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劫掠者的初遇

「這裡大概還有空位吧？」一個棕黑色頭髮的男生走進包廂，五官勻稱，面頰瘦削，臉色蒼白得宛如初到伊萬斯家的瑞貝塔，一抹揮之不去的疲倦掛在眉梢，但卻笑得很溫和友好。

「當然，」莉莉很快地回答，分別看了看斯內普和瑞貝塔，「我想你們大概不會介意的吧？」

西弗勒斯看上去就是一副很介意的樣子啊莉莉，瑞貝塔無奈地扶額，看著蹙著眉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的斯內普和因此眉飛色舞的莉莉，歪了歪腦袋說，「怎麼會呢，莉兒。」

「我叫萊姆斯，萊姆斯盧平。」男生在離他們稍遠一些的位置上坐下。

「莉莉伊萬斯，很高興認識你。」莉莉燦爛的笑臉像是朵小向陽花。

「瑞貝塔卡特。你好，盧平先生。」瑞貝塔微笑頷首，在不大熟悉的人面前她還是習慣保持一副疏離的禮貌模樣。

「斯內普。」西弗勒斯斯內普看上去完全沒有自報家門的興緻。

突然一個大嗓門打破了這種雖然有些窘迫但是並沒有什麼火藥味的氛圍。

「嘿，我就說這裡還有座位吧。」那個向後梳著亂糟糟的黑髮的被叫做「詹姆波特」的男生闖進了車廂，推了推眼鏡，把頭髮揉得更為凌亂，看起來是被大風吹過一樣。（「他看起來就像是個災難。」莉莉在瑞貝塔的耳邊悄悄地評論了一句，受自己親密相處的兩個姐妹影響，她對這種嘩眾取寵的小男生可沒有多大好感。）緊隨其後的是一個面容同樣英俊但體格更高大的男生，頭髮倒是沒那麼「別出心裁」，只是有一兩縷落在唇邊，顯出瀟洒不羈的味道，一雙暗灰色的眼睛深邃迷人，只發出了一個酷酷的「嗯」。

詹姆波特在說話方面顯然有和莉莉一樣的熱愛，他不停地挑起話題，似乎不能忍受有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但是莉莉並不是很願意搭理他，瑞貝塔和西弗勒斯斯內普只是埋頭在自己手中的書里，倒是萊姆斯盧平和他還有西里斯布萊克以及一個後來進入包廂的矮墩墩的小男生彼得佩迪魯聊得火熱。

但是詹姆波特又怎麼會就此罷休呢，他又想出一個餿點子，高聲喊著，「我想你們應該都沒有想好該去哪個學院吧？我是一定要去格蘭芬多的，我全家都是那裡出來的。」

斯內普自然也聽到了小波特先生的「高談闊論」，他低聲對莉莉說，「你最好去斯萊特林。」他沒有對著瑞貝塔說，一是他和瑞貝塔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二來像那種貴族往往都有自己的家學淵源，就像普林斯……一直是斯萊特林一樣。

「哈，斯萊特林，一個盡出陰謀家和邪惡分子的學院？」詹姆波特咂著嘴，故意弄出很大的響動。

「我們全家都是斯萊特林的。」西里斯布萊克不贊同地看向他。

「我還覺得你挺好的呢，夥計。」詹姆波特有一點驚訝。

「或許我會成為那個打破傳統的人呢，一個不進斯萊特林的布萊克……誰知道呢。」布萊克聳了聳肩膀。

那邊斯內普正在對莉莉說，「如果你情願四肢發達勝過頭腦發達的話，格蘭芬多的確不錯。」事實上這話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因為他提高音調，用一種略帶嘲諷的語氣說了出來，聽著有些刺耳，讓瑞貝塔皺了皺眉。

「那麼你呢？」布萊克挑釁地看向斯內普，「我覺得你兩樣都不發達。」

波特很給面子地鬨笑一聲，彼得佩迪魯也附和著笑了一下，盧平在他們身後，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也抽了抽嘴角。

「我不覺得嘲笑他人可以體現你的頭腦，布萊克。」瑞貝塔對噪音向來是是敏感的，「現在你們可以閉嘴讓其他人可憐的耳朵休息一下了嗎？或者說讓淑女跟著無辜受罪是布萊克家紳士修養的體現？」

西里斯布萊克對於牽涉到自己家族的話題選擇了緘口不言，於是沒有了聲援的詹姆波特也只好偃旗息鼓。

但是「公正」的卡特小姐可不會僅僅炮轟布萊克一個人，她對同樣給她帶來噪音困擾的斯內普先生也做了一番教訓。「四處噴洒毒液難道是一種壯舉嗎，西弗勒斯？」然後她壓低了聲音，更嚴肅地開口，「而且，如果不是我清楚地知道你和莉莉的感情有多深，我覺得你根本就是想要害她才會建議她去斯萊特林，那個血統偏見最嚴重的地方，無論你願不願意承認，莉莉，是屬於格蘭芬多的。她該在陽光下，而不是作為盤踞在地窖里的一條蛇活著。」

「你們在說什麼？」莉莉好奇地湊過來。

「我在告訴我們的小斯內普先生他剛才有多麼幼稚。」瑞貝塔很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這對嚴格守禮的卡特小姐來說是很罕見的。

斯內普沉著臉，沒有什麼反應。光從表面來看，他還沉浸在手上的書本中，但他的思緒已經不知雲遊何處。自從瑞貝塔·卡特來到伊萬斯家，莉莉就不時常來找他了，至少沒有之前那麼多，來的時候往往也是和卡特一起。以前莉莉對魔法界總是有那麼多的問題，而自己是唯一一個能夠解答她的人。但是後來就不一樣了，卡特據說是麻瓜一個小國的貴族，事實上在魔法界，卡特家也頗有名望，莉莉說那是一隻千年貴族的顯赫旁支（有一天魔法界的事情居然也要莉莉告訴自己了）。她和自己，甚至莉莉都不是一路人，雖然她釋放了足夠的善意，但是從用餐，著裝，談吐，學識來看，他們之間的階級鴻溝是不可忽略的。正如他們初見時那樣，瑞貝塔·卡特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雖然她不一定完美，但她一定高不可攀。而今天，她這樣一針見血地指出……的確，他是有私心的，同時他也不敢想象如果莉莉知道了他該怎麼辦。但是莉莉是他的，誰都別想把她從她身邊帶走，哪怕瑞貝塔·卡特也不行。

他滿腦子都是莉莉和瑞貝塔，後者也正好開口了，使他稍稍受了點驚嚇。

「各位先生，請允許我向你們提出一個對你們來說可能稍微有些唐突的要求，但是女士的更衣需要你們的迴避，不勝感激。」

「噢，梅林，我發誓這是我聽過的最為繞口的逐客令。」詹姆·波特怪叫一聲。

「我大概已經習慣了。貴族式的社交辭令。」西里斯·布萊克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