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陪酒
與其說洛雲夢答應頂替Lily的位置是幫了露露姐一個大忙，其實也是洛雲夢無形之中為自己鋪了一條路。
她不可能一直靠著跳鋼管舞賺錢，她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走這條路。
她想往更高的地方走，她想進到洪都魅夜的管理層。
這重中之重，就是取得露露姐的信任。
想要取得一個人的信任，必然也要交於這個人同等的信任。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向露露姐證明，她是值得信任的。就像她當初在皇都娛樂時做的那樣，她告訴霞姐她能夠為他們帶來盈利。
當天夜裡，洛雲夢就向露露姐證明了這一點。
上台之前，洛雲夢一個人在後台做了很久的練習。透過化妝間的鏡子，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鏡子里的那個女人穿著滿是異域風情的衣服，同樣異域風情的妝容使得她的容貌透出絲絲魅惑。
這是她向露露姐提的建議，建議在表演風格上換換方向。
她從旁邊的小檯子上取下定製的面紗，又對著鏡子小心的戴上面紗，露出飽含著媚態的雙眼。
這一瞬，洛雲夢彷彿回到了自己還是lv的時候。
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輕輕一笑，而後，乾脆利落的上台。
台上的燈光被刻意調暗，只剩下照著她頭頂的那幾束還亮著微弱的光。
異國的音樂緩緩從音響里溢出，極富律動感的節奏瞬間點燃了洛雲夢身上的每一個舞蹈細胞。
她跟著這個似弱似強的動作伸展著四肢，彷彿古老神秘的巫女在施展著蠱惑人心的咒術，又恍若妖冶十足的女妖表演著媚術。
只見洛雲夢突然壓低了身子，手上的銀飾反射著冷冷的光亮，她扯下朦朧的面紗露出後面那張美艷的臉龐。
黑暗之中，突然多出一抹深沉的視線。程東看著台上那個熟悉的臉龐，皺了皺眉。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到秦慕南的冷哼聲，「怎麼哪裡都有她，還真的是陰魂不散。」
「需要現在聯繫司機嗎？」程東拿出手機似乎就要撥號。
「不用。還有生意要談，王申到哪裡了？」秦慕南伸手攔下了他。
「還在路上。」程東道，他看著秦慕南刻意挪開的視線，又不做聲的看了眼表演台上洛雲夢蛇妖一般纏上銀色鋼管的身姿。
洛雲夢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渾然不覺台下發生的事情。
表演完的洛雲夢氣喘吁吁的回到後台，那裡正等著一臉喜色的露露姐。
洛雲夢這次上台簡直讓她刮目相看。
如果說Lily之前的表演反響還算不錯的話，今天洛雲夢的表現可謂是叫人讚歎。
露露姐叫人帶了瓶水過來，「說實話，我當時找你只是為了救場，並沒有抱著太大希望。你今天這場表現，比Lily好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誇你好了。」
略顯體力不支的洛雲夢接過水，大口大口的喝著，「露露姐過謙了，我也沒有很厲害。」
「小洛，你這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嗎？」露露姐笑著看著她。
「我敢說，今天這場表演肯定要吸引一大批人成為洪都魅夜以後的固定客源，你功不可沒。」露露姐拍著她的肩膀道。
「這回可以叫野夜那邊心服口服了。」
洛雲夢疲倦的點點頭，雖然剛才那些動作還是叫她有些體力不支，但剛才站在台上的時候，洛雲夢突然又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就像那個時候在台上唱歌的lv，她終於又找到了可以證明自己的時刻。
「我就說我沒有看錯人。」露露姐現在是徹底欣賞這個渾身韌勁的小姑娘了。
「你先好好休息。」
「嗯嗯。」洛雲夢笑著點頭。
那邊的秦慕南生意已經談得差不多了，而他的合作對象正意猶未盡的盯著表演台的方向瞧。
秦慕南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他原本就對這個王申不太滿意，如果他不是被外市企業指定作為這次合作的談判人，秦慕南很可能就要當場翻臉了。
「秦總，都說入鄉隨俗，我現在既然在你們海市了，您是不是也該儘儘地主之誼？」王申笑得眼角的褶皺都快要疊在一起了。
秦慕南心裡憋著火，冷淡開口，「我以為王總在海市已經夠如魚得水了，連這麼個地方都能被您發現，怎麼，是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我這個地主幫忙的嗎？」
「秦總客氣了，我不過是閑來無事喜歡四處轉轉罷了。不過今天這個地方的確叫我大開眼界，鄙人也是頭一回瞧見這樣的表演，前幾天好像還沒有這麼精彩。不曉得秦總介不介意將那位跳舞的小姐請過來喝幾杯助助興？」王申一臉的意猶未盡。
「程東，去請。」秦慕南絲毫沒有猶豫。
王申早就聽說這位秦總在海市是個黑白通吃的大人物，早年道上人尊稱他一聲「秦二少」，其人做事雷厲風行，還有點心狠手辣的意味。
不過有這樣的人出馬，剛剛那個跳舞的美人說不定真的能叫他一舉收入囊中。
王申現在的表情十分油膩，彷彿是只得了腥的貓。
「洛小姐，二少請您過去一趟。」當程東出現在她面前，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洛雲夢還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本以為昊天回來以後，自己跟秦慕南就不會再有交集。可現實總是會在她最鬆懈的時候再次給予警告。
「我不去。」洛雲夢對著鏡子開始摘著耳朵上的吊墜，神色漠然。
「洛小姐，請別讓程某為難，二少的指令是必須帶您過去。」
「怎麼了？」露露姐聽見這邊的動靜，忙過來查看情況。
「秦二少請這位洛小姐過去喝幾杯酒。」程東面色如舊，複述道。
露露姐顯然是知道秦慕南的名聲的，「你們放著好好的皇都娛樂不去，為什麼非要跑來我這小店為難一個小姑娘？」
沒想到露露姐第一時間的反應是在維護自己，洛雲夢有些感動。
「抱歉，今天洛小姐必須得過去一趟。」程東固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