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軍訓
武漢新兵趕緊收起琴,與陳漢生一同往新兵連里跑,並以飛快的速度加入到新兵連的隊列之中。
戴連長在隊伍前簡短地宣布:「從明天起,新兵連開始嚴肅的軍訓!各位新兵,要作好充分的思想準備!部隊軍訓,不是民兵訓練,可以嘻嘻哈哈的!新兵連的軍訓成績,將寫進你們每個新兵的檔案里!」
戴連長的訓話,本來就讓大家感到緊張,聽說軍訓成績還要寫進檔案,所有新兵更感到緊張。
這個晚上,不少新兵都因為緊張而一時睡不著覺。不少新兵,甚至開始想家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號剛剛拉響,所有新兵就趕緊起床穿衣,並迅速折好被子。
不一會,新兵連又拉響了每天必須進行的第二個號聲,吃飯的號聲。
新兵們圍在一起,開始吃飯。
飯菜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區別,大白菜燉粉條,裡頭還有不少的肉絲。這種生活,對生活在農村的新兵來說,簡直就是改天換地,因此個個都吃得津津有味。
有人還沒有吃完飯,緊急集合的哨音就吹響了。聽到哨音,所有新兵就象聽到了催命符一樣地緊張,丟下飯碗就往操場上跑。
隊伍基本排列整齊后,一聲「立正」——「稍息」的口令,很快讓所有新兵通過注目的形式,讓隊列擺得更回整齊,也讓整個場面的氣氛更加嚴肅起來。
整個場面,基本上就是雀鳥無聲的那種安靜,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甚至連咳嗽都忍耐住了。
戴連長接著開始訓話,「各位新兵!今天訓練的項目是起步走和正步走兩種!首先訓練的是起步走,然後是正步走!下面解散,再各班重新集合,分班訓練!」
解散的口令剛剛發出,各班就響起了緊急集合的哨音,好象整個新兵連,在搞一個時間上的比賽。
陳漢生還在東張西望,班長就點了他的名。陳漢生趕緊站到隊伍中,挺胸昂首,兩眼目視前方,作機械狀。
班長開始了嚴肅的訓練。
起步走的訓練過程並不難,甚至有點簡單,基本上就是個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如果不喊立定,就一直按照這個節奏走下去,沒有立定的口令,還不能停下,哪怕是走到水坑裡,還得繼續走。實在是走到無路可走的障礙區,就要按照這個節奏原地踏步走。
整個操場,在同一時間,進行著同樣的操作訓練。
陳漢生看到所有人都在進行同一樣的訓練,覺得有點好玩,可笑,但他卻不敢笑,並且極力地配合著。
可是,到了正步走的時候,陳漢生就更覺得那場面搞笑好玩。嚴格正規的正步走,讓場面上的所有新兵,都頓時變成了木偶一般,統一的機械動作,更是讓陳漢生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陳漢生也明知這種場合下,是不能笑的,笑就不嚴肅。可是,陳漢生實在是忍受不住,他想不笑還做不到,甚至越笑越覺得可笑。
陳漢生的笑聲,感染了他人,他人也忍不住笑了。
「陳漢生!」班長大喊一聲,喝令,「起步——走!」
陳漢生不得不聽從指揮,獨自起步往一個方向直走,一走走到一面牆之下,那班長還不叫停,卻只是對他說,「你就在這裡笑吧!什麼時候不笑了,再回來訓練!」
陳漢生知道自己錯了,想笑也再笑不起來了。
陳漢生只能在那繼續原地踏步,並等待著班長的召喚。
班長卻一直沒有召喚,繼續讓陳漢生在那裡原地踏步。
一直等到那節課結束時,四川人的班長才讓陳漢生回來,並嚴肅地對他說,「你剛才都笑啥子?訓練有個啥子好笑的?你作為一個新兵,一點也不嚴肅,這是非常不對的!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會讓你全連點名的!」
陳漢生再也不敢笑。
再也不敢笑的陳漢生,立刻加入到嚴肅的正步走訓練當中。
嚴格的正步走,不僅要身正形穩,動作乾脆,還要整齊劃一,抬腿離地的距離,絕對保持一致,並且腳掌要保持平行狀態,兩手的收甩動作,更是要乾脆利索,機械性強。
聰明的陳漢生,很快就掌握了這些動作的要領,並且走得比別人還要好。很快,班長就讓他給大家做示範動作,並有向他學習的意思。
陳漢生頓時就有一種成就感。
收班的時候,陳漢生還在得意這種成就感,沒想到班長卻對陳漢生這樣說,「別人都可以解散,唯獨陳漢生,要加訓半個小時,把剛才因不嚴肅而耽誤的時間賠回來!
陳漢生有點想不通,他不是比別人走得更好?他不還給大家做過示範?怎麼還要懲罰他呢?
但陳漢生雖然想不通,還得按照班長的吩咐,在場子上再練了半個小時,這才回到班裡。
班長見了陳漢生,笑著問,「明天還笑不笑?還笑再讓你去一邊呆半個小時,然後再
罰你一個小時,看你還想不想笑?」
陳漢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還哪敢?」
班長拉他坐在身邊,對他說,「當兵搞訓練,分明就是件很嚴肅的事情,你怎麼還笑得起來?我怎麼想也想不通!其實,你的悟性並不差,只要認真,再加吃苦,你就能取得比別人更好的成績來的!」
雖然班長只說這些,沒有說更多的,陳漢生還是能夠感覺到班長其實是愛他的。對此,陳漢生很有一種溫暖感。
陳漢生就問,「班長!明天還是軍訓嗎?」
班長搖了搖頭,說,「明天的安排,還是政治學習,估計要到下周一,才有可能接著軍訓。」
「下次軍訓會是什麼?」陳漢生尋根究底,「會不是會練習打槍?」
「還早著呢!」班長說,「還有很多的項目沒有進行!打槍是最後的程序!」
陳漢生就有點失望的意思,對他來說,當兵還沒開始摸槍,甚至還沒見到槍,是一件最渴望也很掃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