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有病
「你這算是要挾?」齊匪的眉梢微揚。
這聽起來更像金綿綿表明心跡!
沒想到冷墨夜還挺招人喜歡。
「就算是吧!」
金綿綿的眼帘之下被陽光投出兩片陰影,眸子便像淬滿了寶石,晶瑩純真。
齊匪的心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疼。
「小俠女,你還小!有些事情長大才會懂!」
齊匪不動他,不代表別人也不會動他,與其那樣,不如先發制人。
金綿綿冷冷地笑,她還小?在九重天的時候,她的確年紀小。但她的年紀放在凡間,怎麼說也是一些人的太太太太……祖了!
小屁孩兒,在她面前裝深沉。
齊匪的手掌覆上金綿綿的頭頂,親昵地拍了拍,金綿綿一回頭,便駭然避開齊匪丈遠。
正午的陽光投下縷縷金芒,冷墨夜如同一尊不會動的石像般等在那裡。
好看的石像!金綿綿腹誹一句。
冷墨夜身後的四喜神色古怪,不停地沖金綿綿使眼色,世子最討厭身邊的人私下接觸齊匪。
這丫頭,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
金綿綿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卻被堵在胸口,導致呼出的時候帶了些許顫意。
她脅肩諂笑:「世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有聲音呢?」
冷墨夜的眸子箭一般在齊匪身上扎了數百窟窿:「手拿開!」
齊匪怔愣,繼而虐浪道:「我們世子這麼護著你,小俠女的身份不簡單啊!」
「閉嘴吧你!」金綿綿低吼。
齊匪好好說話不好嗎?非得動手!動手的代價是什麼金綿綿體會太深刻了,上一次與上官言一起走的時候,冷墨夜就快將她殺了!後來還險些廢了上官言的腿!
「好,小俠女不讓說,我便不說!好好的興緻,被冷世子破壞了,可惜啊!」
齊匪嘴賤的本事天下無敵。
只是讓金綿綿驚詫的是,冷墨夜對齊匪的態度置若罔聞,她眼睜睜看著齊匪吹了口哨信步走了,也沒等來冷墨夜暴躁的樣子。
金綿綿緊張得不得了,篤定這是冷墨夜發怒的前兆。
「世子,我新學了一樣菜品,很是好吃!要不,做給你嘗嘗?」
她問得小心翼翼,冷墨夜千萬要答應啊!
長久的沉寂讓她渾身不自在。
冷墨夜,是死是活,你倒是給句話啊!
金綿綿心頭叫囂。
「白朮!你以為跟著齊匪跑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倏然,金綿綿的髮髻被人狠狠拍散。
她等來的不是冷墨夜的回應,而是一路追過來的宇文晴柔。
「你有病吧!」金綿綿的火氣不小。
天上地下,除了雷神爹爹與冷墨夜,誰有資格動她?
宇文晴柔愣了一下,面上還有些欣喜:「是啊,我有病!」
她病入膏肓,無葯可醫。
宮裡的那些太醫們都查不出來,她這次追著這個小葯童跑了半天,不就是為了讓他相信她生病了嗎?
但須臾,她便震驚地捂住了嘴,這葯童,是女的!
金綿綿的頭髮披散,長發過腰,雖面容稚嫩,卻已然顯出幾分女子的嬌媚風華,是個丫頭!
經年國的男子不會蓄這麼長的頭髮!
金綿綿厚重的劉海之下古井眸子中泛著烈烈火光,氣呼呼地撿起地上的發簪將頭髮挽好。
「六公主,我沒工夫陪你玩!」
宇文晴柔白生在皇家,怎麼看不懂別人的處境?冷墨夜在生氣啊!她沒看出來嗎?是不是傻?!
宇文晴柔沒有理會金綿綿,像見鬼一樣看著冷墨夜,他腿廢了,眼神也不好嗎?眼前這個丫頭有哪一點比得上沈娉婷?
「你招惹的麻煩不少。」冷墨夜的語氣冷然。
短短几日,金綿綿的行程比他還忙,如今皇家的人都找上門了,還被發現是女兒身!
「沒有的事,世子,我很乖的,不會招惹麻煩。」
金綿綿慌忙擺手,回頭沖著宇文晴柔瞪眼。
這個丫頭要害死她,原本冷墨夜就對她戒備,萬一讓他誤會自己留在他身邊的動機不純,壞了她的度化,她便與這個任性的公主沒完!
宇文晴柔揚頭冷哼一聲:「哼!狐媚!」
前年父皇就打算為冷墨夜賜一門婚事,冷墨夜還說要等著心愛的女人出現,原來都是謊言!她沒想到冷墨夜的眼光這麼差,拒絕沈娉婷的理由就是就是為了這個粗俗的丫頭!
金綿綿莫名其妙,狐媚?
宇文晴柔哪隻眼睛看見她這副長相狐媚?她才狐媚,她們全家都狐媚!
「喂!冷墨夜,把她借給我!」
宇文晴柔打定主意,要好好對付這個丫頭,讓她知難而退,離開冷墨夜身邊。
「不借!」
冷墨夜長鞭出手,裹住金綿綿的腰身,將她拉到自己近前,這一次的動作,溫柔和緩了許多。
金綿綿喘了口氣,還好,這一次不是膝頭。
「冷墨夜,你看清楚我是誰了嗎?你要是不借,我就告訴明先生!說你借文山書院行齷齪之事!」
「啪!」
宇文晴柔的話未說完,臉上便挨了一巴掌,四喜迅速回到冷墨夜身邊若無其事地看向他處。
世子吩咐的事,就算眼前站著的人是皇上,他也照打不誤!
宇文晴柔都要氣死了,她堂堂經年國唯一的公主,竟被一個侍從打了!
「該死的奴才!冷墨夜,你這麼欺負我,我告訴……」
「你告訴你父皇,讓他把我抓起來,讓老鼠臭蟲咬我。」
金綿綿慢悠悠地接下了宇文晴柔的後半句話:「六公主,你究竟有什麼事?」
其實她也不想給冷墨夜找麻煩,抓她無所謂,抓冷墨夜可不行,九重天的人都知道,她金綿綿最是護短。
宇文晴柔哽住,她的病症最是奇怪,從十二歲開始,每到初一、十五,都會夢到相同的男子,在夢中,那男子面若朗月,溫潤如玉,總是淺笑看她。
她瘋跑,他看著她笑,她爬牆頭,他看著她笑,她偷了父皇的玉璽,他看著她笑,就連她迷路,他還看著她笑。
漸漸地,她便喜歡上這男子,喜歡這樣的笑。
然而,她卻找不到他,也無法找到他,即便在夢中,那男子也是對她若即若離。
她與太醫們說的時候,太醫們總是拿癔症來應付,那些庸醫,是不是癔症,難道她自己判斷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