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燒盡漢室最後一絲希望

「殺！」隨著一陣怒吼的廝殺聲接近，荀彧身子一緊，只見一個火壇從迷霧中騰起，接著砸在了一艘戰船上。

頓時，灼熱的火油濺射的四處都是，更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緊緊依附在一艘艘的戰船之上，而那些戰船上的士卒紛紛惶恐喊著。

「不好！」荀彧雙目一緊，他足足盯看了半天，他發現那些楚軍的戰船正向水寨深處逼近。而水寨的深處有著他荊州無數的戰船，那些戰船尚且沒有調動出去。

「快，快命人去給我將敵軍船隻圍住！」荀彧幾乎是吼出的聲音，緊接著他還補充喊道：「不管用什麼代價，務必守住。」

荀彧清楚，水寨一旦被攻破，那漢江很難守住。屆時以楚軍步卒裝備，或許可以輕而易舉的在南岸立足，一旦立足，那荊州危矣，襄陽危矣。

「諾，」一旁部將也是急聲應說，旋即招手喊道：「眾將士聽令，隨我速速上船迎敵。」

啪，啪啪，

此時，龜甲船內的火油彷彿用不完一樣，不斷從船倉內向外投擲而來。

油罐觸碰到船體的瞬間，便是炸裂開來，旋即一朵朵火焰便是騰起，綻放出嬌艷的色彩，不過這些色彩在荊州士卒眼中，卻顯得是那麼驚恐。

距離水寨越來越近，此時敵軍衝過來的戰船用處並不大，很多都看不見龜甲船身影，只能在龜甲船拋投火壇時有個概念。

船內，此時羅士信正提著一桶桶鯨腦油在船尾不斷傾倒，當手中又一桶傾倒完后，羅士信微微皺眉道：「主公，把這些東西倒入水中真的有用么？」

他先前可是聽楚昊說了，這些鯨腦油是用來燃燒敵軍戰船的。可再好的油脂落入水中，也很難發出很強的效果啊！

「等會你就知道了！」楚昊臉上掛上一絲神秘，鯨腦油可是超級易燃品，關鍵這東西不溶於水，倒入地面和倒入水面點燃差別不大。

敵軍阻力也很大，些許鬥艦紛紛衝來，雖然難以將龜甲船撞沉，可卻也讓龜甲船一陣顫動，有些波瀾搖晃。

看了看不斷從來的敵軍鬥艦，楚昊眉頭微微皺起。若是照這個速度下去，他們既有可能交待在此處。

想著，楚昊已經是走到船邊，手掌一招，迷霧之中，一塊兩百斤有餘的大石從天而降，當即只聽砰的一聲，敵軍船隻瞬間分崩離析，四分五裂。

甚至說，船上的士卒都沒反應過來，可此時船隻不斷下沉，根本由不得他們去多想這大石是從何處落下的。

如法炮製，如此簡潔又迅捷的開路方式，前後不過一刻鐘，龜甲船已經深入水寨只內。

果凍般淡白色的液體被散落出來，轉眼就瀰漫在了整個湖面上，更是不斷向遠處堆積。

此時是楚昊利用系統頃倒的，不然單憑一個洞口想將整個水寨都給堆積上顯然不切實際。況且，因為楚昊他們的接近，荊州軍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樣瘋狂撲來，留個楚昊的時間並不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面上的霧氣又淡了一些，此時，楚軍的戰船已經被敵軍給鎖定，無數的戰船近乎瘋狂的湧來。看著這一幕，楚昊淡淡開口：「走！」

說完，龜甲船很是靈活遠去，而荊州士卒卻緊追不捨，不過更讓他們好奇的是，楚軍費盡千辛萬苦殺入水寨，可啥事不做就離開了？

一追一逃，龜甲船已經行駛出了數百米，楚昊的龜甲船尾部還托著一層白白的液體。

而此時，楚昊取過一張鐵胎弓，嘴角勾起一絲絲冷笑，旋即彎弓搭箭，緊接著箭矢被點燃，只聽綳的一聲，弓箭帶著一朵火花，劃過天際，狠狠射向遠處的水面。

入水瞬間，一條猙獰的火龍順著楚昊行駛過的水面騰起，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向荊州追擊的船隻衝去。

「火，火來了！」

「咕嘟，快，快跑啊！」

後方的船隻原本追的正有勁，可看著那條寬五丈，長不知幾個許的火龍飛速騰來，頓時就慌了神。

驚恐聲，慘叫聲嘈雜在一塊，無數的士卒慌不擇路，更有一些直接一頭載入了冰冷刺骨的水裡。至於些許抱著僥倖心理的士卒依舊顫顫巍巍的躲在船上，可他們的戰船一圈早就沾滿了鯨腦油，再加上是木板製作，很快就燃燒了起來。

猙獰龐大的火龍在吞噬一艘艘船隻后依舊不知足，依舊以極快速度蔓延。若是有心觀察卻可發現，火龍是順著鯨腦油急速遠去的，可此時荊州士卒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又豈會關注這些。

順著這條導火線，那條火龍最後直接匯入了龍穴，頓時間他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如同一朵碩大的煙火一般，極為壯麗。同樣的，這朵煙火覆蓋了無數的戰船，而戰船之間相隔很近，轉眼就瀰漫開來。

岸邊，看著已經騰起的火柱，荀彧愣在了原地。

剛才的一切他都看著了眼中，他心中不解那火龍為什麼可以順著水面蔓延。在他的印象之中，五行相生相剋，按理說火遇水則滅，更別說在水面上亂竄了。

看著已經被燃燒起來的戰船，荀彧身子都微微一軟，嘴角不停抽搐，甚至不顧那一股股熱浪襲來，怔怔的立在哪裡。

他清楚，這一把火已經奠定了漢水必失，奠定了襄陽不保，奠定了大漢或許徹底終結。

想到著，荀彧身子有些佝僂，彷彿瞬間蒼老了很多，旋即雙手高舉仰天長嘯道：「老天爺，莫非我大漢真的氣數已盡？你為何佑楚而不佑漢？」

聲音中帶著一陣凄厲，和絲絲咆哮。他恨，恨蒼天，恨楚昊，同樣恨自己無用。

「噗~，」一陣殷紅的鮮血此時沖荀彧口中噴出，帶出一陣血霧，血霧之後，那個對大漢一片忠心的荀彧，在無數士卒親衛的喊叫聲下，緩緩倒了下去。

至於岸邊的楚軍將士，看著對岸騰起的火光時，紛紛驚詫興奮起來，其中也只有賈詡知曉因由，而司馬懿卻面露一絲疑惑。望著對岸燃起的熊熊烈火，他心中略微有些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