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落難者

「幽靈船，很稀奇的說，比奇，你確定船上一個人都沒有？」

比奇相當的肯定。

「頭，船上別說一個人，連一隻老鼠我都沒看見。」

史衛克也傻了，連續跟蹤聖歌易斯號的居然是一艘幽靈船，這不符合邏輯，一點都不符合。

眾人面面相覷一陣，聖歌易斯號加快船速，甩開了這艘來歷不明的破爛船隻。

「總覺得哪裡不對。」

船長室內，托尼爾給眾人倒上紅酒，他們要去去晦氣，海上遇上幽靈船那是倒霉的徵兆，幽靈船就是鬼船，消失好久又突然冒出，船上的船員都消失不見。

誰也不願意遇上鬼船。

史衛克並不在船長室，時空隧道他都懂，幽靈船還嚇不著他，只有一點他不明白，為什麼那艘船在無人駕駛的情況下，能一直尾隨著聖歌易斯號，見鬼了？

史衛克又在自己的艙室內擦槍，仔細的擦，現在他才覺得槍能給他踏實的沉穩感。

天亮后，一切平靜如常，並沒什麼事情發生。

上午十一點，水手報告，說，海上看見了求助的落難者。

史衛克趕去甲板，只見聖歌易斯號船頭的右側，有個人乘坐在一艘小木筏，正拚命的朝他們招手。

船長：「大人，按照海上常規，我們得營救那個人。」

「那還等什麼，放下小船，把他弄上來。」

被救上來的人，是個看上去差不多四十歲的男人，衣著名貴，藍黑色燕尾服，紅色小領帶，高筒長皮靴，眼睛明亮，身材健壯而均勻，黑色的頭髮扎在後腦勺，鬍子拉碴的面容中，卻遮不住他英氣勃勃的氣場。

只是，此人的眉宇間，史衛克總覺得藏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是戾氣還是陰險？

比奇悄悄的對史衛克道：「這看上去像個狡詐卑鄙的貴族。」

史衛克示意比奇別出聲，問：「先生，怎麼稱呼，你是幹什麼的，你為什麼掉進海里？」

「您好，老兄，我叫詹姆特，我是皮貨商，我的船從龍港出發，去戈里雪城，沒想到遇上了風暴，船翻了，同行的人，我的朋友都死了，我在海上獨自飄蕩了了一個禮拜，上帝保佑，謝謝你們。」

船長問：「你的船上還準備了木筏？」

「不，我落水后，眼看就被淹死了，正好發現了這隻飄來的木筏，我想喝水，能給我點水喝嗎？」

史衛克笑道：「當然可以，比奇，領他去喝水，順便給他點吃的。」

比奇將詹姆特帶下船艙，史衛克問船長：「這個人，你怎麼看？」

「像個落難者，從他的鬍子，乾裂的嘴唇可以看出來，可這傢伙我怎麼看都不像是商人，他身上沒錢味。」

「我也有這種感覺。」

午餐的時候，史衛克端著一些食物去索菲亞的艙室，好了傷疤忘了疼，史衛克是個健忘的人，森林法術沒幾天，他似乎忘記了當時的情形，他覺得，縱然女巫師要被處死，起碼的人道還是要的，在森林法術的第二天晚上，他就給索菲亞鬆綁。

擔任看守的還是羅丁和屠戈登。

「她還是不吃？」

「是的，沒吃，連水都沒喝，她強烈要求她的僕從來為她服務。」

安娜，被史衛克弄去了雜物間做雜活，他不放心安娜。

「你們退下，我試試。」

沒有窗戶的艙室，在白天依然是黑乎乎的。

史衛克進去的時候，索菲亞既沒阻止，也沒反對，就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油燈點亮。

昏黃的燈光下，索菲亞的臉色愈加的慘白，看上去，讓人有種瘮的慌的感覺。

這麼漂亮的一個美女竟然變成這樣，史衛克於心不忍。

「巫師，吃一點吧。」

「你們把安娜弄到哪裡去了，我要我的安娜。」

她說話，如同冰窖中的冰渣，一點兒都沒前幾天說話時的溫柔。

「你吃了，我就告訴你。」

「你告訴我，我才吃。」

眼神相碰，史衛克想起主教的話，將視線移開，看著艙室頂。

「我說一不二。」

「那你就給我滾！」

侍衛長屈服了，嘆口氣：「好吧，你的僕人沒事，好吃好喝好睡，就是要幫著船長干點活，比如進廚房，幫著水手洗洗衣服什麼。」

如此，索菲亞才吃了點東西。

史衛克就看著她吃，她吃的不多，蜻蜓點水一般。

等她吃完，史衛克就道：「我們的船，被一艘幽靈船跟著，你是巫師，從你的角度出發，你認為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你這是詢問，還是在審問？」

「不是詢問，也不是審問，是請教。」

索菲亞從椅子上站起來：「我需要看見那艘船，我才能告訴你答案。」

史衛克有些失望。

「船已經飄走了，我們換個話題，我現在不追究你的種子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我有個想法，能不能將這種法術教給我呢？我是認真的。」

索菲亞本來是中規中矩的回答，史衛克這麼一說，她詫異的望著史衛克，像是要重新他一般。

「你究竟是教會的人，還是王宮的侍衛。」

「都說了，我是王宮的侍衛長，有什麼不對？」

索菲亞盯著史衛克，忽然爆笑，那笑聲，讓史衛克聽出三層雞皮疙瘩，這是毛骨悚然的鬼笑。

他不敢再呆，急忙退出。

羅丁趕緊問：「長官，她怎麼了？」

「瘋了，好好看著她。」

當天晚上，史衛克讓安娜重新去伺候索菲亞，自然，看守還是不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