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怨念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喪的越盛年,江景不由得詢問:「怎麼了?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了?難道那些事情還沒解決?」
她指的是火災跟爆炸那些事。
爆炸的事情是越盛年前幾天才告訴她的,當時她還罵了越盛年好一陣,罵他竟然做出這麼危險的事情,幸好拖延住了時間,要是拖延不住該怎麼辦?
越盛卻不願意回答,只是搖了搖頭:「不是那些事,那些事都已經解決好了,是另外的事情。」
這讓江景不由得覺得奇怪,於是她更想知道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讓越盛年煩惱的事情還真是不多。
如果不是公司的事情,那還有什麼事?
「越盛年,你說吧,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夠安慰你,你要是什麼也不說,那我可就沒辦法安慰你了。」
見江景眸光銳利地盯著他,越盛年實在是招架不住,只好坦白了:「是……那個穆醫生的葬禮,你不是說你想去嗎?他……一星期後下葬。」
對於前男友這三個字,他實在是說不出口,而且他也不認為那個穆醫生是他老婆的前男友。
聽到這個消息,江景先是呆愣了一下,隨後才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眸光已經變得有些悵然。
這讓越盛年感到很不安,覺得江景對於穆棱還有點余情未了,畢竟在他的現在的認知中,江景還沒有恢復記憶,越盛年對穆棱還是有感情的。
他忍不住試探她:「你……你一定要去嗎?不去不行嗎?」
江景卻堅定地點點頭:「當然是要去。」
越盛年忍不住失落,但到底也沒說些什麼,只是應一聲之後就去洗澡了。
江景看著越盛年的背影,抿了抿唇,決定找劉母談一下話。
聽傭人說,劉母最近都在收拾東西,看來是在做準備。
劉母到書房的時候,江景正在看書,見到劉母進來,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看向眼前的劉母,示意劉母喝茶。
「劉太太,我這裡等你很久了,今天找你過來,是有些話想要跟你談一談的。」
侯琴似乎是早就預料到江景會說些什麼似的,定定地看著她,朝著她笑了笑:「太太,您是想要勸我嗎?我覺得要不還是算了吧?我意已決。」
江景嘆了口氣:「劉太太,你也知道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是很適合出去生活的吧?那為何不留在我們越家呢?我們軟軟很喜歡你們劉樹,您的丈夫也救了我兒子,說到底,我們還是欠你們一個人情的,你這樣離開了,讓我們很不安心,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在越家給您找個閑職,您就呆在這裡吧,好不好?」
江景自認為這一番說辭很講道理也體貼了對方,卻不想侯琴卻還是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留在越家。
「越太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是我雖然是殘疾的,但也不需要你們的可憐。」侯琴深呼吸了兩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雖然我雙腿出了問題,但是我的雙手還是能夠幹活的,我相信我能有能力養活我自己跟劉樹,而且劉樹以後也一定會養活我,所以我們的事情就不需要您來操心了。」
她全然沒有提劉培君的事。
其實她對越盛年一家還是有怨念的,她認為是他們害死了劉培君,讓劉培君無緣無故死在了公路上,為了保護他們的孩子,卻犧牲了自己,這讓她真的接受不了。
她現在看到越懷離都有點生理性的厭惡,她真的太討厭呆在這裡了。
彷彿察覺到對方的怨氣,江景抿了抿唇,見狀,只好朝著侯琴點點頭:「好,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尊重您的意願吧。當然了,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來找我,不管是我還是越盛年都會很願意幫助你們的。」
侯琴抿了抿唇,沒有回答江景這句話,只是自己挪動著輪椅,走到了走廊外。
只是沒想到剛走到走廊外面,突然看到了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身影,飛快地轉過身往房間里跑去,還彷彿害怕侯琴發現似的,快速地關了門,關上門之前,侯琴分明能夠看到他一臉失落。
她抿了抿唇,也沒看江景一眼,就挪動著輪椅走到了劉樹的房門面前敲了敲,示意劉樹開門。
劉樹的房門半晌沒動靜,還是侯琴扯著嗓子喊話,他才願意開門。
將自己的母親迎進屋內,劉樹抿著唇沉默不語,甚至還低著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你聽見了對不對?」侯琴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而是直接了當地問了他。
劉樹抿著唇,點了點頭:「嗯。」
「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很失落,你就這麼想要留在越家嗎?」侯琴的聲音不由得帶了一抹嚴厲,目光也瞬間變得銳利:「怎麼,劉樹,你現在是享福享慣了,所以不願意走了是嗎?」
劉樹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但只是低著頭不願意說話。
劉母看在眼裡,不由得生氣,她突然捏著輪椅的扶手,開始自怨自艾起來:「劉樹,你怎麼就不懂呢?這裡不是我們的家,我們只是一對寄人籬下的母子而已,人家要是不願意理我們了,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被趕出去的,你知不知道?」
「你小小年紀的,別以為自己跟那位小姐玩得好,你就覺得你可以在這家當少爺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跟他們有血緣關係嗎?沒有!你別以為你爸爸救了那位小少爺你就覺得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們的恩情,這是不可能的,說不定他們哪天就忘了!」
她捂著臉,突然哭起來:「而且你面對著他們難道都不會難過嗎?你爸爸原本是不用死的,但是現在因為救他們越家的少爺所以死了,你見到那位少爺都不會覺得恨嗎?為什麼偏偏是他活著,而不是你爸活著?你爸……你爸爸原本是我們家的支柱啊,他就這樣走了!你難道都不想他的嗎?!他這才走了多久啊……」
劉樹看著母親近乎瘋狂的哭泣,他抿了抿唇,抽出一疊紙巾遞給了她,等她哭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才開口。
「媽媽,我覺得你有些事情想錯了,越先生越太太不是這樣的人,而且爸爸……他也不是他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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