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懿王府要人
「我、我負,我負還不行嗎?你說罷,要賠多少銀子?我跟你說,多了我可賠不起!你找冷墨夜要去!」
金綿綿覺得自己很豪爽,卻也擔心齊匪獅子大開口,先將冷墨夜的名字報了上來。
齊匪起身,抖了抖衣服,撫平學子服上的褶皺,道:「銀子嘛,本公子不缺,缺的是一個貼身侍童!」
他將「貼身侍童」這幾個字咬得極重,金綿綿這樣的人做貼身侍童,一定很是有趣。
金綿綿的笑意在臉上僵住,一瞬間,她對齊匪那點殘存的憐憫之意消失殆盡,這樣惡劣的人,就該被天機閣收回去!
她腹誹齊匪的時候,早已忘了自己曾在九重天上作威作福的時候有多惡劣。
「齊公子,不是我不想負責,只怕你不好與冷世子交代!」
金綿綿見齊匪的表情正常下來,頓時心裡也沒那麼重的負罪感,只要他不哭,一切都好商量嘛!
「這個你就無需擔心了,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等他回來,你再回去做他的侍童也不遲!」齊匪道。
不知是不是金綿綿的錯覺,她總覺得齊匪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陣陣陰森的寒氣直往外冒。
什麼叫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金綿綿心驚,冷墨夜可千萬別半路翹辮子!
「你知道什麼?世子這次有危險是不是?他到底去幹什麼了?」金綿綿追問。
齊匪則是推門而出,活動了一下筋骨,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他死不了!只要你將我伺候好了,冷世子的事情,我自然也會向你透漏一絲絲!」
只是一絲絲!
金綿綿哽住,這就是說什麼都不告訴她了!
齊匪的餘光將她的神色全都看在眼裡,莫名地,心悸。
繼而飛速回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她這般牽挂冷墨夜,是當真喜歡上他了嗎?
「你幹什麼?!」
金綿綿徹底炸毛,飛快地離齊匪一丈之距,敢情這傢伙不僅動不動就哭,還動不動就親,這都什麼毛病?
齊匪勾唇,鼻間哼聲:「哼,小屁孩兒!」
小屁孩說誰呢?!你祖奶奶的年紀都沒我大!
金綿綿愈發覺得齊匪變化無常,不可理喻,果然與冷墨夜相關的人沒有一個正常的!
晨曦之際,齊匪帶著金綿綿來找溫久年,溫久年已無大礙,而文山書院中傳來一則消息:金如意被懿王府的人帶走了!
金綿綿愣了半晌,懿王府的人為何帶走金如意?
齊匪看她這副樣子就好笑,昨夜也不知道誰睡得像豬崽,金如意來拍了半宿的門,她是一聲都沒聽見。
「溫先生,我想請假。」
金綿綿猶豫良久,終是開口。
她要去懿王府看看,不是擔心金如意,而是怕金如意得罪了那懿王妃,萬一牽扯出金冷兩家當年的定親,很是麻煩。
她還指望著沈娉婷嫁給冷墨夜,她來度化那「愛別離」。
果真天機閣沒負了她,金如意就是來給她添亂的!是劫數啊!
溫久年沒有太過為難她,考了幾道凡間常見的題目,便放她走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齊匪像甩不掉的尾巴一般跟在金綿綿身後,一路調侃,貼身侍童就該與主子如影隨形!
貼身侍童?
齊匪這樣,才更像是貼身侍童!
焱乾苑門外,二人遇見夏玉容的婢女絲竹,神色匆忙,似乎有什麼急事。
「絲竹姐姐!」金綿綿大喊。
絲竹嚇了一跳,見是金綿綿,臉色驀然一沉,但在見了金綿綿身側的齊匪之後又是一陣紅暈飄過,整了整姿容,含羞帶怯地行了一禮。
「見過齊小公子。」
她掌心出汗,她見過的皇親貴胄的公子里,當屬世子爺與齊小公子的相貌最為出眾,但世子永遠都是冷冰冰的,讓人望之生畏。
這齊小公子就不同了,那比女子還好看的笑,真是魅惑,單單是看著,她便覺得自己要暈過去。
「禍水!」金綿綿腹誹嗤了一聲。
齊匪則心安理得地立在原地,笑著嗯了一聲:「許久不見,絲竹姑娘又好看了。」
絲竹頓時滿臉通紅,心思雀躍,假意嗔道:「齊、齊小公子說、說什麼呢!」
「登徒子!」金綿綿一陣惡寒,在心底又加了一句。
齊匪直接忽視了金綿綿飄來的不屑神色,笑容不變,唇瓣微動:「想問什麼趕緊問!」
「絲竹姐姐這是要幹什麼去啊?」
金綿綿從善如流,這是齊匪自己要幫她,可別想著她能承他的情!
絲竹被打斷了與齊匪的「深情對視」,心下不愉:「白朮?你來幹什麼?這可是焱乾苑!王妃不想見你!」
她身上鞭的鞭痕隱隱作痛,上一次遇上這白朮的時候被冷世子打了一鞭子,若不是王妃賜下良藥,她一準得躺上十天半個月!
如今這白朮還有膽子來焱乾苑?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面對絲竹怨憤的眼神,金綿綿乾乾地笑了兩聲,硬著頭皮道:「絲竹姐姐,我來給小公子複診,小公子可在?王妃這幾日還好嗎?」
提到王妃,絲竹才發現這小葯童臉上的傷竟是一點疤痕都沒留下,一時間又是一陣嫉妒,果真是扶陵公子的葯童,神葯在手,怪不得敢衝撞王妃,還那般囂張!
王妃額角的傷口如今還在上藥呢!
「小公子不勞你挂念,我家王妃沒工夫見你!」絲竹恨恨地避開她道。
「絲竹姐姐別走啊!上一次是我的錯,世子已經狠狠懲罰過我了,我也知道錯了,這次來就是和王妃賠禮道歉的,王妃頭上的傷,我願意無償診治!」金綿綿擋在絲竹面前,一臉的懇切。
絲竹猶豫,王妃額頭的傷口很深,的確不容易好。
「哎呀,絲竹姐姐,我真的是來和王妃道歉的,看在我年紀小的份兒上,你就進去和王妃說說,可好?」金綿綿嬌聲道。
她順勢抱上絲竹的胳膊,想天想地想冷墨夜,終是擠出幾滴淚,跌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喜色,又被厚重的劉海一遮,全然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樣。
絲竹動搖了,不錯,白朮年紀小,說不定就是扶陵公子嬌慣出來的張狂性子,這樣的性子,放在冷世子身邊,指不定那一日就丟了小命!
她可不會去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