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襲
托尼爾雖然有氣，卻也不敢撒出來，他船上的客人那是王宮侍衛，這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人。
想到那黑貓的慘狀，從另外一個角度證明，紅衣主教給他的火槍威力確實很大。
子彈盒裡的子彈總共六十發，從現在起，史衛克得省著點子彈用才行，剛才為了一隻貓，一股腦就槍里的子彈全部發射出去，就是幹掉一隻貓而已。
八顆子彈射出去打死一隻貓，史衛克不知道這算槍法好，還是槍法菜。
有一點很清楚，火槍的後座力相當的強悍，這支火槍不能叫火槍，應該叫手炮。
虛驚一場，一切安靜下來，史衛克的腦子又開始琢磨，仔細回憶，他聽到的腳步聲，應該不是幻覺，還有，那麼大的動靜，詹姆特居然還睡得著，他要不真是睡眠質量超好，像頭豬一樣，要不是裝睡，不肯起來。
他絕不屬於睡覺睡得像死豬的人，這點，從他的外表可以看出來，詹姆特應該是個睡覺極為警覺的人，直覺這樣告訴史衛克。
那他為什麼聽到動靜后不出來？
是不想出來，還是不屑出來？
艙室的木門，史衛克沒關死，留下一條縫隙，他不甘心就那麼虛驚一場，二層甲板肯定有東西藏著。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艙室的頂部附近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咔噠一下之後，有什麼摩擦聲，非常重的摩擦聲。
史衛克不露聲色，將子彈一顆顆上膛。
裝滿子彈，提槍來到門口，將木門輕輕的打開。
不管他怎麼小心，厚重的艙室門還是發出動靜。
他走出艙室。
外邊，依然是漆黑一片，只有他的影子在油燈的輝映下，拉的老長老長，一直往三層甲板的深處延伸。
周圍安靜可以聽到一根針掉在地板。
史衛克邁出了一步，兩步，三步。
三步之後，他站定，他的瞳孔需要適應漆黑中的物體。
三層甲板，空間很大，中間有不少的支撐立柱，頭頂還有許多橫七豎八的橫樑，以及諸多的亂七八糟的裝飾之物。
從三層甲板上二層甲板，那有一座寬闊的環形樓梯，。
史衛克的目光朝著樓梯觀望。
那裡有微弱的光芒，那是二層甲板羅丁值班的時候，在過道上點了一排蠟燭，蠟燭折射后的餘光順著樓梯口映射到三層甲板。
這是史衛克出艙室后唯一可以看到的光線。
他站了一陣，臉上感覺有水滴在自己的臉上，他一摸，還真是有滴水。
甲板漏水了？
史衛克相當的奇怪，這不大可能，甲板怎麼可能漏水。
抬頭一看，他又看到了兩點綠幽幽的光點，聖歌易斯號船上只養了一隻貓，沒養第二隻。
再細看，史衛克發現一根巨大的橫樑上蹲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體型很大。
史衛克舉起槍。
吼！
橫樑上的東西發出一聲低低的怪聲，就像是獅虎遇上危險從喉嚨里發出來的吼叫聲，雖然非常小的聲音，但這種聲音的穿透力和讓人恐怖的元素，把史衛克嚇了一跳。
誰？！
就在史衛克喊出誰的同時，橫樑上的黑影從上至下，一躍而下。
本能的反應，史衛克手裡的槍在黑影落下的時候也響了，只射出一顆子彈，黑影揚起一條巨大的手臂，朝著史衛克一巴掌打來。
這一掌，扇在史衛克的左臂上，史衛克頓覺得自己的一條手臂像是被扇脫臼一樣的難受。
大力之下，史衛克被打出五米多遠，一頭撞在一個大酒桶上，連人帶酒桶滴溜溜的亂滾。
尼瑪！
暈乎乎的時候，黑影沖著史衛克閃電般的奔來，兩個縱跳，就到了史衛克身邊。
也不管打得准打不準，火槍砰砰砰又是兩槍。
黑影哀嚎一聲，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站起來繼續攻擊。
黑影四肢俱全，腦袋巨大，背部像座小山，駝背。它正面對著史衛克，體型高聳的似乎觸碰到三層甲板的頂部，艙室里的燈光只照著他的背部，史衛克沒法看清這恐怖之物的臉。
哐當一聲，結實的酒桶被怪物一拳打得粉碎。
躲在酒桶后的史衛克趁機又偷襲了一槍。
嗷嗚一聲，很明顯，子彈再次擊中了他，這麼大個，想打不中都難。
樓梯那邊，羅丁的喊叫聲響起：「長官長官，什麼情況！」
怪物不再糾纏史衛克，迅速的蹦起，朝著樓梯而去。
樓梯口，比奇和薩摩剛好及時趕到，巨物左右開弓，可憐野牛一樣壯實的比奇，一掌就被打得高高飛起，撞在二層甲板上，轟隆一聲又重重砸在三層甲板上，這種撞擊，聖歌易斯號似乎都微微的顫抖一下，他的重劍被怪物攔腰折斷，丟進了黑暗中。
薩摩更慘，被怪物隨便那麼一把撈起，提著皮帶，舉起來，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般，中途沒有半點的停頓，一秒之內，摔布袋一樣摔下樓梯。
比奇雖然沒有攔著怪物，但好歹遲滯了怪物的速度。
風一樣的史衛克已經追到了怪物的屁股后，砰！抬手又一顆子彈。
怪物並不回頭，三竄兩跳，腳底貌似裝了彈簧，嗖嗖嗖的，轉眼就到了一層甲板，史衛克端著槍，射出槍里的最後一顆子彈。
等他追到船頭，怪物已經跳入大海。
尼瑪！
史衛克咬著牙根。
比奇皮糙肉厚，他只是慢了史衛克一步。
「去哪裡了，那東西去哪裡了？」
史衛克指指海面。
「去，去我的房間拿子彈來，我就不信它不冒頭。」
槍聲再次把聖歌易斯號船上的人弄得雞飛狗跳。
羅丁指著地板上的血跡：「長官，血，很多，它中槍了，跳海肯定死。」
史衛克問比奇和薩摩：「你們看清楚它長什麼樣了嗎？」
比奇：「我們也沒看清楚，它太高了，我們只能夠它的胸口，它的腦袋好像是一頭熊，嘖，覺著又像只狼。」
薩摩受了點輕傷，他最後趕到，這麼個摔法，兩人都沒事，史衛克不得不佩服，果然是王宮衛士，耐揍。
「老大，我也說不清，反正有鼻子有眼睛，嘴巴很長，牙齒很尖，全身長毛，沒穿衣服，手掌上有尖銳的倒鉤，和老鷹的鐵爪一樣，相當的嚇人。」
史衛克一直盯著海面，今晚，月牙掛在天邊，視線雖然不怎麼好，但要看清附近的海面還是可以。
托尼爾也是盯著海面。
隔了很久，他說道：「莫非是海妖，只有海妖掉在水裡不用上來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