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死有餘辜

第173章 死有餘辜

對於他的宣布,人們發出歡呼聲羨慕嫉妒恨了眼神。

「滾。」我淺淺笑容回應他的宣布。

對於我的答案,替我翻譯他的宣布的大師兄,負責替我再翻譯成外語。

人群頓時嘩然,他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他緊接著又嬉笑著自嘲,化解尷尬之後,再邀其他人參與大變活人。

至此,我和大師兄去往餐廳用餐。

餐廳里,有一桌都是船員皆為化為人形的狐狸。

餐廳內彌散著令人作嘔的屍臭味,有個男的正蹲在餐廳的角落裡,面前擺著一具腐爛的女屍。

隨著我們進入餐廳,那男的若陀螺般原地轉過身體。

他灰白色沒有瞳孔的眼睛獃滯的轉動,再怔怔的看著我們。

餐廳內的其餘人貌似根本看不見他和女屍的存在。

用餐的船員皆為化為人形的狐狸是事實,他和女屍則是不知何人為我們備下的幻境。

幻境易破,除了對我和大師兄有視覺和嗅覺的衝擊不會對我們有多餘傷害,但我們已頓時沒了胃口。

我們及時停步再轉身離開餐廳重回甲板后,我背對著人群抬手撫過虛空。

餐廳內的幻境,很可能是來自,被我拒絕的魔術師的報復,他需要為他的行為負責。

即便我冤枉了他,他也死有餘辜。

隨著符圖瞬成,符圖倏然沖入魔術師的身體。

魔術師僵在原地斃命當場。

隨著施展形咒的他的死亡,他已下的形咒即時解除。

被裝入籠子的動物們,得以再次歸於人形。

人群以為這又是魔術師的魔術,頓時爆發出振聾發聵的歡呼聲,七手八腳著將籠中的人們弄出籠子。

亂糟糟環境下,有人撞倒了魔術師。

魔術師倒向甲板,摔倒甲板的瞬間化為齏粉。

人們只當這又是魔術師的魔術,情緒更加的狂熱,紛紛高喊魔術師快點現身繼續表演。

船長帶著兩個船員在人們一陣高過一陣的呼聲中現身,一起帶來了一位新的魔術師。

隨著新的魔術師開始進行表演,船長帶著兩個船員再次離開。

再現身的船長和兩個船員,已沒再維持人形,已是穿著制服的狐狸模樣。

他們的手已是毛茸茸的爪子,寬闊的嘴唇幾乎咧到了耳根,細細碎碎的尖牙上沾滿了粘稠的白色液體。

但乘客們貌似都沒察覺出異常,船長和兩個船員貌似也沒察覺到自己已沒再維持人形。

陰屍鎮墓的格局能延展出幻術,或許已延展出難以察覺的幻術,騙了船上所有人或狐的眼睛除了我和大師兄。

當然,除了我和大師兄,或許也有人只是假裝被騙了也不一定。

若是第一種情況,船上的狐就都是被囚之狐。

今夜滿月。

滿月之夜是陰氣最重的時候,不幹凈的東西往往會在滿月之夜出現,會導致狐妖無法維持人形也很正常。

若是第二種情況,那就複雜了點。

我和大師兄繼續待在甲板上旁觀著人群的狂熱期間,大師兄向我普及,扎小人最初是用活人下咒的。

漢朝初年,高祖劉邦寵愛妃子戚姬,想把呂后的兒子劉盈廢掉,立戚姬的兒子劉如意為太子。

呂后請教張良,請來商山四皓,號稱慕太子美名輔助太子,使得劉邦迫於民望,打消了重立太子的念頭。

戚姬料到將來必受呂后迫害,於是央求劉邦封兒子為趙王。

隨著兒子離開長安前往封地,戚姬沒了後顧之憂之後,暗中派親信在民間尋找能人異士,準備在劉邦去世立刻滅掉呂后。

呂后老辣也是個狠角色。

劉邦駕崩之後,呂后封鎖後宮,四天秘不發喪,立十七歲的太子劉盈即位為漢惠帝,自封皇太后裁決政事。

呂后臨政后一件大事就是把戚姬抓了起來,剃光頭髮戴上腳鐐手鑄緊閉在荒院舂米。

戚姬至此認了命,日夜唱著哀歌。

過了三十八天,一道鬼鬼祟崇的黑影爬進了荒院。

再後來,呂後為鞏固兒子的皇位夜以繼日地處理政事,終於身體吃不消,頭疼欲裂。

起初她只以為是自己勞累過度,但吃了太醫配的葯病情卻沒有好轉,而且心臟手腳也會劇痛抽搐。

短短三四天的工夫呂后就卧床不起,瘦得像包著人皮的骷髏。

張良這個時候入宮探望呂后的病情,把脈后大驚失色,原來呂后根本沒有得病,分明是被人下了咒。

他演了一卦,卦象顯示禍起後宮,惡咒已成。

根據卦象,確定是女人所為。

呂后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戚姬,於是派人闖進戚姬住的荒院。

荒院內,戚姬全身赤裸著躺在床中間,十多根紅色的木釘由頭到腳楔進身體把她牢牢釘住。

每一處傷口都向外不斷涌著鮮血,流進墊在身下的被褥里,又被身子後面的創口吸回體內。

張良帶著士兵闖入荒院時候,戚姬正口吐詛咒。

張良見事態嚴重,用棍子把戚姬打暈,往她嘴裡灌滿了滾燙的蠟油,徹底封住詛咒的聲音。

他把木釘一根根拔出,翻轉了戚姬的身體后看到,戚姬的背上有用刀刻著呂后的生展八字,榻上還鋪著頭髮和手腳指甲以及幾件女子的貼身衣服。

張良急忙再讓人請來呂后,告訴呂后破咒的方法。

呂后立刻把戚姬製成人彘丟進廁所。

七天之後血咒解除,戚姬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僥倖活下來的呂后性情大變,處事異常歹毒兇殘。

張良深感此事有違天理自此不問政事,天天修習黃老之道藉此消孽。

扎小人的方法卻從此流傳下來,因為用活人下咒實在太過歹毒於是後人換成了用人偶下咒。

即便用人偶下咒,反噬也太過兇險,因此越來越少有人使用。

「原來人彘是這樣來的。我之前還以為單純是因為呂后嫉妒戚姬美貌受寵才來的。不過,張良修習黃老之道消孽,消的是自己的孽還是呂后的孽?對於破咒張良只參與了一小部分,難道破咒之人也會受到反噬?」我不禁訝然。

「他消的是自己的也是呂后的。破解用活人下咒的扎紙人,參與其中的施咒者,承載者,破解者,都會受到反噬。破解用人偶下咒,破咒之人不會收到反噬。」大師兄攬著我的肩膀給出答案。

「偷偷爬進荒院助戚姬以身下咒的人又是誰?」我繼續追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大師兄輕聲笑起。

時間再到子時,我藉助處於主墓內的紙人之眼看到,有棺材從主墓的艙底緩緩升起。

棺材的棺蓋和艙底顏色等同,棺材未升起之前和艙底完全融為一體仔細辨認也辨認不出。

與此同時,游輪停止前行,圍繞著游輪的海面上升起霧氣。

現場的熱鬧戛然而止。

不管是乘客還是魔術師瞬間都木然了眼神開始有序排隊,進艙休息的乘客也木然著眼神衣衫不整著出來船艙加入隊伍。

側墓內的人偶娃娃這個時候竟也起了變化。

它們的的眼睛變得猩紅如同盛滿鮮血的池子,血淚緩緩溢出眼眶順著眼角流進耳朵。

人偶身上的針眼裡冒著血泡,由小變大顏色越來越稀薄再啵的破裂,斑斑血點濺滿了白色的床單。

墳船上的狐是被囚之狐?

如今船上的人都將進入側墓殉葬?

棺內之屍,或將復活?

對於再來的異樣,我帶大師兄也佯裝木然了眼神排入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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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咒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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