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傻人有傻福
一條綠色粗壯的藤蔓,「咻!」破空氣而來,劃破瑰麗的濃霧,像一條靈活的大蛇,席捲了地上了謝昭,迅速消失在原地,濃霧也漸漸散開,一切恢復如常……
在山林深處,有一個參天古木靜靜地屹立在中央,頗有眾星捧月的姿態,然而這高大的古樹,卻呈現出衰敗的狀態。
在它凸起的樹根上,密密麻麻地纏繞著一根粗壯的藤蔓,生機勃勃,藤葉青蔥,蜿蜒而上,直到古樹的半腰之上,張著一朵鮮紅的大花,是有靈識的變異大王花!
遠遠望去,就像是緊緊擁抱的男女。
而古樹的下面除了大王花藤蔓,以及一小片一小片的細小雜草,還躺著一個昏睡的人,不!昏睡的小骷髏,那就是剛剛被拖過來的謝昭。
【阿昭?臭阿昭!快點起來!在不醒來,你就要被古樹當成肥料了!】
此時,古樹和大王花似乎在交涉,都沒有管被扔在地上的謝昭,現在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然而謝昭還沉浸在美夢中,遲遲不願醒來!
【那就別怪我了!五雷轟頂!】
「啊!」一種觸電的感覺從靈魂深處傳來,謝昭一個抽搐,小骷髏腿不自覺得抖動起來!
非凡沒有把人叫醒,反而謝昭的抽搐引起了正在爭吵的古樹和大王花,大王花掛在古樹半腰上的鮮紅花瓣不斷開合,遊動的藤蔓飛襲過來,捲起了謝昭,飛至古樹半腰間!
如果此時謝昭醒過來一定能看見在自己識海里急得的團團轉的小狗崽子。
這要是掉下來,估計就成碎渣渣了……
沒辦法,此時謝昭的靈力不夠,它沒有許可權打開異族需要翻譯模式!只能夠感受到大王花和古樹再交涉,卻不能知道他們再說什麼!
只能暗自為謝昭捏一把汗!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大王花的態度軟了下來,藤蔓無可奈何的縮了回來,又把謝昭重新放回了地面,另一條藤蔓一個抽動,飛快的捲起謝昭把她直接送到山下去了,……
多多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然而某人毫不知情,還睡的像豬一樣!
傻人有傻福吧!
天色微亮,在經歷了這麼離奇的事情之後,這是謝昭睡得最安穩的一次,等她終於醒過來,揉了揉眼睛,獃滯看著一望無際的麥田,咦!剛不是還在山上呢?轉眼就跑到山下來了!
【別想了,快點去找小可憐吧!他正需要你做好事呢?】
謝昭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心情美美噠,沒有反駁小系統的話,只是她還不知道小可憐叫什麼名字呢!
「小可憐是誰啊?我要到哪裡找他?」
為了節省靈力,綠色的小箭頭已經被撤了回去!
【小可憐名字叫沈言蹊,他就在不遠處的村子里,你可以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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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雨勢漸漸變小,直至慢慢停止,原本沉寂在暴雨中的小村子,瞬間活絡了起來,陸陸續續有人走了出來,裊裊炊煙也漸漸升騰起來……
沈言蹊靜靜的站在倒塌的房子面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雖然飽讀詩書,但是空有理論,並不會建房子……
不過這麼大的人站在小路中央還是比較顯眼的,況且小村莊里的家家戶戶,大家都熟悉,是不是陌生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沈言蹊又一身華服,面冠如玉,身姿清俊,氣質斐然,更加引人側目了!
於是慢慢的好奇的人多了,群聚在一起,就開始膽子大了起來,有一個中年男子扛著鋤頭走了過來。
看起來老實憨厚,笑容也很純樸。
「小兄弟,你從哪裡來?在這裡幹什麼?」
沈言蹊面帶微笑,走上前去:「請問這位大哥,這裡可是沈家莊?我這次回來是打算在此常住,修養身體!」
田河一臉茫然,放下鋤頭,摸了摸後腦勺。
「小兄弟,你走錯了,這裡不是沈家莊,這是田家村,而且方圓十里我也沒聽說有什麼沈家莊啊?」
沈言蹊額角抽了抽,面色鐵青,果然是真的想讓他自生自滅去了,沈檐非,果然狠心!
「敢問這位大哥,天色已晚,可否在你家中借宿一宿?」
田河看著沈言蹊病懨懨的樣子有些猶豫,擔心這個人會不會得了什麼病,要是傳染那可就不好了,不小心死在自己家中就更晦氣了!
唉!但是看他這獨自一個人站在,畢竟是忠厚老實的農民,也不忍心。
一旁的圍觀的其他人,有害羞的小姑娘,輕輕的扯著自己父親或者母親的衣角。
有人在人群中高聲吆喝:「田河,你家不是還有一間空房嗎?暫且讓這小公子先住一晚唄!」
沈言蹊見狀,連忙從懷裡掏出碎銀「大哥,我有銀子,容我借宿一晚!」
田河看著手裡的碎銀,心花怒放!連聲說:「好說好說,多借幾天也行!」
其他人看著沈言蹊闊氣的出手,忍不住後悔起來,早知道就拉來自己家住了,失策失策!
田河是他們村還算家底厚實的農民,家裡土地雖然不多,但是有一頭老牛,田河又是一個勤快不懶惰的人,田間打理的比較好。
有一個溫善的妻子,妻子善紡織,刺繡,有的時候也會和別家趕集的小娘子一起去鎮上賣錢!
田河父母早亡,只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兒子要供養,除了朝廷徵稅,花錢的地方不多,所以積累了一定的家底!
前兩年蓋了新房子,這不,正好空了一間,帶著沈言蹊過來住了!
田河領著沈言蹊回到家的時候,晚飯剛剛做好,從廚房走出來的田氏看到丈夫身後的陌生人,短暫的愣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輕聲問丈夫:「這位小公子是?」
田河帶著沈言蹊上前,朗聲和妻子介紹:「小公子走錯路了,被人丟了下來,天色太晚了,就暫且在我們這裡住一晚,東邊不是還有一間沒有人住嗎?」
田氏瞭然的點了點頭,對沈言蹊笑了笑,隨即小聲對田河說:「那你和小公子先吃完飯,我去把那邊收拾收拾!」
田河看著妻子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他雖然嘴笨,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但是還是心疼的擦了擦妻子的額角。
「不急,咱先吃飯!小楊子呢?快叫他出來吃飯!」
「不管他了,誰知道他這個小頑皮,又跑到那家蹭飯去了!」
一燈如豆,明暗交錯的房間里,是不是傳來幾句對話聲以及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