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口出狂言斗仙人

因為氣仙人壞了好事，少年不依不饒嘴巴里不斷咒罵著，連神仙都不帶怕的。

那仙人聽著他的咒罵聽得耳朵發痛，於是半安撫半交易的對少年道：

「小子，本尊可以讓你和這老虎有個好姻緣，但是你得把我的神氣心甘情願的還給我，我才能幫你。」

「你的神氣？」

「沒錯，你身上有我的神氣，我得收回來。」

仙人淡定的扇著手中的玉扇，可少年卻還是鬼精的看見仙人的眼神忽閃了一下。

聽到仙人說自己身上有他的「神氣」，少年也幾乎立刻就聯想到什麼。他看了看伏趴在他身邊的白月，他雙眼一閃，幾乎瞭然的說道：

「因為我身上有你的神氣，剛剛月兒因為舔食了我的血液，所以月兒才會變成人？」

「那必須是這麼個道理啊，否則你以為它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成人？」

呵呵！也不看看是誰的神氣，誰沾上一點那都是造化。

可是，仙人探究的看了看少年和白月，他也暗自驚奇。天地間可以與他共享同一種「神氣」的生命其實微乎其微。

然而，他的神氣竟然會在這少年身上牢牢的鎖住，連他這個主人想乾脆收回都無能為力。而且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白月也都可以輕易吸收共享他的神氣。

這是他前所未見的事，貴為神尊的他，所修鍊的「神氣」乃更古難求之氣，自然也非一般生命可以承載的。

唯獨有一種可能才會出現這種千古難遇的情況。那就是只有被三生石刻下的命運共同體才能共享同一種氣韻。

細想過後，仙人似有瞭然！看來，少年與這隻靈獸的情緣並非普通俗緣，而是三生石上不為人知的天緣。

可即便是天緣，也有時機未到之時。雖然他不能一眼看透少年與靈獸的更古情緣，但至少他可以確定，白月的這一個輪迴只能為獸。若強行為人提早結下人間情緣，必定是違逆天地倫常，絕非好事。

如果不是他感應到他的神氣在流動，他都不知道這少年和這靈獸差點就破壞了天倫軌跡。

看在少年和靈獸與他有緣的份上，仙人還是插手幫了他們。

可他的幫忙在少年看來簡直是多管閑事。他憤氣著質問仙人道：

「你要收你的狗屁神氣就收，你幹嘛要多管閑事管月兒是人是虎？」

「臭小子，別不識好歹。本尊這是為你們好……！」

「為我們好，你就把月兒變回人。別扯得這麼冠冕堂皇，不頂用。」

「嘿，你以為本尊那麼閑，沒事來招你嫌。你可知道你和白月若是逆天而行，往後會害了你們真正的姻緣不得善果！」

「我們真正的姻緣在哪，往後又是什麼時候？」少年一副不信的追問。

「時候到了就是時候。總之，本尊可以承諾，只要你心甘情願把本尊的神氣歸還，本尊願做你們的守護神，直到你們情緣歸滿之時。」

「哼，你不是神仙嗎？手一揮就能把我的月兒變回老虎，收個神氣你還需要我同意？」

少年氣哼哼鳥都不想鳥那討人厭的神仙。要不是剛剛他試著去揍他揍不到，他肯定要打得他變豬頭。

可惡！他都已經把他的月兒打回原形，還說什麼守護神，明明就是瘟神吧，專門來搞破壞的。

「咳嗯……這個嘛，本尊大手一揮吧，收是可以收的，但好歹你也算那絲「神氣」的半個主人，本尊是守禮之神，豈能說收就收？」

仙人越發飄忽不定的眼神讓少年雙眼一眯，然後他得意呵笑道：

「呵！我知道了，什麼守禮之神都是鬼話吧。雖然不知道你那什麼狗屁神氣為什麼會在我身上。但你想收回卻不是想收回就能收回，而是必須要我心甘情願讓你收回，你才能收得了，對吧？」

「嘿，你一個小小人間少年郎，什麼「狗屁神氣」說得這麼大逆不道，真是膽大包天。」

仙人顧左右而言他，不願承認他也有做不到的事。實際少年猜得沒有錯，少年所擁有的神氣的確不是他要收回就能收回的。

因為少年擁有的神氣是母胎帶來，早就融入他的骨血。若他要強行收回就會使得少年體內的神氣受到污染成為濁氣。唯有少年心甘情願讓那絲神氣離體，他才能收回乾淨的神氣！

他之所以要收回在少年體內的神氣，並不是捨不得給少年用。而是因為少年本是凡胎，巧合從母胎吸收了他的神氣雖非他之願。可凡胎是不能平白擁有更古氣韻的，否則一旦凡胎控制不住慾望利用那絲神氣，一不小心就有毀天滅地之能。

因此，仙人發覺他的氣韻在人間流蕩之時，他才會立刻前來一探究竟。他也才從少年身上知道原來他的神氣早就被少年的母親沾帶了去。之後，少年又在出生時把他母親身上的神氣給吸收了。

少年看著仙人五味雜陳的臉色，他靈活的腦子一下就篤定了仙人費這樣的勁跟他「糾纏不清」必定是他身上有仙人不得不妥協的原因。

得意的一笑，少年也不廢話那麼多，他腦子轉了轉算是識時務的對仙人說道：

「老頭，我們廢話就不說了，我們乾脆的各取所需。你收你的神氣，我要我的月兒，你幫我，我幫你，誰也不欠誰，如何？」

「行啊，夠爽快，就是這麼個理。」

「可我不像你，可以未卜先知，我如何知道你真的會幫我和月兒圓了姻緣？萬一你是坑我的呢？」少年未雨綢繆的防備著。

「本尊堂堂一個萬古神尊，金口玉言，豈會坑騙你一個小小少年？」

「那可不好說，我母親說過，這天上的神仙不是個個都受萬人敬仰的，也有為老不尊胡搞瞎搞的狗屁神仙。」

「咳嗯……你母親胡說八道！」

仙人嘴角一抽，合著這臭小子不敬天神的肥膽是跟他母親學的。別人見到神仙都是三跪九拜的，就他們母子倆見到仙人不但不拜，氣一上來還開罵。

更可惡的是他們母子倆罵的都是他，他堂堂一個神尊可真夠倒霉，攤上這麼一對無法無天的母子倆。偏巧他與他們母子的緣分又那麼深，搞得他避都避不過去，非得和他們費勁糾纏。

少年無意與仙人理論無關緊要的話題，他在意的是他和白月到底是個什麼結局？

「老頭，你剛剛說我和月兒還有真正的姻緣。意思是我們現在的緣分不是真正的緣嗎？」

「你們此生有緣，卻非姻。而姻緣卻是時機未到。」

「有此生那就是還有來世？」少年聽出了仙人話里的暗示。

「即便有今生來世，也看你們是否可以走在正途上，若行差踏錯，所謂來世也與你們無緣。」

「那我們要如何才能走正途？」

「這就是你們自己的要領悟的課題，本尊已經逾越阻攔你們走錯第一步，接下來是緣是劫全靠你們自己，本尊再不能插手多管。」

如若不是因為少年擁有他的神氣，他是不能隨意插手人間之俗事的。可他既然與這少年有緣共享同一種氣韻，他多管閑事一回也無可厚非。

但接下來這少年與這靈獸是何結局就輪不到他多管，一切好歹全看他們的選擇！

少年聽完仙人的提點，他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蹲下與白月對視著說道：

「月兒，既然此生你只能為虎，那我們就人虎為伴度過這一生。來生要麼你為人，要麼我為虎，到時我們再過同類相伴的日子，知道嗎？」

「嗷嗚……！」白月低嗚舔了他的臉一下。

少年知道她同意了，他滿意的摸摸她的虎頭，然後又站起來對仙人說道：

「老頭，我可以甘願把你的神氣還給你。可是不是現在，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等我滿意了我和月兒的姻緣，我就什麼時候還給你。」

「啊？這不合理吧？」

「不但如此，此生我也要把月兒帶在身邊，直到我死，你都不可以阻攔，否則，我生生世世都不會甘願把神氣還給你。」

「你你你……你這是敲詐勒索，很不地道的。」仙人差點跳腳，這是活生生的不平等條約呀！

「我母親說了，為自己爭取利益最大化是人性本能，我凡夫俗子一個，自然不能像你們神仙一樣超俗處之，我認命的遵從人性本能。」

「哼！你母親奸商那一套你倒是學得透透的。」仙人嗤哼，他真後悔給自己招惹了那麼大一個麻煩外加一個「小麻煩」！

「哈哈，原來你知道我母親從商，看來我母親罵的那個為老不尊的神仙就是你呀！」

聰慧的少年一猜就中，仙人猛抽嘴角嗆聲道：

「本尊風流倜儻，絕美無雙，哪來的為老不尊，本尊一點也不老。所以你母親說的不是本尊。」

「切！一口一個「本尊」，要不是活得萬古不化，「本尊」這兩個字你能自稱得那麼麻溜？我看你就是頂著一副假皮囊到處招搖撞騙讓人以為你很年輕，實際尊容可能就是個糟老頭罷了。」

「你你你……你這臭小子，你欠調教。」

仙人話音未落，就聽啪一聲響～！

「哎呦，好痛！」

少年捂住屁股呼痛，他知道是仙人隔空打了一棍子在他的屁股上，可他不怕死的懟道：

「你看看，不知道的以為你就比我大幾歲，可你的言行就跟個長輩老頭一樣要教訓我這個晚輩。」

「你……！」

「哎呀，老頭，都說緣分天註定。我受了你的神氣，那證明你我緣分很是那麼回事，按人間說法那就跟師徒一樣的關係了。你作為師傅，怎麼著也要為徒弟謀些像樣點的福利，那才不枉我們師徒一場，對吧？」

「哼！你倒是厚臉皮，還想跟本尊師徒一場，想得美。」

「這可不是我求來的，是天註定！老頭你一看就是了不得的神仙。世間那麼多人，偏偏是我受得住你的神氣，那證明我也很了不得啊。老頭你得珍惜可以得了我這麼個有搞頭的人間徒弟，其他神仙還不一定有這個榮幸呢！」

「口出狂言，難道還是本尊高攀你了不成？」

「反正不是我高攀的你，我一個凡體肉胎也沒本事搶你的東西，更沒稀罕過你的什麼神氣。我懷疑是你想跟我套近乎，所以故意把神氣寄放到我這裡好跟我糾纏不清。」

「……！」

仙人被少年一翻不著調的話堵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氣得一甩衣袖哼哼唧唧的消失了。

但是他也布潵了一個迷魂陣在森林裡讓少年吃盡了苦頭才帶著白月走出了森林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