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雞蛋·1993

為何突然說起1993年，大概只是因為在一段記憶里，有確切的時間會讓人覺得比較可信。

儘管這段記憶，自己都覺得不靠譜。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想起說一些從前的故事。

1993年我三歲，那個時候能記得什麼呢？大概是吵著回到兩歲吧。

因為兩歲的我可以騎在父親的脖子上，而三歲卻要自己走路。

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明白長大並不是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果不其然，大概是四五歲的時候我出了一場車禍。

大概的唯一記得是，鮮血流進了眼睛里，整個天空都是紅的。父親抱著我死命的往醫院跑。

1996年，幼兒園。小時候的孩子都很調皮，又正逢武俠劇當紅，很多小夥伴都有竹刀竹劍，自家院子里有竹子的甚至能做出一把青龍偃月刀來。

說真的我一點都不羨慕。因為我覺得真正的高手都是不用兵器的。

空手的永遠是大俠，用刀劍的都是嘍啰。

直到一位用倚天劍的小夥伴提出要「討教討教閣下的降龍十八掌。」

到現在我還是認為，要不是我當時已然連戰幼兒園小班的「三大高手」。

正是真氣耗巨回氣不及的時候，他斷然不會一劍都刺中我的。

這件事的後果就是，我的左眼靠近淚腺的地方有個永遠不會消除的黑點，而那位小夥伴在內心深處有了永遠不會消除的陰影。

在我爸把我送到醫院的時候，他爸也大有把他留在醫院意思。

要不是我爸表示：都是孩子，賠點醫藥費就算了。小夥伴估計都要被他爸從外科打進內科再到太平間了。

從那以後，他就不練劍了。我一度以為是我害的江湖上將要少了一位成名的劍客。為此自責不已。

結果他告訴我，當他爸一巴掌把他抽在地上起不來的時候，他就覺得我是對的。

「真正的高手果然都是不用兵器的……」這是那個下午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語氣里透著滄桑。

果然讓一個人成熟的唯一方式就是挫折。儘管那個時候我不懂挫折是什麼意思。

到現在我已經記不清那個小夥伴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了。我只是記得，那個夏天我吃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