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互諷

「呦，我的好姐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沈可人看著摔倒在地的沈霏虞，得意地笑道。

沈霏虞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只是奮力直起身試圖站起來。

由於是在沒有防備之下被帶倒的，害怕之下，沈霏虞以手肘著地，單手的力量何其單薄，根本就不足以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

因此，摔下去的時候，只覺得手就像斷了般疼痛。

可是她明白，沈可人正等著看自己笑話。

因此，銀牙暗咬，硬是強迫自己無視疼痛，努力站起身。

沈可人一直冷眼看著沈霏虞，諷刺道：「你說你啊，是個沒嘴的悶葫蘆也罷了。做什麼還這麼費勁地想要爬起來呢，難道你以為爬起來就能與本小姐平起平坐了嗎？」

沈霏虞的面色也不由勾起了一層冷霜，道：「不是所有人都屑於與千金小姐平起平坐的。」

「你說什麼？」

沈可人杏眼一瞪，抬起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

然，手還在半空中，就被沈霏虞扣住了手腕。

沈霏虞冷眼看著她，嘲弄道：「你好歹也是相府千金，外人眼中知書達理的小姐，這會卻在我一個外來人面前如此逞凶，就不怕失了身份？」

「我怕什麼，比起某些連身份都沒有的人來說，有身份可失還是一種榮幸呢！」

說到這裡，沈可人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當下眉毛一挑，笑意盈盈道：「不說身份我倒忘了，我父親今天也賜了你一個相府千金名分啊！」

「只是，霏虞啊，你莫非當真忘了，你姓夏，不姓沈？」

「哈哈哈，是我想太多了，像你這種活路都找不著的人，改姓求生，不得感激涕零啊。」

「不過我告訴你，縱然有了名分又如何呢？夏姑娘，別忘了，你不過是個庶出又克母的孤僻小姐。而我，是堂堂正正的嫡出之女。我的身份，永遠都比你尊貴。而你的卑賤，則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縱然有庶女這個名分，也無法抹去半分！」

沈霏虞放開沈可人的手，嘴角卻彎成了一個諷刺的弧度，道:「我本來就不是在乎什麼名分的人，因此你叫我沈姑娘，還是夏姑娘，我都沒意見。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口口聲聲在這裡控訴我身份卑賤，莫非倒忘了你父親是如何在皇上皇後面前介紹我的。」

「你說，如果讓皇上皇后他們知道，即將成為太子妃的女子，非但不是相府庶出之女，反而是從外收留的孤女。」

「這欺瞞君主的罪名，夠不夠誅九族？」

沈可人顯然沒有往這層上去想，她只一心嫉恨著沈霏虞因禍得福而心懷不忿。

此刻，聽沈霏虞這般一說，頓時覺得渾身冷汗涔涔，連帶著口乾舌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碰巧，這時，夫人推門進來。

夫人當下是又氣又急，連忙上前將沈可人拽到自己身後，轉而對著沈霏虞和顏悅色道：「你可人妹妹還小，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計較。」

本來沈可人見自己母親推門而入時，心裡欣喜若狂，暗以為母親能替自己扳回一局。

不承想母親一進來就把她撥拉到身後，轉而對沈霏虞好言安慰。當下氣得跺了跺腳，便往外跑去。

夫人急忙回頭，喚道：「可人，可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