒有半點的討論。
討論無用。
前路迷茫。
事態發展到這裡,我們只能是且走且看。
時間再到我們回到床上后,我隔空啟用留在別墅區內的另一紙人前往別墅區最內里的宿舍樓。
宿舍樓前面的空地上已倉促用鐵皮圍擋起來,只留有一個窄窄的出入口可以出入宿舍樓。
出入口處,有保鏢負責看守。
紙人越過鐵皮進入宿舍樓去查看,正休息的保鏢和傭人們在床鋪上直挺挺躺著若僵硬的屍體一般。
宿舍樓內沒有特別的人或物。
崔靈兒的養蠱之人藏在了哪裡?
我藉助紙人之眼將整棟宿舍樓都查看一番之後,再令紙人回返一樓。
一樓是餐廳,依舊是以樓梯為分界線男左女右分別是保鏢和傭人的餐廳。
崔靈兒不會無緣無故令人將宿舍樓前面的空地鐵皮圍擋起來,她在保護她的養蠱之人。
她的養蠱之人既然不在樓內,勢必是藏匿到了地下。
我控紙人再溜著地面查看依舊是無所得之後,斷開關聯開始休息。
我很快睡著,再醒來是被電話鈴聲驚醒的。
天剛微亮,電話是崔靈兒打來的。
我接通電話之後,崔靈兒問我和大師兄是否已忙完手頭的驅邪生意,問我們何時再返別墅區。
我再次申明我們以後再返別墅區定然會提前通知她,告訴她我們已忙完手頭的驅邪生意但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
崔靈兒叮囑我不要太拼,我讓她也要照顧好自己。
時間再到我們虛情假意結束,我已毫無睡意,大師兄已起床洗漱完畢。
我於是也就此起床,和大師兄到外面去用早餐。
外面天色陰沉,姜浩竟是殺人兇手事情已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和大師兄無論是走在路上還是用餐期間,都有人在議論著姜浩。
我和大師兄用過早餐之後,也就重返賓館提升修為。
深夜時候,別墅區宿舍樓處的紙人有了異動。
我即時關聯上紙人。
宿舍樓一樓的保鏢餐館內,緊挨牆角的那處地板已被揭開,露出通往地下的傾斜階梯。
大廚端著冒著熱氣的飯菜,正沿著階梯進入地下。
傾斜階梯所達的地下空間,佔據整個一樓的地下,一半裝修得低調古樸該有的傢具電器一應俱全,一半只用梁和柱撐起空間。
泥牆泥頂處趴滿一層不斷蠕動的蠱蟲,泥地里埋滿了封口的罈子。
有一老翁身著寬大的黑色斗篷,正坐在泥地的邊緣注視著泥牆上的蠱蟲。
黑色斗篷下的他,只露著一張蒼白的臉。
那張臉異常消瘦。
他的眼底儘是麻木。
如今的蠱術都是以身飼蠱。
如今的蠱術常在女性中相傳。
對於女性而言,以身養蠱常會身有異樣,例如目如硃砂例如肚腹臂背均有紅綠青黃條紋。
對於有別於女性體質的男性而言,以身養蠱不會身有異樣,只有在施用蠱術時候才有異樣。
老翁的臉,除了異常的消瘦和蒼白,沒有多餘異樣。
老翁對於大廚的現身和大廚將飯菜一一擺在餐桌上如同無所覺,繼續一動不動著坐在原地。
大廚對於他的反應看起來早已習以為常,再收拾了餐桌上原有的殘羹剩飯之後,徑直離開地下。
隨著大廚離開,我控紙人留在地下沒再隨著大廚一起離去。
地下就此靜寂,只有蠱蟲的蠕動聲。
良久之後,老翁終是從地上起身。
不過他的起身不是用腿站起,而是上半身直直升起。
隨著他從地上起身,斗篷散開露出他內里穿的黑色勁裝。
他朝著餐桌靠近期間,雙腿始終軟綿綿垂著,被動隨著上半身的飄移而移動。
他抵達餐桌旁坐下后開始用餐,機械咀嚼機械吞咽,眼神麻木臉上不帶任何錶情,無差別著將所有飯菜都吃光一半后停止進食。
他用餐結束擱下碗筷之後,再離開座位飄向床鋪躺下,任由軟綿的雙腿無骨般耷拉在床邊,更顯雙腿的萎縮。
隨著他閉上雙眼,有渾濁眼淚從他的眼角溢出濕潤了他的眼角。
我藉助紙人之眼看到這裡,不禁懷疑他的其他身份,或許是崔靈兒的生父也不一定。
畢竟,無利可圖也沒受到脅迫還沒被情所困的,沒誰願意受人驅使。
若他這般的麻木之態,不是圖利之徒。
他單憑能飄來飄去這點已絕非等閑之人,還手握大量蠱蟲,可輕易反殺崔靈兒,也不會是因受到脅迫而被迫留在此處。
情分愛情友情和親情,他的年齡他的眼淚,都將他甘心為崔靈兒驅使的原因,傾斜向了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