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什麼都結束了
她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喜歡喝什麼,喜歡什麼顏色,以及他的習慣。然而,他幾乎不知道她,她喜歡吃什麼,她喜歡喝什麼,她喜歡什麼顏色……
心頭很悶,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只是因為自己的疏忽,他竟然忽略她到了這樣的程度,怎麼好意思說愛她的呢?與許逸晨相比,恐怕他根本不合格。難怪她會說許逸晨是她的幸福,與一個對她一無所知的男人相比,一個凡事以她為先,對她了如指掌的男人,才是最合適的吧?
「蘇小姐喜歡喝茶嗎?你的茶杯很漂亮。」王旭無法忍受沉默,所以他隨便開始了一個話題。
本來,目前沒有必要擔心與德輝集團的合作,所以他們可以先離開的。然而,傅子宸沒有表現出來要走的意思,王旭也不能走。而且他能夠理解,知道他一定想和蘇曼語多呆一會兒,但他實在受不了幾個人之間的奇怪氣氛了。
「還好,只是比較欣賞好茶。」沒想到王旭會問這個,蘇曼語放下瓷杯,微微笑著回答,「這個杯子是定做的,我也覺得非常好看。」
「她啊,最喜歡天藍色了,喝茶的杯子都是這個系列的。」一旁的許逸晨聞言,也出言解釋。
「那這杯子……隨身帶著嗎?」那還真是挺奇特的。
「是啊,曼曼覺得喝茶一定要有好心情,一個她喜歡的杯子就是好心情的開始了,她以前……」許逸晨正打算說點其他的事情,可惜被蘇曼語給打斷了。
「逸晨,」蘇曼語見許逸晨要把自己之前的丟人事說出來,趕緊打斷他。眼睛還偷偷的望了望傅子宸,見他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心裡一沉。
聽見蘇曼語說話阻止他再說下去,許逸晨也是依言不說了,看傅子宸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每個人都不知道的是,他是故意說的,不管是為了自己出口氣還是為了激怒傅子宸。簡而言之,現在他只是不想讓傅子宸覺得太舒服。即使他知道他最終只能放手,他也不希望傅子宸過的太輕鬆了。那些他不敢奢望也無法得到的寶藏,是他放棄的。想到這裡,許逸晨就忍不住要去刺激傅子宸。
「好了好了,不說了,反正你的這些小毛病,宋妙她們也都知道的。」一副寵溺的表情,真把溺愛妻子的好丈夫表現得淋漓盡致。
說實話,傅子宸很糾結。他想花更多的時間和蘇曼語在一起,雖然知道這也沒有什麼用,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以他明明什麼都談好了,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然而,看著許逸晨和蘇曼語之間的互動,就像一根針一樣直扎進他的心裡,讓他的神色更加冰冷。
最後還是王旭忍不住了。
「蘇小姐,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初步共識,就不繼續打擾了。」王旭甚至不敢看傅子宸的表情,臉上的笑容變得非常僵硬。
不得不說,王旭的這句話不僅沒有讓傅子宸感到憤怒,反而是鬆了一口氣,沒有其他原因,因為他也知道,他應該說再見了,但是他就是說不出來,所以,王旭說了出來,他覺得也挺好的。
傅子宸站了起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直接走了出去。他的舉動是有些不禮貌,但只有他知道,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或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的反應引起了另外三個人的注意,但,是不同的反應。許逸晨和蘇曼語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是王旭不知道啊,他只覺得是不是他的自作主張讓傅子宸不開心了。
苦笑著和蘇曼語還有許逸晨兩人點了點頭,他趕緊跟了上去,心裡想著回去之後是不是會被傅子宸批評。
唉,長長的嘆了口氣,王旭垂頭跟在傅子宸的身後,像個小媳婦一般頭也不敢抬。
……
接下來,不可避免的就會跟傅子宸常常見面,康年海瑞已經與立陽集團合作。雖然她現在沒有處理康年海瑞的事情,但自從她買下德輝后,與立陽的合作更加廣泛了,不知道這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有事情和立陽商量,傅子宸肯定會親自來。
起初,蘇曼語還是有點反感,但慢慢地也就習慣了,反正兩個人之間已經什麼都結束了。
這一天,傅子宸來到德輝和蘇曼語討論具體的合作事宜,王旭也跟著一起。一切才剛達成一致,還沒來得及說再見,就被一聲刺耳的鈴聲打斷了。
聽到鈴聲,蘇曼語立刻抬起頭,站了起來,走回剛才的辦公桌,拿起手機。看到了上面的號碼,臉上露出了笑容,按下了接聽鍵:「你好,蘇曼語。」
原本以為會聽到陽陽的聲音,因為這個號碼,專屬於自己的兒子,接通后卻發現,說話的並不是他,而是……
「鄭媽,怎麼了?」手機里傳來的聲音很急促,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三個人都看著蘇曼語,他們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人在說什麼。他們只看到那張臉突然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許逸晨反應最快,直接站了起來,邁了幾步,用雙手抓住蘇曼語瘦削的肩膀,走到她身後,好像在給她力量:「怎麼了?」他剛剛聽到是鄭媽?鄭媽最近一直是照看著陽陽的,現在打電話來,是孩子有什麼事情嗎?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蘇曼語沒有回答許逸晨的話,而是努力保持住自己的平靜,對電話里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抬起頭,蘇曼語沒有看身後的許逸晨,而是看著會客區的傅子宸。那雙大眼睛里不停地閃現著什麼,最後才似乎下定了決心,堅定起來。
看到蘇曼語在接到電話后模樣都變了,傅子宸已經想問了。然而,許逸晨的動作比他更快,當許逸晨站起來的時候,傅子宸握緊拳頭,強迫自己不動。
他一邊深呼吸,一邊提醒自己,現在,蘇曼語不再是他能觸摸到的了。以後,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與他無關了,她身邊已經有人了,他不再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