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底的白月光
「這位是？」
沈煙踱步走近，一頭柔順烏黑的長發披在腰間，白色的長裙襯的她膚如凝脂，出塵絕艷。
宋桃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沈煙一眼，果然，家裡紅玫瑰比不上心頭的白月光。
唇側勾起一抹莞爾，宋桃輕啟紅唇。
「不相干的人而已。」
「你怎麼來了？」
顧霆寒冷聲道，顯然對她的出現猝不及防。
「我剛回來倒時差還有些不習慣，就想著來找你。」
瞧瞧，這話說的，多有水平！
深更半夜，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
宋桃一副看戲姿態，眼前一對舊情人相逢的場景，真是一出好戲。
「你們聊，我就不多打擾了。」
頭一次，宋桃對顧霆寒說話的時候，裹挾著冷意。
「你是霆寒的前妻吧？」
還沒等宋桃轉身上樓，一旁的沈煙開口詢問道。
沈煙自上而下掃視了一眼宋桃，來的路上，她已聽說顧霆寒隱婚的消息。
可那又如何？
顧霆寒，還不是為了她在辦離婚？
溫柔的話語卻令宋桃察覺到了暗藏鋒芒。
「是，所以我就不耽誤你們敘舊了。」
宋桃索性大方承認，畢竟兩人離婚協議書已簽，從法律上來說，兩人已毫無干係。
宋桃極力撇清兩人的關係，顧霆寒臉色愈發深凝。
沈煙瞧著那不帶一絲眷戀上樓的背影，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霆寒，我好想你……」
宋桃走後，沈煙坐在沙發上，溫言細語，溫柔至極。
本以為，顧霆寒還會像以前一樣，可下一瞬，顧霆寒的反應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沈小姐，自重。」
「噗——」
房間內，宋桃一口水噴在了電腦屏幕上。
這又是什麼劇情走向？
她本無意關心兩人聊些什麼，奈何止不住的八卦心促使她黑進了顧宅的安保系統。
沈煙愣在了原地，顧霆寒不是因為她在辦離婚？
難道不是對她余情未了才會這麼做？
「霆寒，你這是……」
沈煙笑意僵在了唇側，清麗的面龐上浮現一抹受傷神色。
「我們之間五年前就結束了，沈小姐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儘早回吧。」
言下之意，顧霆寒對沈煙下了逐客令。
顧霆寒滿腦子都是剛才在門口遇見白焯以及宋桃極力反駁兩人關係的一幕幕。
「這次回來，不光是為了和你敘舊，我代表宋氏和你談城南的那塊地皮合作，這是初步擬出來的協議。明日我們再談。」
沈煙被駁了面子，臉紅得像火燒雲一般，扔下了文件匆匆告別。
離去的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嘖，老公你還真是無情。對舊情人就這樣？」
宋桃端了一杯牛奶，穿著粉色的兔子睡衣站在樓梯拐角，一臉興味盎然。
顧霆寒抬頭望去，嬌小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咬緊了后槽牙，踱步逼近，將她囚禁在一處角落裡。
「那你想讓我對她怎麼樣？」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尾音上揚，卻透著一股子冷意。
宋桃歪著頭，也不懼，靜靜地瞧著他，眉梢沾染了幾分笑意。
「外面都說，你是因為沈煙才離婚，爺爺貌似也是這麼認為的。」
不然不會轉給她百分之五的股份，還說了讓她安心的話。
顧霆寒擰了眉，「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之所以選擇離婚，屬實只是因為厭煩了貌合神離的婚姻，日復一日裝模作樣，他累了。
可當她真的爽快答應離婚時，他卻感覺到不習慣。
真是奇怪！
「你書房裡的照片……」宋桃瀲灧的眼尾勾勒著笑意，意有所指。
顧霆寒的臉色沉的更徹底，良久，從唇邊囁嚅出一句。
「你說的是放雜物的儲物間？」
宋桃：……
「原來如此，那看來是我誤會了。晚安，老公。」
話音剛落，宋桃推了推他強而有力的胳膊，良久，那隻橫在她面前的長臂依舊紋絲不動。
宋桃眉梢輕皺，再度提醒。
「老公，我們已經離婚了。」
她的聲音轉冷，精緻的小臉上浮現不耐。
顧霆寒眸色轉深，濃得像化不開的墨。
「手續還沒辦。」
宋桃不禁好笑，使了巧力從他懷中掙脫。
「那份簽了字的文件我備份了，顧霆寒，無論有沒有手續，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了。」
她說的不留一分餘地，十分決絕。
顧霆寒第一次瞧見她渾身利刺的模樣，他怕是瘋了，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理智回籠后，他放開了她，輕啟薄唇，嗓音淡然。
「好。」
翌日。
宋桃起了個大早，望著鏡中的女子，唇側驀然勾起一分笑意。
聽說今天的簽約，宋芸也會來。
五年了，我親愛的姑姑，你還好么？
宋桃如水一般的眸子寒意流轉，整個人周身氣勢森寒徹骨。
城南地皮簽約現場。
最終篩選下來，只有三家有這塊地皮的開發權。
宋芸與團隊早早便到了會場。
宋芸翻動著手中的文件，唇邊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容。
這是她進軍桐城第一個項目，沒想到開門紅，能與顧氏合作。這塊地皮，單靠一個公司是吃不下的，合作才能共贏。哪怕只分一杯羹，也有極大的利潤在其中。
思索間，顧霆寒也率人走了進來。
「你好，顧總，久仰大名。」
宋芸起身，朝著他伸出了手，唇側掛著和藹的微笑。
顧霆寒掃了一眼她，選擇了忽略，徑直走入了屬於顧氏的座位坐下。
一旁的人忙出來打了圓場。
「顧總有潔癖，宋總別見怪……」
宋芸聞言，臉色愈發陰沉，心底有氣卻也不好發作，只能生生忍下，坐回座位等待第三家公司出場。
半晌后，還是不見第三家公司代表。
有的人已開始議論紛紛，簽約會場的工作人員甚至都要取消資格之時，一道倩影映入眾人眼帘。
而宋芸瞧見來人後，一股血直衝天靈蓋。
「怎麼會是你！」
宋桃紅唇邊勾勒的笑意愈發冰冷。
「被你殺死的人出現在你面前，有這麼奇怪嗎？我的好姑姑。」
宋桃踱步走近，仿若地獄歸來的殺神。
熟悉的聲音入耳，顧霆寒驀然抬頭。
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