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287:王者歸來。(萬字章節)
萬象胸口凹陷,黑氣猶如海水退潮一般,迅速湧入腳下符文之內,猙獰的身軀也恢復常態,只剩血跡斑斑軀幹裸露在外,整個人癱倒在地。
張旭寶雙眸冷淡,凝視道:「我問你,村正傲珊的身體在哪裡?」
萬象口吐鮮血,氣若遊絲,可聽到這句話,費力擠出笑容,露出血森森的牙齒,道:「再殺村正傲珊之前,她說過一句話。」
「如果張旭寶走的是死路,我願意一路同行。」
張旭寶內心波瀾萬丈,聲音顫抖道:「我再問你,她人在哪裡?」
「咳咳......」
萬象雙眼遊離,逐漸暗淡的視線投向那張顫抖的臉龐,彷彿自己又扳回一城,雖然身死,但絕對不讓張旭寶安心。
張旭寶臉頰肌肉跳動,抓起萬象大吼道:「她人在哪裡?!」
「在......除非是你死......要不然我絕對不告訴你的......呵呵......呵呵呵呵......」
萬象瞳孔驟縮,回歸平靜,全部人偶也一片片轟然倒地......
天空之中,黑雲散去,再度露出耀眼光芒。
一束陽光落在張旭寶那血跡斑駁又無助的背影上,他鬆開雙手,萬象的屍體也隨之跌落。
屍體逐漸冰冷,可那張蒼白的面容,帶著笑容,似乎是在嘲笑張旭寶內心無助又憤怒的樣子......
大戰告捷,眾人歡呼,唯有張旭寶一個人站在原地,黯然傷神。
白屠與吳鳳岐充滿駭然,面對陽光之下的張旭寶,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當初笑容燦爛的少年竟然如此強悍。
不遠處,力王猿山瞧著張旭寶的背影,在耀眼的光芒之下熠熠生輝,令人神往,脫口而出道:「他,就上從天而降的戰神一般,周身的光束彷彿聖光......叫人......叫人神往......」
說完這番話,力王猿山滄桑的面容露出真誠,單膝下跪。
隨著力王猿山的這番舉動,古利特也隨之跪下,對於他們來說,現在的張旭寶卻是感受到這等禮數。
整個戰場,俯瞰之下,人人紛紛朝張旭寶單膝跪下,場面空前,浩然震撼。
這是真正的王者。
白屠旋即丟給吳鳳岐一個眼神,示意離開。
兩人腳掌輕踏,趁著藥效時間還在,縱身躍起,飛向天邊消失在眾人眼中。
僅有的小插曲也告一段落,張旭寶拉直後背,整個人顯得精神一些,傷痕纍纍的蒼穹之翼遁縮消失。
「起來吧。」張旭寶走到力王與古利特身前。
力王微微點頭,生平狂放不羈,從未屈膝沉浮的他,關切道:「你的傷勢如何?」
「死不了。」
古利特繼續道:「這一戰沒想到竟然如此驚天動地。」
張旭寶聳了聳肩,扭頭看向萬象面目全非的屍體,道:「我的仇也報了。」
「這些人偶里有村正傲珊么?」張旭寶想起什麼,急忙問道。
古利特道:「我這就吩咐人徹底細查,您放心,只要這城中有此人,我挖地三尺也要給您找出來。」
「那謝謝了。」張旭寶面帶真誠。
天空雲層之中,神秘老者隱秘於此,瞧著一場戰鬥就這樣結束,努了努嘴,老眼如鷹,視線驟縮,不停放大張旭寶的身影,邪笑道:「張旭寶,我記住你了,真是一個有趣的傢伙,還有一年時間,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說完這番話,神秘老者身子虛扯,微微晃動,憑空消失。
教堂。
昏暗的角落裡,任逍遙將教堂的線路記錄在本子上,嘴中還不停罵咧道:「狗日的,真沒想到神域組織竟然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隱藏。」
而就在此時,身後百米之外,一隻巨型飛劍呼嘯而出,殺意凌然。
任逍遙目光微凝,縱身反跳,整個人從昏暗的角落被迫現身,暴露在刺眼的陽光之下。
「任逍遙,任前輩,你的膽子真大啊,竟敢置身來到這裡。」空氣之中,傳來一名年輕男子譏諷,巨劍重擊牆壁,嵌入牆體,奇怪的是巨大破壞力之下,牆壁竟然毫髮無傷。
牆體潛入的巨劍通體赤紅,紅如鮮血,氣勢如虹,劍身浮雕無數,精美絕倫,倒是更像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只是那鮮血色叫人不寒而慄,內心恐惶。
年輕男子現身,標誌性的一身黑風衣,刺眼的金色神字從衣領向下直到衣角,別具一格。
任逍遙竟然感受不到這名男子的實力,凝神戒備,可自己已經易容成一名乞丐,胡亂搖頭,傻裡傻氣道:「娃娃,你是誰?難道是我兒子?我記得沒有俚......」
「哦?是么?」年輕男子索然一笑,倒也沒有生氣,盡顯大氣,著實不一般,道行頗深。
「轟!」
又是一聲巨響。
電光火石見,一隻體型如牛的拳頭轟然而至,落在任逍遙頭頂,旋即勢大力沉,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哼!一把年紀,還竟然敢來這裡造次?」說話之人聲音猶如鈍刀磨砂沙啞。
年輕男子失望一笑,站在巨劍上氣急敗壞,跺腳罵道:「白大拿!這隻蒼蠅是我先發現的!你憑什麼殺?!」
一名體態臃腫的胖子走了出來,撇了一眼年輕男子,嘴中叼起一根雪茄,用雪茄剪鋒利切掉一截,道:「黑九,少比比,這任逍遙可比蒼蠅好玩,屬於大綠豆蒼蠅,稀罕的很,我來湊湊熱鬧。」
砸在地面的巨拳憑空消失,深陷崩裂的地面上,竟然沒有一絲血跡,仔細看去,凹陷中間竟然有一個小洞。
「嘿!竟然逃走了!這老鳥就是不一樣。」
此時,任逍遙遁入地下,周身氣旋強大,將泥土攪碎,快速逃離這裡,他不想在這裡戀戰,畢竟神域組織才剛剛浮出水面,對方的實力莫測,自己不能貿然行動。
地面上,黑九與白大拿兩人尋找任逍遙的蹤跡,可是遁入地下的任逍遙始終沒有露頭,彷彿消聲滅跡一般,毫無蹤跡。
白大拿吐出一口煙圈,冷笑道:「想走?竟然能找到神域組織的秘密地點,你今天就算插翅也難飛!」
「轟!」
一聲巨響。
只見白大拿邪魅一笑,掄起一拳砸中地面,頓時眼前地面瞬間下陷崩裂形成一道溝壑。
下一秒,這道溝壑突然砰砰作響,鼓漲而起,砂石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分崩離析,噴涌而出!
漫天泥沙遮蔽這刺眼陽光,彷彿黑雲壓城,不見天日,黑九甩臉抱怨道:「白大拿!區區抓個任逍遙至於么?!難道修復地面不需要花錢?!」
白大拿搖了搖肥嘟嘟的肉臉,目光緊盯泥沙,認真尋找是否有任逍遙的人影,隨口置若罔聞道:「切,能溜進教堂眼皮之下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任逍遙可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黑九氣炸,跳腳罵道:「死胖子!你等著,這任逍遙我非殺不可!」
「咻!」
兩者戧爭之間,漫天泥沙之中,被一道赤焰劍氣劃破,劍氣錚錚,尖銳刺耳,旋即化作漫天火焰,飆射向兩人。
「小心!」
白大拿雙眼冷峻,凝神一躍,雖然體態肥胖,可靈活性極好,將全部火焰避開。
而一旁的黑九將手中巨劍迅速插入地面,以劍尖為中心,濺起一圈紅色梵文,火焰與梵文撞擊,碰撞出無數絢爛火花。
花火之下,黑九面目閃爍,驚艷道:「天脊劍名不虛傳!」
「不過嘛,我的泰拉巨劍也不是蓋的!」黑九全身黑袍鼓漲,紅如血腥的梵文發出興奮低鳴,擊碎火焰。
「咦?泰拉巨劍?」
「竟然用泰拉石做的巨劍?.......」任逍遙整個人隱在漫天沙塵之中,老眸閃過精芒,凝視這柄與眾不同,劍身閃爍梵文的泰拉巨劍。
漫天沙塵漸漸消散,黑九與白大拿視線里,任逍遙緩緩落地。
任逍遙面容清癯,那破敗不堪的偽裝衣服已經消失,取而代之是一件樸素天青色衣衫,顯得更加飄逸洒脫。
任逍遙眼眸抬起,露出前所未有的凌冽望向兩人,原本裝瘋賣傻的模樣也蕩然無存了,顯然這一次他認真起來。
「呦?你這個糟老頭子,不逃了?」黑九並沒有因為任逍遙認真起來而感到危機感,反而更不以為然。
任逍遙笑道:「不逃了,反正你兩人也不是我的對手。」
此話一出,白大拿臉色一黑,用力吸吮一口雪茄,陰狠道:「任老頭,我可是比黑九厲害,你可別掉以輕心,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活著離開這裡。」
「哦?呵呵,是么,那是你沒有遇見我。」任逍遙面容清癯一笑,青衫迅速膨脹,迸發出一道強大劍意!
「小心點,黑九。」白大拿將雪茄掐滅,凝視道。
黑九聳了聳肩,面對在全世界都有排名的任逍遙,眼中充滿不屑道:「區區一個老頭子,我還沒有怕過。」
說話之間,任逍遙整個人突然毫無徵兆虛幻,原地只留下一道白色殘影,天脊劍灼灼璀璨,爆發一股無匹劍氣驟然而至,率先進攻黑九。
黑九迅速反應,笑意漸濃,只見一道青色屏障幻化而出,擋住天脊劍的攻擊,道:「真沒想到,這老頭速度還挺快!」
白大拿站在一旁,臉色突然大變,在黑九身後空間,空氣驟縮凝聚出任逍遙的身形,道:「不妙,不能輕敵!小心身後!」
正當他準備發動進攻幫助黑九之時,須臾之間,發現身前同樣出現一道白色殘影,牽制自己。
黑九站在原地,目光斜視身後,露出不屑一笑。
「砰!」
身前無匹劍氣再次擊中屏障,激蕩起一道道能量漣漪。
黑九笑道:「任逍遙,就算兩面夾擊,又能奈我何?」
正當黑九轉身攻擊任逍遙之時,身前劍氣乍現任逍遙真身,手中緊握天脊劍,蒼老面容之下,雙眼狠辣,與赤焰熠熠一般,精湛無比!
劍氣燃燒,火焰繚繞,暴漲之下,黑九面前的屏障竟然燃燒起來,這道保護層竟然沒有完全攔住,天脊劍呼嘯而過,擊中黑九胸口。
黑九臉色巨變,急忙立起泰拉巨劍,勉強抵擋之下,可是渾厚劍氣透過巨劍,力量還是傳到黑九身體。
嗙!
黑九整個人轟飛出去,就像炮彈一般,擊穿一棟老式建築。
正當任逍遙乘勝追擊,準備先解決黑九之時,眼前一暗,巨大無比的拳頭狠狠砸下!
「轟!」
任逍遙只能放棄進攻,身子向後一飄,躲避攻擊。
白大拿已經掙脫白色殘影糾纏,眼中地面盡數碎裂,他繼續揮舞手臂,空中下落的巨拳快如閃電,不斷攻擊任逍遙落腳點。
任逍遙眉頭緊皺,連續躲避,他沒有想到神域組織的人實力如此之強悍,這種不惜耗費覺醒之力的攻擊就像雨後春筍一般,,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些人到底從何而來?為什麼早前根本沒有他們的任何消息,按照覺醒調查局和神隱部的實力,不能遺漏這種強悍人物......」
正當任逍遙思索接下來應對之策,身後地面鑽出一枚黑棺,擋住其退路。
「這是什麼?!」任逍遙立刻調整身形,腳掌反踏黑棺邊緣,整個身子衝天而起。
黑棺厚重的棺蓋緩緩倒下,隨著一陣揚塵,一名同樣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出現在任逍遙的視線之內。
此人臉色蒼白,鼻樑挺拔,眼睛深邃,一頭銀髮,尤其是稜角分明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頗為俊朗。
「男爵?他竟然也出現了。」白大拿微微一愣。
任逍遙腳踩天脊劍,懸浮在空中,凝視再次出現的陌生強者,心中泛起一陣不安波瀾。
他能感覺到面前層出不窮的這些強者全身殺氣,自己根本無法輕易逃離這裡。
「黑九怎麼樣?」男爵聲音冰冷。
白大拿道:「死不了。」
「好著呢!」黑九從殘垣斷壁中蹣跚走出,嘴中吐出一口血水,狠狠豁了一眼任逍遙。
對於他來說,這可是第一次如此狼狽,而且還被人揍出血跡。
男爵抬頭仰視,瞧著天空之中的任逍遙,將懷中的十字架掏了出來,冷冷道:「任逍遙,今天,你是逃不出去的!不過你能連續迎戰兩位神域組織的強者,也算不錯了。」
這枚銀質不起眼的十字架在陽光下熠熠發光,流光轉瞬,頗為神秘。
男爵身後,黑九與白大拿也一併出現,三人黑袍隨風肆意飄動,盡顯一股令人顫慄的滾滾殺氣。
任逍遙腳踏天脊劍,雙眼如鷹,既然逃不掉,那他就的獲取更多的情報,他目光掃過這三位強者,心中分析道:黑九擅於劍術,白大拿擅長力量,而且都是頂尖強者水平。
不知道這個叫男爵的人,精通何等異能......
或許只有進攻才能得到最準確的結果。
男爵右手握緊十字架,左手的黑色手套自動滑落,迎風飄動,輕於鴻毛,可在落地的瞬間,竟然重於泰山一般,地面掀起巨大深坑。
地面裂痕縱橫,密如蛛網,叫人駭然。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任逍遙感到驚訝,心中波瀾萬丈,以他的閱歷竟然看不透男爵的異能。
「任逍遙,我們神域組織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能力,而且都是頂尖,就算你善於劍術與火焰,還有冰屬性,可是這些也只是傳統異人的能力。」
「而神域組織的人......都是其中的異類,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先天覺醒異人。」
「什麼?!」任逍遙瞪大雙瞳。
「都是先天覺醒異人......」
這句話驚世駭俗,先天覺醒異人非常稀少,可是神域組織竟然能將這群異類招致麾下。
沒等任逍遙從這句話中回過神來,男爵左手驟然緊握,掌心覺醒之力兇猛釋放,幻化成一柄青色巨大十字,不僅如此,青色光芒彷彿膨脹的脈搏,縱橫交錯,跳動不止,覆蓋表面,令人頭皮發麻。
「幻術!十字錘!」
「呼!」
數道青光熠熠,猙獰湧現,疾風驟雨般的攻勢傾斜而出,朝任逍遙頭顱飆射!
「不妙!」任逍遙臉色凝重,腳掌黏住天脊劍,周身掀起一股無形氣旋。
可是男爵的一擊快如閃電,根本無法有效躲避,就算是天脊劍也無力回天。
周身勁氣繚繞,兩道冰境幻化而出,冰境厚度竟達一米,刺眼的光芒照射男爵,讓其不能直視。
不過,男爵率先發出的攻擊已經鎖定任逍遙,只聽轟然炸響,天空四起璀璨冰晶,光彩奪目,劇烈的能量瞬間蒸發冰晶,霧氣騰騰的天空之中,任逍遙竟被擊中,身影毫無支撐,筆直墜入地面。
白大拿與黑九互視一眼,面面相覷,面對男爵,他們的實力還是差距雲泥之別,更別提見首不見尾的盲女格蕾絲了。
男爵嘴角微勾,眯眼看向煙塵四起的地面,剛要轉身離開,忽然眉頭一皺,詫異道:「這老頭竟然沒死。」
男爵再次轉過身來,雙眸微眯,死死盯住一道偉岸的黑影從煙塵之中走出。
此時的任逍遙身體精壯高大,肌肉虯結,脈絡清晰可見,整個一位活脫脫二十幾歲的男子。
與眾不同之處,在其背後,一本漆黑如墨的黑書緊隨漂浮,形影不離。
「哼!你以為我只會普通覺醒能力?」
「劍術?火屬性?冰屬性?只有這些?」
任逍遙稜角分明的面容中,雙眼奕奕發光,精芒掠動,令人生畏,手握天脊劍,每一步行走都是虎虎生風,眼前煙塵竟然自動分開,露出一條道路。
「這是禁術?!」男爵壓制住心中波瀾,淡淡道。
「什麼?這個糟老頭竟然會禁術?」黑九轉眼端詳任逍遙,發現這老頭的氣焰跋扈,戰鬥力不減反增,已經超越自己。
「應該和他身後那本奇怪的黑書有關係。」白大拿仔細打量道。
男爵左手握緊,發出咯嘣嘎嘣響聲,雙瞳瞪鼓,似興奮似瘋癲,道:「好久沒有遇到這種對手了。」
任逍遙所使用禁術名叫魔軀,是利用黑書之中的魔性,將人性中陰暗面徹底激發,只是每次使用都會讓自己身體不堪重負,損傷筋骨,而且這種損傷是永久性的,無法復原。
之前被魔氣入體,還沒有完全根治,現在又利用黑書將體內陰暗面激發,加劇身體負荷,持久性已經不及當初。
男爵嘴中禱告,雙臂交叉,一橫一豎,呈現十字架形成,隨著口訣加快,低鳴聲中,背後出現一對血紅色翅膀。
翅膀密布經脈,乍一看就像是蝙蝠翅膀,陰風陣陣。
「錚!」
就在此時,任逍遙身形轉瞬即逝,突然出現在男爵身前,揮舞天脊劍,一擊便將男爵頭顱砍掉!
「什麼?!」
「好快的速度!」
正當白大拿與黑九驚詫之時,兩人腳下掀起道道寒冰,欲要困住二人!白大拿急忙高舉拳頭,奮力下砸地面,趁機逃離,黑九略顯狼狽,不慎一隻腳寒冰困住。
已經解決掉男爵,任逍遙瞬間奔向黑九,天脊劍火焰兇猛,赤焰熱浪傾瀉而下。
「該死的!」
黑九怒罵一聲,臉色蒼白,額頭布滿冷汗,左腳被寒冰結凍,奮力掙脫,可無法脫身,但眼看天脊劍挾帶火焰襲來,瞧著架勢,只要被鎮魂武器的火焰淬身子,便灰飛煙滅!
漫天熱浪撲面而至,溫度陡然加劇,皮膚已經感到刺痛,熾熱的高溫讓黑九心中極為慌亂,后槽牙嘎嘣咬緊,高舉巨劍,斬斷左腳,躲避攻擊。
任逍遙冰冷一笑,極為滿意,現在只剩下白大拿一人。
白大拿嘴角一抽,肥碩的身體上下跳動,急忙左手膨化成巨掌,砸碎地面,巨石蹦飛,旋即掄起巨掌,將一塊接一塊的巨石射向任逍遙。
巨石林立,銳氣錚錚,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土色大網,任逍遙不敢冒險硬拼,揮出一擊火焰,隨後腳尖點地,身形向後暴退。
地面上,男爵屍首分離,血淋淋的頭顱眼睛眨動,竟然冷冷一笑,張嘴說道:「任逍遙,看來真是小瞧你了啊,你這黑書有些門道。」
任逍遙一臉驚訝,望著地面上男爵人頭開口說話,似乎安然無恙,隨後頭顱消失,再次出現之時,屍首竟然完好無損。
男爵左右晃動脖頸,那道鋒利的血線旋即消失。
任逍遙驚訝至極,眉頭緊皺,臉上褶皺愈發深邃,眼神牢牢緊盯男爵,面對死而復生的男爵,這等異能實在太過詭異。
男爵血翅扇動,聲音獵獵,腳尖離地半寸,身子漂浮,手中血色氣流轉動與十字架融合在一起,陡然綻放異芒。
異芒大放光彩,猩紅的血色照耀大地,使得在場的四人全身通紅,任逍遙凝神直視,臉頰不經意顫抖幾下,魔軀的時間有限,他只能全力拚上一擊。
黑九一瘸一拐,癱靠在殘垣斷壁,怒罵道:「男爵,殺了他!殺了他!」
任逍遙深吸口氣,全身肌肉蠕動,虯筋爆棚,將體內覺醒之力發揮到極致,源源不斷的火焰與冰晶迸發而出!
左臂覆蓋一層冰晶鎧甲,滾滾火焰繚繞右臂,長發飄動猶如升騰傲龍,熠熠發光,怒視男爵。
天脊劍漂浮在任逍遙眼前,忽然跳動,鳴鳴作響,猶如萬鶴齊飛!
「老夫今日要用最強一擊!」
話音未落,任逍遙雙瞳如銅鈴,面目猙獰如獸,雙手猛然握緊天脊劍,指向天空,只見巨大光柱擊中雲層,火雲滾滾翻湧,風雨飄搖,整個天空赫然漫布熾熱火焰。
男爵沒想到任逍遙的實力竟然如此強悍,可依然不為所動,猶如磐石一般,只是手中十字架暴漲十倍,聖歌四起,環繞整個教堂。
兩者一靜一動,白大拿感覺到兩股能量正在驟然匯聚,天地變色,地動山搖,這等對決必然殃及四周,急忙撤離,躲避到安全之處。
任逍遙暴喝一聲,嘶吼聲貫穿天地,猶如衝天龍嘯,怒喝道:「焚天決!啟!」
漫天忽忽火雲,滾滾匯聚,終形成一頭高大萬丈的火麒麟!
火麒麟仰天長嘯,四肢奔騰,雙瞳暴突令人生畏,怒視地面渺小如螻蟻的男爵,通體火焰翻湧,衝擊而去!
男爵直視從天而降的火麒麟,竟然一臉興奮,嘴角裂到耳根,瘋癲狂笑,聖歌縈繞之下,全身黑袍劇烈跳動鼓漲,身前神字肆意舞動,腳掌用力粘地彈起,地面崩裂,徒留溝壑兩道,血翅一揮,整個人踏空而行,沖向火麒麟!
「聖歌!哀鳴!」
整個天空中,渺小的男爵全身光彩熠熠,流光轉瞬!
任逍遙抬眼,視線內,男爵速度奔雷化作一線,飛蛾撲火一般撞擊火麒麟!
「轟!」
驚天動地!
男爵刺入火麒麟嘴中,直擊腹內,聖歌繚繞之下,手臂綠筋凸顯,光彩升華,手中十字架躍躍欲試,跳動不停。
「哈哈哈哈!任逍遙!雖然你是強者,可是神域組織可不是你想象那般不堪一擊的!」
嘲諷之下,男爵仰天長嘯,揮舞十字架瘋狂劈砍,眼花繚亂的綠芒銳氣無匹,彷彿千萬柄劍芒,劃破火麒麟腹內。
「嘶吼~!」
火麒麟痛苦嚎叫,震耳欲聾之聲直穿天際!
天火怒燒,聖歌縈繞,強大的能量碰撞出前所未有的波瀾,湧向四面八方。
任逍遙魔軀時間所剩不多,可自己所探明的珍貴情報不能就這樣葬送在這裡,心中堅定信念必須將這裡的情報送出去。
他扭頭凝視癱靠殘垣斷壁的黑九,斷然不在理會火麒麟,用儘力量閃現到黑九面前,揮舞天脊劍。
「噗嗤!」
電光火石之間,天脊劍刺穿黑九,血染衣衫的傷口快速被寒冰凍結。
黑九沒想到任逍遙竟然攻擊自己,而天空之中的火麒麟在男爵瘋狂的攻擊之下逐漸落於下風。
按照常理,任逍遙與火麒麟配合是有機會擊敗男爵全身而退,逃離這裡,可是任逍遙為了獲取更多的情報,只能犯險抓住其中一人。
黑九眼孔猙獰,低頭瞧著傷口處的寒冰已經遍布全身,將其冰封,嘴中罵道:「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輕易離開!」
說話之間,黑九指尖奮力一動,地面巨劍瞬間而至,貫穿任逍遙腹中!
任逍遙喉嚨一甜,鮮血從嘴中流出,不管不顧,道:「放心,你死不了。」
徹底冰封黑九,任逍遙全身瑟瑟發抖,魔軀的時間已經消耗殆盡,整個人再度恢復常態。
他俯身對天脊劍低語道:「帶著黑九去找劉凡白!這是解密神域組織唯一的機會。」
天脊劍乃是神物,感知到任逍遙生命微弱,不離不棄,劍體盈盈發光,並不願離開。
任逍遙語氣加重,不顧自身危機,道:「我命不久矣,你不可落入神域組織人手中,帶著黑九去找劉凡白!然後她會將黑九交給神隱部,而你的下一任主人是張旭寶!」
天脊劍劍身劇烈抖動,通體火光繚繞,它早已與任逍遙人劍合一,聽到這番話更加抵觸激動。
「天脊劍,我終究不能陪伴你一生!事態緊急,再不走我們都走不了!快走!」
「我會全力牽制他們!這一次情報珍貴,必須完成使命!」
任逍遙兩手合十,渾身血跡斑斑的青衫鼓漲,白髮衝天,他操控天脊劍漂浮眼前,兩手竭盡全力朝北方揮舞,那萬里之外,正是劉凡白所住的地方。
天脊劍爆發出璀璨華光,映照任逍遙氣若遊絲的蒼容。
天脊劍忽暗忽明,似乎是最後告別,旋即一飛衝天,猶如奔雷流星,轉瞬即逝,在空中只留下一道紅色光華。
男爵發現自己被耍,怒髮衝冠道:「可惡!沒想到這老傢伙竟然詭計多端,與我拚命為假,抓走黑九為真!」
任逍遙如釋重負,放聲大笑,再無後顧之憂,仰天道:「哈哈哈!我任逍遙叱吒風雲一輩子,戎馬百年,吃香的,喝辣的,偷看過少婦洗澡,也住過荒涼大漠,地為床,天為被,生死早已看淡!」
說到這裡,任逍遙那熾熱的眼神逐漸恢復陰鷙,清癯煞白的面龐再度肅然,最後冷冰冰道:「唯獨殺不夠那些禍害人間的敗類!」
「你說我們是敗類?」男爵面容動怒。
「我們自稱為神,殺人是為了讓人間再無痛苦,和平所用的方式應該換一換了。」
「只有殺戮,才會讓更多的人顫慄,遵守秩序!」
「殺戮?秩序?!那是你們的秩序!我從來沒有聽過用殺戮換來秩序的!」
任逍遙不認同男爵離經叛道的說辭,再也不廢話,單手一揮,身後黑書綻放黑芒!
男爵手中十字架郝光萬丈,洞穿火麒麟巨大身軀,怒喝一聲:「頑固不靈的老傢伙,死不足惜!」
任逍遙再無牽挂,就算火麒麟殆盡,他只要牽制男爵半柱香的時間,就沒有人能追的上天脊劍。
隨著火麒麟衝天悲鳴,整個身軀黯淡,猶如絢麗煙火綻放消失殆盡。
男爵冷笑不止,血翅揮舞,道:「任逍遙,我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任逍遙背後黑書徹底釋放,化作千萬道黑氣,旋即更多的黑氣從四面八方湧入其體內。
這黑書乃是聚集怨氣的邪靈之物,迫不得已任逍遙絕對不會使用,這一輩子只使用過兩次,第一次是救劉凡白,第二次就是此戰,不過這一次的戰鬥遠比之前的更加慘烈。
總是,這一次,當任逍遙踏入這一片禁地之時,他就沒想過能全身而退,換句話說,他就沒想過活著出去。
男爵沒想到任逍遙倒是將命賭在這裡,心思玲瓏道:「任逍遙,看來你早有準備。」
「少廢話!接招!」
任逍遙將黑氣盡數吸入體內,全身血液燃燒體外,形成一件黑血紅色氣層,直到血液燃燒殆盡,他的生命也會走到盡頭。
奮力揮出一拳,竟然撕破空氣,高速釋放的血色勁氣摩擦出忽忽聲響,震耳欲聾。
男爵手中十字架硬接一擊,手臂一麻,整個人在空中如斷線風箏飛了出去。
「這老頭竟然會這種旁門左道的禁術,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白大拿加入戰鬥,他沒想到任逍遙的禁術竟然如此彪悍,可還沒等近身,只見任逍遙血肉模糊的指尖激射出一道血色紅光,猶如一線,勢如破竹,長虹貫日!洞穿其胸口!
就一擊!
電光火石之間,白大拿瞬間斃命。
男爵身體倒飛出去,幸虧血翅調整姿勢,整個人才穩住身形,只是在這瞬間,任逍遙瘋狂一般腳掌踏地,砸出深坑,地面炸響,瞬間騰空而起,出現男爵眼前。
「殺一個不虧,殺兩個穩賺!」
已經瘋魔化的任逍遙披頭散髮,血跡斑斑沒了人樣,昔日聲名鵲起,名動一方的強者竟然變得如此。
白大拿就這樣斃命,黑九也被任逍遙冰封被天脊劍帶回神隱部,沒想到不可一世的神域組織竟然如此狼狽。
男爵凌駕於覺醒異人之上,俯瞰眾生一般,心中悔恨,太過輕敵。
男爵笑容不減,面對瘋狂的攻擊,他左手一撐,聖歌之下,音符幻化成一道波光粼粼的屏障。
猛烈攻勢之下,血色光芒浩然,肉眼可見,每一擊颳起百倍能量,狠狠砸中屏障。
任逍遙好似野獸,聲如鐵劍磨石,嘶鳴沙啞,震懾人心,手臂血液燃燒之下,皮膚已經消失殆盡,肌肉沸騰,已露森深白骨。
兩人四目相對,男爵眼神戲耍,唇角微勾,道:「任逍遙,我承認你是強者,可惜沒有加入我們神域組織。」
「咔嚓。」
說話之間,屏障碎裂,一道縫隙順勢擴大,形成刺眼裂紋。
「什麼?!」男爵一愣,他絕對沒有想到任逍遙的實力能突破這層屏障。
而就在愣神至極,任逍遙轟出一拳,擊碎屏障,擊中男爵面門!
「轟!」
男爵墜落地面,掀起塵埃。
任逍遙大口呼吸,俯衝而下,伴隨一陣銳響,一同砸入男爵墜落之處,一把扯起男爵,瘋狂攻擊!
拳風如雨,男爵狼狽不堪,全身多處皆斷,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就在傲然無畏的男爵遭受瘋狂攻擊之時,突然天空飄來一團猶如黑雲一般體積的巨大陰影,將二人覆蓋其中。
一聲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入地面,道:「任逍遙,你的命到此為止了。」
「玄武?」任逍遙抬眼望去,眉頭一凝。
巨大玄武橫空出世,在其背頂,楚玉天兩手盤與胸前,籠罩於一襲黑袍中。
「楚玉天?」任逍遙脫口而出,內心波瀾四起。
楚玉天身子前傾,滑翔空中,全身黑袍呼呼作響,愈發刺耳。
男爵費儘力氣,嘴中擠出一句:「任逍遙,這裡就是你葬身之地!你是殺不死我的!」
任逍遙歪著腦袋,道:「那你就再死一次吧。」
說完,乾枯的手指鋒利如刀,瞬間斬斷男爵的脖子,屍首再次分離。
隨手一丟男爵無頭的身體,任逍遙劇烈咳嗽,胸口起伏,身體已經到達極限。
楚玉天道:「任前輩,別來無恙啊。」
「呵呵,是啊,別來無恙。」任逍遙身體孱弱到極點,用儘力氣邁起一步,並不示弱。
「嗯,風骨還是在的。」楚玉天仰頭諷刺道。
任逍遙道:「不殺死你,我的風骨就一直存在。」
「哦?是么?嘴還是那般硬,不過你也可以了,竟能讓神域組織如此狼狽,這地球上,你算是第一人。」
任逍遙冷笑一聲,駁道:「你放心,還會有第二人的。」
楚玉天道:「第二人?你說的是張旭寶?」
任逍遙一臉篤定:「是的。」
楚玉天波瀾不驚,可是瞧著遲暮到盡頭的任逍遙,隱藏在袖中的雙手早已刺入肉中,隱隱作痛,似乎是用這種痛苦抵消對這位曾經親密無間的回憶。
「楚玉天,動手吧,讓我看看當年覺醒學院曾經的第一,神隱部唯一天字型大小的你,現在的叛徒,實力如何。」
楚玉天臉頰分明,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縹緲的聲音道:「你會後悔的。」
任逍遙一臉震驚,他沒有想到楚玉天的隱身術竟然渾然天成到這般地步,連自己都無法鎖定位置。
「噗嗤。」一聲。
任逍遙低眼看向泛起血花的胸口,嘴中湧出數滴血,落在空氣中,懸浮於半空,隨著血液流淌,胸前一柄透明的兵器現身。
「這是......這是.......鎮魂神器?」
楚玉天整個人形同鬼魅,身影晃動,飄然顯現,道:「無影劍,不過還得感謝你的寶貝徒弟張旭寶,沒有他我們也不會找到這柄鎮魂武器。」
無影劍看似只剩劍柄的廢劍,可威力強悍無比,劍身無形,威力隨著持劍人的實力而定。
劍尖刺入任逍遙身體,讓他動彈不得。
楚玉天抵住心中波瀾,只能用沙啞的聲音偽裝起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道:「任老師,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么?」
「神隱部天字型大小果然厲害,只可惜現在神隱部都沒有人能再次獲此殊榮。」
楚玉天聽到這番話,眼神微顫,思緒萬千,將手中無影劍盡數刺入其胸口,不忍老師遭受他人折磨,鮮血噴涌。
任逍遙面容迎風,雙眼如夢,愈加遲暮的腦海之中掠過太多片段......
他用極低的耳語說道「楚玉天,下手狠點,忘記那晚我怎麼和你說的了?」
「我必須死在你手裡。」
任逍遙顫顫巍巍,見楚玉天還是猶豫,故作大聲數落譏諷道:「楚玉天!你一生為了保護弟弟,可惜弟弟死了!一生尊愛的師父也死了!氣數這東西與你無緣,可悲,可悲!哈哈哈哈哈!」
楚玉天知道這番話是了卻他心中執念,也是讓神域組織的人清楚他無路可退,只能一心效力。
殺了我,你就再無牽挂。
任逍遙再次遞給楚玉峰充滿決絕的眼神,破口大罵,火上澆油道:「楚玉天!你這個背叛師父!背叛親人!背叛信仰的叛徒!」
楚玉天淡淡道:「任前輩,走好。」
楚玉天腳掌高抬,迎著裹挾鮮血勁風,兇狠踢中劍柄,用盡了二十年保護弟弟的一腔熱血,用盡了對師父一生的尊師重道。
現在所剩下的便只有眼中任逍遙尋求一死的洒脫。
只聽無影劍咻的一聲,穿透任逍遙的心臟。
砰砰跳動的心臟驟停,任逍遙身子筆直後仰,瞳孔渙散,可嘴角在倒地面的瞬間,露出這輩子除劉凡白之外,最愜意的笑容。
我,死的真值啊。
噗通。
血染青衫,灰塵四起。
任逍遙,名震一方,死於安詳。
隨著灰塵逐漸消散,在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任逍遙就這樣隕落......
「任前輩,你不該來的......」
那一晚。
「呵呵,我不來,你怎麼能完成任務?不殺死我,那盲女格蕾絲又怎麼能徹底信任你?既然你接到殺死我的任務,我就得為你創造殺死我的條件嘛。」
「你殺死我,一石二鳥。」
任逍遙充滿洒脫的這番話繚繞在楚玉天腦海里,他拔出無影劍。
男爵屍首複合,站了起來,而此時教堂的大門也緩緩開啟,盲女格蕾絲搖曳蠻腰,輕步走了出來,道:「任逍遙,真沒想到你的能耐這麼大。」
男爵憤怒道:「黑九被帶走,白大拿也死了,這一戰我們太虧,組織的情報會被泄露。」
盲女微微點頭,道:「白大拿還有生命體征,死不了。」
說完,指尖輕輕一揮,竟然奇迹般的復活白大拿。
白大拿突然睜開眼睛,叼起雪茄,如同沒事人一般,起身走近屍體,瞧著生前顯赫一生,死後如丟進臭水溝里全身破敗不堪的臭老頭,唏噓搖了搖頭道:「媽的,可惜萬象被張旭寶殺了,要不然以萬象的天賦把這具屍體煉成人偶,豈不更好。」
盲女格蕾絲不屑道:「毀掉屍體。」
白大拿咧嘴一笑,伴隨一聲呼嘯勁氣,空中急速而下的拳頭轟然而至,連同屍體所在的地面一併摧毀。
「挫骨揚灰,才能對得起他嘛。」格蕾絲紅唇輕起,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楚玉天不願留地原地,臉色冰冷,腳掌踏地,飛向玄武,只是眼神卻從未離開任逍遙血肉模糊的屍體。
至此,他終於肆無忌憚的流下淚水。
地面上,盲女格蕾絲扭頭凝視飛向天空的楚玉天,對身邊男爵道:「你說,他會哭么?」
男爵聳了聳肩,摸了摸唯有被任逍遙斬斷兩次的脖頸,道:「應該不會,加入神域組織的人都是無情人。」
盲女格蕾絲訕訕一笑,猩紅薄唇勾起,搖曳蜂腰,慵懶道:「殺死任逍遙的任務,只是我和他開的玩笑而已,沒想到他真殺了。」
男爵驚訝道:「玩笑?」
盲女格蕾絲甩口道:「管他呢,殺了就殺了唄,不過,我就是好奇,這任逍遙怎麼會知道我們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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