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眼

視覺，是人和動物感知外界物體的大小、明暗、顏色、動靜的重要感官之一。人類對於外界信息，至少有80%以上都是經視覺獲得，因此這是人和動物最重要的感覺。

那麼，如果失去了視覺，人類還能通過什麼途徑，獲取外界信息呢？

舍人努力搜尋著自己身體前主人的記憶，想要弄明白所謂的心眼，究竟是什麼。可惜，身體中的所有記憶裡面，彷彿都不存在這麼一項技能。

苦惱的舍人心中逐漸升起一絲煩躁，據他前世的經驗所知，盲人好像能夠依靠的，主要是聽覺和觸覺。難道說，自己以後手中要帶一根拐杖嗎？

想到這裡，一名俊俏的白髮少年，手中拄拐前進的畫面，在舍人腦海中漸漸浮出。很快，他便輕啐一聲，將這個滑稽的畫面從腦海中甩出。

火影世界，手腳都能移植，區區眼睛算什麼？大不了以後移植一個。

這樣想著，舍人內心稍稍寬慰了一些，但隨後他就再次煩躁起來，再怎麼說這都是很久以後才有可能做到的事，可眼前該怎麼解決？

如果說身邊的傀儡們，還發現不了自己的異常，可即將要去面見的大筒木倉介卻不同，他作為舍人的父親，必然會發現自己的反常之處。

就比如，原本能夠以心眼行動自如的他，現在居然走路都回跌倒。

想到這裡，舍人已經決定了，還是得拿病未痊癒做借口才行……

「砰——」冥思苦想無果，房間中的舍人在走動間，再次不慎撞倒了一把木椅，本就心中煩悶，這下更是瞬間點燃了他的怒火，隨即就一腳踢了上去。

喀嚓一聲，這把無辜的精緻木椅，瞬間就變成了碎屑。

踢完這一腳，舍人自己卻忽然呆立在了原地。這倒不是因為他這隨意的一腳，有如此的威力能將椅子踢碎。而是在他腦中，猛然閃過一道靈光。

心眼！查克拉！

舍人一拍腦袋，暗罵自己，怎麼就忘了火影世界主要不就是靠查克拉吃飯的嗎？心眼說不定就是一種感知術……

想到這裡，他立即尋著記憶中的方向，摸索著坐到了床邊。

深吸一口氣，靜下心神，摒除了所有雜念。

舍人細緻的感受著自己體內的狀態，想要發掘出那所謂的查克拉的存在。

只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許久之後，端坐在床邊的舍人額頭已經開始浮現了不少汗珠，但他仍然沒有感覺出，這具身體和自己前世的身體有何不同……

就在這時，門外傳出一陣敲門聲。「舍人大人，族長已經醒轉，現在命我帶您去見他。」

屋內，舍人聽到優的聲音之後，微微嘆了口氣，看來到最後也沒能弄清楚心眼是什麼。

但就在他將沉靜的心神轉向門外的一瞬間，忽然身體中爆發出一種微不可察的奇異共鳴，緊接著他雙眼中一片黑暗的世界，驟然換了幅不同的畫面。

猶如雷達呈現的視圖一般，周圍的一切忽然全都有了形態，傢具桌椅都變成了灰色物狀，建築物更像是透視的線條，連隔壁甚至更遠一些房間中，所有事物都以這種灰暗物狀得以呈現。

略有不同的是，門外的優以及兩旁的蘿莉女僕，卻是以一團淡黃色的人形顯現出來。

舍人卒然間就被這種奇特景象怔住了，隨即臉上瞬間湧出幾分狂喜之色。這就是心眼嗎？沒想到居然這麼簡單……

原來，他將一切都想的過於複雜了，本以為心眼會是一種高深的感知忍術，但沒想到，這只是一種靜下心運起查克拉就能進入的狀態。刻意去尋無果，但無意間卻因為喚起了身體記憶而使了出來。

看來，原來的大筒木舍人，對於運起這種心眼狀態，就像是呼吸一樣，根本就不需要刻意的去做，這已經是一種存在於肌肉中的身體本能。

幾天的目不視物和跌跌撞撞，讓舍人幾乎快要發瘋了。現在他終於能清楚的感知到眼前的事物，欣喜萬分的他像是發現了新世界一樣，細心的探查起周圍的四面八方，甚至是城堡中的里裡外外。

略微有些可惜的就是，即使是心眼狀態，依舊不能和擁有光明的眼睛相比，因為這個心眼的世界是灰暗色的，活物和傀儡也只不過是以查克拉團的顏色呈現的。但聊勝於無，相比於什麼都看不到的一片漆黑，舍人覺得現在已經很滿意了。

在探查到距離自己房間外的四五間範圍后，舍人就發現心眼似乎不能夠再延申了。

「果然，距離只有不到兩百米么……」有些意猶未盡的收回了感知和探查，舍人還沉浸再新世界的興奮中之時，門外再次傳來的敲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中。

「舍人大人，您在裡面嗎？」已經敲了許久門的優，此時機械式的語氣中也多了些焦急。

「你們兩個，舍人大人真的沒有外出過嗎？」

優作為這個城堡中最高級別的傀儡，相比於她更接近正常人類的思維意識，最優秀的自然要屬她的管理能力。而她嚴格的管理手段，和低級僕役傀儡生來就被植入服從的命令，讓兩名守在舍人房間門外的蘿莉女僕，在優板下臉質問的第一時間，兩人就被嚇得跪伏在地。

「我們確實沒有看到舍人大人出去過……」雖然兩名蘿莉女僕傀儡，此刻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但依舊不能讓冷漠無情又嚴苛的優，有絲毫的動容。

得知這一情況，因為身份原因，她自然不好闖到裡面。不得已，只能等在原地。

但優板起的臉，卻依然沒有放下，而是轉而機械式的質問道：「今天舍人大人在午餐前，為什麼會摔倒在地，你們是怎麼侍奉的？」

突然提起中午的事情，跪伏在地的兩人，此時更加的戰戰兢兢起來。

只是，還未等她們說什麼，優卻突然就甩出一巴掌，將其中一名傀儡女僕打倒在地上。

因為身體是由特殊的木製材料構成，所以在撞擊地板后，瞬間響起一陣啪嗒嗒的聲音。

接著，優緩緩的抽回了手，隨後說出的話，卻讓兩名女僕傀儡，雙瞳之中一齊升起了類似人類感情中的恐懼。

「根據規定，無法發揮作用的工具，只能夠當作廢物處理掉了……」

即使沒有高級的自我意識，但處理兩個字，作為傀儡他們還是明白的。那就相當於宣判了死刑一樣，下場既是銷毀。

只是，跪伏在地的她們，並不能做出更多的情感動作。面臨即將的銷毀，她們依舊只能伏在地上顫抖和恐懼。

優此時已揮了揮手，召來了兩名遠處的守衛男傀儡。而這兩名男傀儡在接道命令后，也是沒有絲毫的遲疑，就把她們從地上提了起來，準備帶走。

而此時下完命令的優，已經轉身側立在了門旁，冷漠的表情像是從始至終沒有絲毫變化。也不願再看她們一眼，這一切都好象是家常便飯一般。

就在此時，門開了。

同時響起了一個惱怒的聲音：「誰讓你們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