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污染源（上）
房間內窗明几淨，空氣清新，溫度適宜。
而此時。
聽到導師王德對於靈氣以及鍊氣士的驚世駭俗之說法，秦銘固有認知遭到了巨大衝擊：「修行第三關，鍊氣士階段，以心御靈氣產生的神秘威能，等同人型核裂變，真就是靈氣時代手搓核彈？」
「咳咳。」
王德略顯虛弱地咳嗽兩聲：「我個人覺得相似……鍊氣士談不上手搓核彈，但確實是一種裂變反應，表現為靈氣匯聚，高密度，高壓高熱，通過靈性引發，釋放巨大能量。」
「光與熱！」
「這是鍊氣士之力的最大特徵！」
「而我調動情緒總和，充當靈氣裂變的催化劑，助燃物，其實遠遠遜色於真正鍊氣士，只擁有一小部分的威能。」
「要是一位鍊氣士，全力一擊。」
「估計能瞬間融化武聖之軀，使其人間蒸發，灰飛煙滅。」
聞言。
秦銘大吃一驚道：「導師意思是不出現大量光熱，就證明鍊氣士留有餘力？」
「對。」
王德樂呵呵點頭：「這麼理解，倒也沒錯。鍊氣士全力爆發有光熱徵兆，假如沒有，就代表遊刃有餘。」
王德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感慨，原以為鍊氣士勝過武聖，屬於實力方面的壓倒性優勢，兩者仍是同一個層次。
但……
真正體會到那股威能的恐怖，王德才隱隱明白：
七位鍊氣士一定在韜光養晦，估計是官府授意，像這種個體力量勢必改寫當今的世界格局。
隨手一擊，靈氣裂變，再堅韌的血肉之軀也難以抗衡。
光芒如大日。
熾熱如火山爆發。
鍊氣士之力超出了想象範疇，稱為戰略性武器，不是誇張比喻，反而是相當準確的描述，等同『活的』、『掌控範圍內』、『要多少就有多少』的核武器——若是在《修行聚焦》節目上來一次全力爆發，別說國內了，恐怕全球各國都會震駭，瘋狂，與之相比，大洋彼岸的白宮公開宣稱比擬戰略性武器的A級進化者，就是個假貨，山寨的贗品。
「這……」
秦銘眨了眨眼睛。
他想起號稱永遠的五十年：可控核聚變。
那只是理論上的科學技術，至今尚未實現。而一旦成功，就代表地球文明層次的攀升，其地位意義，不亞於電力發明，要超過農業時代蒸汽機，工業時代互聯網，乃是超越時代的產物。
很多人將其認定為初入星際文明的標誌性技術。
到如今。
可控核聚變的曙光還沒有出現。
秦銘沉吟，腦海之中，思維宮殿自髮式搖晃起來，濺起靈性，盪起一丁點靈光，開始搜索從小到大的所有記憶與經歷！
……
『可控核聚變有很多目前無法解決的難題：』
『例如等離子體約束穩定性問題，第一壁材料，放射性穩定性之類的科學難題。』
氚供應，氚生產、光學器件損壞與超導防護與線圈包層——秦銘腦海閃過大量的記憶碎片，基本都是關鍵詞、以及相似含義的記憶片段，提煉而出，粗暴粘合，凌亂不堪的感覺。
這般龐大且複雜的信息流足以撐爆尋常人大腦。
好在修行者大腦內部很堅韌，持續地吸收靈氣，衍生出靈性，記憶消化能力比較強。
……
『核能量利用主要有核裂變、核聚變與核衰變的三種形式。』
『核衰變屬於自然發生的現象。』
『核裂變、核聚變，就是家喻戶曉的核武器技術……單純的核裂變是原子彈，裂變之後再聚變是氫彈，裂變聚變再裂變是三相彈……這麼說的話，鍊氣士威能，屬於最弱級別的核武器。』
博聞強記，過目不忘是修行的基本功。
直到這一刻，修行之高妙，漸漸展現出了超凡的作用。
……
秦銘立刻意識到這些東西源自於日常生活，點點滴滴，零零碎碎的見聞！
平時上網，刷新聞，看看各種評論區。
正常情況，一掃而過的訊息，人的大腦並不會全盤接收，選擇性的遺忘，免得造成負擔。
「修行者大腦進化！」
「由於思維宮殿的高速運轉，把記憶全部整合，像是一個自帶搜索引擎的資料庫！平時忘了的，想不起來的，被人忽略的細節，念頭一轉，便可從記憶之中提取出來。」
秦銘有些陶醉了。
腦海之內，思維宮殿的內部，一截截記憶片段紛紛湧現，很快消散，隱藏起來，像浮光掠影，又像是走馬觀花的光速瀏覽。
驀然間開竅。
宛如醍醐灌頂了。
他眉心之處，緩緩發燙，這才止住了記憶的回溯搜索。
……
作為高級大武者，他有發言權，渾身氣血充沛，感官更加敏銳，視力聽力全都提升一大截。
習武的強大之處表現在血肉之軀的進化。
……
作為修行者，他還是初次發現這種變化：大腦通透，高效運轉，卻不是智商增加，是本能反應，思維意識的升華。
修行的強大之處表現在思維意識的進化？
說好的修心呢。
秦銘把『記憶自動搜索』的情況告知導師王德，一方面為了請教。
另一方面。
彙報修行進展是六號基地每個修行者應盡的義務之一。
「很正常。」
「記憶自動搜索嘛。」王德狀若滿意的擺擺手，好像這點小事兒，不值得驚奇：「你進入記憶節點，身臨其境，重新經歷，便能夠搜索記憶，只不過效率較低，整理出來的認知也雜亂無章。」
「至於現在。」
「或許是生死危機的壓迫，激發了你的潛力。」
王德瞥了眼秦銘，啃了口蘋果，風輕雲淡的樣子。
搜索記憶，管中窺豹罷了。
何時能縱覽記憶全貌，才算是高級進化——鍊氣士也沒做到。
秦銘一愣，正待開口，便聽到病房之外的走廊，傳來一片議論聲，一群人簇擁修行顧問武貳世，前來看望基地的眾多傷員。
很快。
敲門聲響起。
鍊氣士武貳世推門而入。
【叮！】
【生死之間，絕境逢生，潛力值加一】
秦銘看著視野內的系統提示，又看了看武貳世，猛地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