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身世

「實在不行的話，你先過去處理那邊的事情吧。」

她又不是第一次來揚州了，也沒必要讓沈柏凌在身邊時時刻刻陪著。再說了，她並不覺得揚州這邊能有什麼危險的存在的。

「可是你現在？」

沈柏凌隱晦地朝她小腹處瞥了一眼，擔憂的意思很是明顯。

的確，就算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是不敢讓鳳朝歌有任何閃失的。

到時候萬一八殿下怪罪起來，這可不是她能夠擔待的起的。

「你就放心好了，」鳳朝歌都覺得她有些緊張過了頭，倒是越發無奈了，「我不會有事的，等你那邊的事情忙完了，若是放心不下來，再過來接我就是了。」

「也好，你自己四處逛逛，晚上我再帶你去一家新開的酒樓嘗嘗味道。」

沈柏凌還是知道這一切的利害關係的，不過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她也就只能將先行將她放在這裡，等那邊的事情忙完以後再儘快趕回來。

「走吧，我們去四處轉轉。」

她今天出門的時候仍然是找了個理由沒帶著紅秀，只是這一招到底是不能用太多。要是紅秀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還是能猜出來她要做什麼的。到時候她要是真的猜出來了，那就麻煩了。

「姑娘您想要去哪？」

十三今日倒是大模大樣地跟在了她身後，不過暗中肯定還是安排了暗衛在後面跟著的。在齊衡身邊這麼久，她倒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出門的時候身後總要跟著幾個人的感覺了。

齊衡手底下的這些暗衛一個個都極有分寸感，其實讓他們跟在後面，她平日里也是鮮少會發現這些人的存在。

再走了幾步以後，她倒是能發現一種詭異的感覺。

就好像是，一直都有人在自己身後看著自己一樣。

「公主殿下，可否聽小人說兩句話？」

轉過一條小巷的時候，身後一直跟著的人倒是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個長得極其陰柔的男人，面白無須，若是換作女子裝扮的話，估摸著就更能以假亂真了。

鳳朝歌並沒有見過這個人，不過他倒是一來就就喊出了她的稱號，想來應該是來者不善的。

是京城來的人么？

她瞬間在心裡過了一遍，如此看來，要麼是齊輝派來的，要麼就是皇後派來的。

依照齊輝那樣的性子，應該是不會做出這種迂迴的動作來的。那麼，這人應當就是皇後派來的人了。

果然，沒讓她猜測太久，他就已經主動報出了自己的來意。

「皇後娘娘派小人過來，是有一些同殿下身世有關的東西想要告訴您。」

「我的身世？」

面前的男人說出這句話來以後，鳳朝歌很快就警覺了起來。

她原本還在猜測這人到底是哪一方勢力派來的，如今倒是猜也不用猜了，肯定是皇後派過來的人。

她都跑到揚州這麼遠的地方了，皇后還是不打算放過她，看來真的是陰魂不散了。說到底，她現在當真是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了。皇后已經是普天之下最為尊貴的女人，地位僅次於老皇帝，卻還是對她如此執著。

難不成，她身上真的藏著什麼足以顛覆北齊的秘密？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皇後知道。

「公主殿下當真是沒有想過，」男人並沒有因為她的沉默而作罷，反倒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緣何您從幼時起就沒有表現出任何地過人之處，偏偏身上又背負著如此大的秘密呢？」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關心。」

鳳朝歌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想帶著十三就此離開，誰知道十三卻無聲地沖她搖了搖頭。

這個男人，不是一個人來的？

十三的眼神在四周轉了一圈，看來現如今暗中已經有人將他們兩個包圍在這裡了。她就知道，皇后這一次出手肯定不會如此簡單。

現在，她恐怕只能祈禱沈柏凌快些過來了。

男人死死地盯著她，聲音聽起來越發陰柔，「那殿下關心什麼呢？天下蒼生，抑或是那一個人？」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若是過來說些這種不明所以的話，那還是不要繼續再說下去了。」

既然沒辦法就此離開，那她也就只能在這裡和皇後派來的人繼續周旋下去了。她倒是沒有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明顯的惡意，也不知道他特意找過來到底是想說些什麼。

總不會是皇後派他過來閑聊的吧？

她也就這般想想，皇後派這個男人過來，肯定是已經盯上她了。齊衡原本的預料，到現在看來倒是應該修正一二了。

皇後知道的東西，可能比她想的還要多。但是，她還是想不明白皇後到底是從哪裡知道這些東西的。爺爺那邊，應當是不會將這個秘密泄露出去才對。

「殿下稍安勿躁，娘娘派小人過來，不過是知曉了些殿下身世方面的事情，不忍心殿下再被蒙在鼓中罷了。」

男人的手指微微翹起一個蘭花指的弧度，給人的感覺倒是更加像個女人了，「殿下可知道，您的生身父母是何身份？」

「爺爺同我說過，」鳳朝歌瞥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善，「我父母在我出生后不久，外出訪友的時候遇上了山賊，被那些賊人給害了。怎麼，這件事情稍稍去京城找些上了年紀的人打聽便能打聽得出來，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這其中也有什麼蹊蹺吧？」

關於父母遇害的事情，爺爺從小就沒有刻意瞞著她過。卻也沒有將復仇的想法強行加到她的身上來。爺爺一直都是個樂觀通透的人，她從小就跟在爺爺身邊長大，性格方面更是受了不小的影響。

若不是因為這樣，經歷了前生那些事情以後，她現如今早就變成陰暗冷漠的性子了。

「這件事情當年的確在京城裡面鬧得很大，陛下還特意撫恤過鳳老太醫。只是您有沒有想過，死去的，可能根本就不是您的親生父母呢？」

他陰陽怪氣的樣子倒是叫人看了就心生厭惡，若不是因為知道暗中還埋伏著許多皇后的人，她恐怕現在早就用自己身上帶著的葯將他放到了，哪裡還會任由他在自己面前胡說八道。

這人也的確是著實討厭了些。

看他的做派，她倒是可以猜出來他的身份了。

這人應當是宮裡的太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難道說，他是皇后暗中培養出來的？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她心裡就更加為齊衡擔心了。皇后都不知道籌謀了多少年，如果她真的要對齊衡下手，恐怕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殿下這麼多年，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有異么？」

他見她不說話，可能是將她的沉默當作了思考，繼續趁熱打鐵道，「再者，就算您沒有考慮過這一點，現下知道了這麼多的東西，您就不好奇鳳老太醫當年收養您的目的么？」

「就算你這麼說，也沒有真憑實據，叫我如何能相信你？」

確實，她不可能就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便懷疑起養育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爺爺。更何況，就算爺爺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可她終究是不會忘了爺爺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的。

「小人要是沒有證據，自然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勾起一抹極其陰柔的笑容來，很快又掏出一個錦囊模樣的東西扔了過來。

「殿下您看了這裡面的東西以後，自然就明白一切了。」

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鳳朝歌並沒有將錦囊扔回去，而是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裡面的東西還是很有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