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榨取剩餘價值

「陳凱同學，你對錯誤的認識還不夠深刻，今天我免費給你上一課吧。」

「好啊，還請鄭毅哥哥指點。」

「你知道嗎？你的錯誤不在於你貶低保安，而在於缺乏教養。」

「是是是，我缺教養…」

「一個人對待弱勢群體的態度，最能折射出這個人的基本教養，明白嗎？」

「明白明白，當然明白。」

「你張口就是螻蟻，閉口就是雜草，彷彿保安的尊嚴可以任意踐踏，可見你是多麼沒有教養！」

「嗯嗯嗯…」

「記住，做人要心存善念，常懷悲憫之心，不可恃強凌弱。」

「聽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鄭毅哥說的太對了！受教了，受教了。」

張書嘉聽得直皺眉頭，這老氣橫秋的說教之詞，竟然從少年口中說出，畫風似乎有些不對。

「你一年的學費是多少？」渣哥突然問道。

「5000左右吧。」陳凱有些跟不上渣哥的腦迴路了，他不明白渣哥究竟想表達什麼，怎麼突然問到了學費？

他感覺到有些不妙，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妙。

「你剛才的話可是真心？」渣哥的神情變得無比的嚴肅起來。

「真心，絕對真心，我對天發誓…」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說了，聽我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一年的學費是5000，十年學費是50000，按照你的說法，我上的課的價值不止5萬吧？」

「呃呃呃…」

「噗嗤…」劍入喉半分。

「值…太值了，何止是5萬，簡直是10萬啊！這一堂課太超值了。」

陳凱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個王八蛋想要敲詐自己，你特么給我上什麼課了？如果不是劍頂在老子的喉嚨上，倒找老子錢老子都不會聽的。

而且，你不是說免費給我上課嗎？怎麼還要錢了呢？做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呢？

「不只是10萬的問題，我還大大節約了你的時間成本，10年的時間，你還可以做很多有意義的事情，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太tmd有道理啦！」

「今天，你我也算有緣，相遇在春天裡，邂逅在小樹林兒。你我一見如故，你叫我一聲哥哥，我也不能讓你白叫，這樣吧，我給你打個8折吧，8萬塊錢，不能再少了。」渣哥的表情很真誠，就像是做了賠本買賣一樣。

「啊！？」

「有意見？」

「沒…沒有意見，太便宜了，如此金玉良言、警世恆言，足以讓我受用終身，只賣8萬塊，大哥，你真的是我親大哥呀…」陳凱幾乎快哭了。

「那交錢吧。」

「大哥，我兜里哪有那麼多錢？」

「有多少？」

「只有3000。」鄭毅慌忙從兜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張黃色卡片，下面一行小字「子豐錢莊儲值卡」。

渣哥面色一沉，銀色小劍微微發力。

「還…還有10000，我忘了，是我爸爸給我買修鍊資源用的。」陳凱又掏出了一張紅色的卡。

渣哥的表情變得和善了許多。

「還差67，000，還有沒有現金？」

「現金只有365塊錢。」

「拿出來吧，還差66635元。」蒼蠅再小也是肉，渣哥欣喜，現在最缺的就是現金，該死的系統要的就是現金，沒有現金就不能代練。

「鄭毅哥哥，我真的沒錢了，我如果敢騙你，你現在就捅死我！」

陳凱的心裡真的苦啊，任務沒有完成不說，還碰到劫匪了，被搜刮的一乾二淨。

然而，噩夢才剛剛開始。

「沒錢不要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行，拿出來，我給你折現，高價回收。」渣哥道。

陳凱把身上的所有的值錢一點的東西都給了渣哥。

一把雲頭刀，摺合成了66塊錢，一塊風乳石，摺合成了200塊錢，還有二兩淬體乳，摺合成500塊錢。

陳凱都快哭了，風乳石和淬體乳都是比較珍貴的修鍊資源，起碼得七八千塊錢，被鄭毅摺合成766元，簡直是喪心病狂，正義何在？

最後，渣哥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了陳凱的鞋上，這是一雙新鞋，陳凱的腳跟自己的腳差不多一般大，應該挺合適的。

「鞋脫下來吧，摺合成5塊8。」

「大哥，改天給你買雙新的好不好？給了你我穿啥呀？」

「噗嗤…」

「那啥，我覺得光腳也挺舒服的，嘿嘿！這就給您。」此時此刻，陳凱的表情就像便秘了一樣，十分糾結。

「褲子也是8成新的吧，摺合成6塊錢…」

「上衣有點舊了，只能摺合成3塊5…」

「腰帶挺結實的，給你4塊錢吧！」

……

「褻褲…這個就算了，沒鳥用，還欠我65328。」

片刻之後，陳凱上半身已經成了白條豬，下半身只剩下了褻褲遮體。

張書嘉已經哭笑不得，什麼叫心存善念？什麼叫常懷悲憫之心？什麼叫不可恃強凌弱？本以為鄭毅放過了陳凱，沒想到只給對方留下一條底褲。

「大哥，我真的沒錢了，你就放過我好嗎？」

「放過你？如果今天敗的是我，你會放過我嗎？」渣哥兩眼微眯，兩道冷芒射出。

剛才還是滿面春風，瞬間變成了冰寒徹骨，表情的傳話讓人猝不及防。

「別殺我，我都跟你交代，是黎志雄讓我過來的，不關我的事啊！」陳凱已經完全崩潰了，還不如一劍被他捅死了，簡直太折磨人了。

渣哥沒有說話，而是將黎志雄這三個字記在了心裡，這是他的第一個知道名字的仇人，還有無數個暗地裡不知名的仇人，等著他去調查。

看著渣哥陰冷的表情，陳凱完全的絕望了，他已經在失禁的邊緣。

「放過你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渣哥突然說道。

「鄭毅哥哥，你說，什麼條件，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陳凱絕望的眼神中突然有了一絲光彩，他似乎抓到了最後救命一根稻草。

「給我寫個借據。」

「沒問題，沒問題。」陳凱實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提出這個傻逼條件。

借據有個屁用，沒有保人的情況下，根本不具備任何法律效力，一旦人走了之後，你跟誰要去？

張書嘉捂住了臉，長嘆了一聲。

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是這個條件，她真的有點懷疑鄭毅是個神經病了。

渣哥當然想殺掉陳凱，為了1萬塊錢就可以廢掉別人的腿，如此窮凶極惡之人，殺了他絕對不會有心理任何負擔，這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好事。

但是渣哥不敢，在地球上有人見義勇為，錯殺兇徒，入獄十載，還得賠錢。類似的事件可不少。

渣哥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法律，最穩妥的方式當然是榨取儘可能多的剩餘價值。

「鄭毅哥哥，你得拿一張紙和一支筆給我呀。」

「呃，要不你蘸著鮮血，寫在你的褻褲上。」

「大哥你還是殺了我吧…」陳凱真想一頭撞死在石頭上，唯一的一條底褲也不給留了嗎？

「不必了，我這裡有現成的借據，流風帝國的統一借據，我給你們當個證明人。」

渣哥正在為難之際，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聲音還在天空飄蕩，人卻已到近前，宛如憑空出現一般。

那是一位銀髮蒼蒼的老太太，不是別人，正是張書嘉，她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決定親手結束這荒唐的一幕。

「噹啷！」

渣哥被嚇壞了，銀色小劍摔落在地。

「張…張老師好。」

渣哥和陳凱幾乎同時說道。

老太太手中拿著一張紙和一支筆。

那張紙上有流風帝國專用借條幾個字，上面還蓋著一個印章。

「快簽，我找你還有點事兒。」老太太的鄭毅說道。

兩分鐘的時間借條簽完了，內容如下：

流風帝國專用借條

今鄭毅借給陳凱流風幣陸萬伍仟叄佰貳拾捌圓整，即￥65328元。借款期限自×年×月日起至×年×月×日止，利率為月曆三分，全部本息於次月一次性償還。如不能按期足額歸還借款，借款人（陳凱）應向出借人（鄭毅）支付違約金為捌仟圓。

擔保人：張書嘉

最後，陳凱用鮮血按上了一個大巴掌印。

「滾吧！」老太太說道。

「好嘞！」陳凱如蒙大赦，撒丫子向遠方掠去。

「……」渣哥。

「你放心，你的結局具有法律效力，我張書嘉在白雲城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渣哥這才放心地把借據放在了口袋裡。

……

兩個人走到了亭子裡面坐下來。

煦暖的春風吹過，渣哥卻感受著嚴冬一般的寒意，渣哥知道這老太太找他絕對沒有好事兒。

「你們兩個的賬算完了，我們的賬是不是要算一算了？」

「張老師，我錯了，真的錯了，不該進入教學樓，打擾您老人家上課。」

「不要給我打馬虎眼，說說看，你是如何隱藏實力的？竟然可以騙過我的眼睛。你又怎麼會《霓裳羽衣劍舞》，而且如此之純熟。」

「呃呃呃，我如果說我是現學的，您會信嗎？」

「早就知道你不會老實的，對於你這種人渣，我還是有一些手段的。」

渣哥的說辭，老太太當然不信，這小子隱藏實力來到驚鴻學院，必定有所圖謀，沒想到陰差陽錯，被自己抓了個正著。

「張奶奶，我偷學了您的《霓裳羽衣劍舞》，確實是我的不對，這樣吧，我不能讓您白教我，在我們家鄉，最貴的教師一對一輔導，一節課120塊錢，我就按這個價位給您，您看行嗎？」渣哥哀求道。

地球上的華夏比較流行教師一對一輔導，好一點的老師動輒每小時五六百，甚至上千。渣哥準備按最低的大學生價給這個老太太付錢。

突然，老太太一把扣住了渣哥的脈門，頓時半邊身子如遭電擊，完全麻木，失去了知覺。

「你若再不說實話，我廢了你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