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珞

張凡一震，心頭駭然，突然之間，快捉不到自己的呼吸，手腳有些冰涼：「你調查我。」

林珞轉身，嘆氣，臉容閃爍著一種複雜，淡淡開口，眼中有了沉重的犀利：「林衡，北京公安廳一把手。我爺爺。林偉剛，XC區局長。我爸爸。中南海警衛隊大隊長，林偉業，我二叔。」

「你那一麻袋，要掉多少腦袋?」

「呂氏春秋，整個北京的學術研究都震動了！」

「傳國玉璽，放在古代都是抄家滅九族的大罪。這會估計放在鄧爺爺的桌子上。」

「觀台定秦劍，秦皇佩劍。張凡。你是不是覺得國家沒有監察掌控力。這是京城。」

「你不是蘇雲的弟弟。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安局。包括你滄州的父親爺爺都要抓進來。」

腦袋轟隆，呼吸急促起伏，張凡苦澀笑了笑。內心寒氣直冒，身軀都暗暗顫抖。

不害怕是假的。他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想賣點東西，手裡弄點錢。買賣國寶，在這個年代來說，槍斃十回都不夠。

臉色慢慢發青。腦海里思緒電轉。一個回答不好！就是面對數不清的麻煩以及自己難以承擔的後果。最輕的都要在監牢中待一生。

媽的，問題自己也沒把那些東西當成真的。成功交易又得意忘形了，沒往心裡去。也沒來得深思。其主要原因。自己也沒把那些東西當成真的。

竹簡很新。玉璽，寶劍他都以為那些買家打眼了。他意識地認為是從2020帶回來的仿古工藝品。

張凡多希望此刻有顆後悔葯，這個事情要圓不下去。一家子都得被關起來切片研究。不要急躁，不要害怕，慢慢想，總會有一個解決辦法。腦袋高速思索起來。捕捉記憶片斷，不斷思索。

突然靈光一閃。恰好他昨晚吸收了一個科幻離奇的記憶片斷。用來幫助國家崛起最是恰當不過。不至於未來給歐美欺負得那般地步。大使館誤炸，艦隊開到門口耀武揚威。彎彎的那副驕狂的嘴臉，周邊小門小戶都欺負上門，海岸線每個安穩。阿三也時不時鬧點事情。

鄧大人是一個務實的老人。用這個交易。能保一條命吧。

有了主意。張凡呼吸平穩起來，心神鎮定道：「你不懂。我身家清白，祖上五代貧農。這些東西只是有人借我手回歸祖國。告訴你也不沒關係。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代言人。沒有想到林珞師姐居然還有這麼顯赫的來頭。不過也好。借你傳話給中南海那位鄧爺爺。我要見他一面。」

大言不慚。林珞愕然。目光不可思議的望著張凡。似乎想不通張凡會說出這麼一個叫她不知怎麼理解的答案。饒是她心理素質超乎一般人，此刻亦震撼呆愣。尤其最後一句話，一個學生居然想見那位，是不是失心瘋了。

林珞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袋容量有限。

她說：「張凡你是不是在騙我。」

張凡內心一凜，這女生的直覺有點駭人。明眸皓齒的美人一個但是那眼珠子卻有點邪乎。咳聲說：「這種事情，騙得了人嗎？」

林珞抬頭目光審視道：「你知道，你給我的感覺嗎？」林珞有著一頭細軟筆直的長發，很漂亮，國字臉的女生能生得這麼好看，這是張凡認識的女生中唯一一個。

張凡小心翼翼說：「一見鍾情？」

林珞無語嗔怒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別這麼開玩笑，蘇雲都被禁足了。我來找你談話，是蘇雲姐姐的託付。也是上面的安排。希望你能坦誠。」

張凡鬆了口氣道：「沒有最好，我這樣品學兼優，又帥氣過分的樣子，有點太不該了。」

林珞眼睛瞪得鼓鼓看著張凡，頓字頓句道：「你簡直莫名其妙！」她想不到，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個小師弟還是這麼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難道不明白事情嚴重性。

張凡低著頭笑。：「學姐，你有沒聽過一句話。」

林珞挑著黛眉，冷笑道：「什麼話？」

張凡道：「瞪誰誰懷孕！」

林珞一呆，醒悟過來被佔了便宜，真是好大的膽子！這個壞小子，跟蘇魔頭一樣。一跺腳，一個小拳頭就打過來。

張凡自然反應一鼓勁，八極混元樁。

「哎呀，你這傢伙，怎麼跟石頭做的一樣。痛死我了！」看到小拳頭上泛著紅色。林珞的臉，唰地變得蒼白。大叫道。

張凡苦澀。垂著頭，不說話。身體沒控制好，自然反應。

把手插進口袋中，平淡開口：「你還有完沒完了，你要問的事。答案有了，趕緊回去給你們家林老爺請示去。我是個熱愛學習的孩子。不能陪你胡鬧。」

李哲的心情很差。家裡給他自小定了門親事，紅三代家庭就是這樣，孩子的婚姻是穩固權利的紐帶。享受超人一等的權利也要承受住付出的代價。好在，他喜歡那個精靈一樣的女子。今天他在校園裡卻看到她居然和一個大一新生打情罵俏。他心裡不免有些焦躁。

林珞驚叫受傷，剎那間的死寂！一股熱血衝上頭。

拳頭揮了過去，京三代打渾架都是一把好手。都是桀驁的主。頑主，下手不致命，卻能讓你痛的懷疑人生。

張凡錯身，八極。單提掌。八極拳勁縱然收了力量，這霸道剛烈的勁還是有的，聽到了喀嚓骨頭脫臼的聲音。

李哲強悍的家世，沒有想過打架會有人對他下狠手。劇痛傳來，他驚恐地覺得自己手斷了。右手已經失去控制。恐慌籠罩在心頭。但是性格倔強地他卻沒有認輸。目光狠戾地盯著張凡。猙獰的表情充斥著一絲微笑道：「很好。你有種！」

張凡目光一冷：「你偷襲我，我自衛反擊，哎，我贏了，你這麼逼格的放狠話！你能要點臉嗎？」

見到是李哲，林珞本來要上前安慰扶助他。聽到這句話，腳步一頓，瞪了一眼張凡

「這位同學你怎麼說話的？他都受傷這麼嚴重，先扶他去醫院。」目光閃爍，狡詐，略帶焦急神色。

不是一般見義勇為的學生。張凡立即醒悟，該死的紅三代。能讓林珞這麼緊張，肯定地位不低的紅三代。京城裡就這麼麻煩，隨便出來一個都是背景驚人。

張凡深呼吸，無權無勢，做人還是圓滑點。麻煩太多，影響心情。

目光打量著來人。典型京圈頑主的打扮，黃軍衣，大皮鞋。中分頭。比血色浪漫那幫京孩子有氣勢多了。這份沉靜的心態也是有點道行。

李哲略顯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林珞的說話，冷硬地道：「對了，剛才是他打你嗎？」

這種倨傲輕蔑的姿態很讓人不舒服。張凡笑了：「你眼瞎嗎？」

李哲心裡湧出一股無名火，你TM是什麼玩意，敢在我面前擺譜：「你叫什麼名字？」

「他叫什麼名字重要麼？」李哲盛氣凌人不把張凡當回事的態度，讓林珞黛眉微皺，生出一絲不滿：「重要的是他是鄧爺爺要找的人，你也不要站在這裡說這些沒用的話！我送你去醫院。」

李哲目光閃過一絲異色，心裡卻是大吃一驚，沒有起疑惑。就從張凡那身手來看，中南海警衛都不一定能幹過。自己偷襲那一拳也是有練過的，不過，他不明白林珞眼裡為什麼這麼關心這小子。在他面前居然暗中袒護。拿鄧爺爺來壓我。哼。

張凡突然腦海閃過一個後世中常委的李姓大佬。似乎這傢伙是大佬的孫子吧。這廝後來也進了軍隊磨鍊，2020那會都上將軍銜了。

張凡心裡打顫。今日氣運不順。實權大佬的孩子惹不起。

他在現實社會摸爬打滾過，自持武力，三百六十度花式吊打二代固然解氣，但大多時候有一口飯吃，比尊嚴更重要。忍一忍，這也沒什麼事。退一步海闊天空。後世他剛到深圳，查到沒有暫住證，脾氣衝上來，關了三個月才放出來。

張凡露出一絲自以為最溫和的笑容道：「脫臼而已，也沒多嚴重。」說話之間，張凡突然抬手運勁一拍，接好。山裡人不會接骨。想送醫院，路上就得殘。重生回來，張凡對自己的武力有點把握不好。比後世這個時候的自己似乎強了一倍。這一手力量讓他沒控制好。

李哲慘叫一聲：「你大爺。」看到林珞的俏臉冰冷，那雙大眼睛帶著閃爍的寒芒，到嘴的話立即一改，說：「小兄弟，功夫練得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張凡有點吃驚，就這樣的主都被林珞一個眼神壓住。不過誤會敞開了，大家也不是那種不依不饒的主。

林珞一邊道：「他叫張凡，蘇雲同母異父的弟弟！」

李哲倒吸一口寒氣。混世女魔的弟弟。一個大院。他們這一圈裡，誰不讓三分。

甩了下回復知覺的右手，李哲眼睛一亮閃過幾分詫異臉色頓時溫和道：「我聽過你的名字，因為你，蘇家鬧了好一陣子。蘇良人你都敢揍，你真是有種。滄州狀元考上北大，你外公平反官復原職之後，幾次想要把你接過來，聽說你都拒了。」

林珞扭頭看著李哲，神情有些古怪：「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

張凡咳了聲：「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就別論了。你們先聊。要是沒我事的話，我先走一步。也不待兩人同意，轉頭就走。」

「怎麼？」李哲一怔：「這傢伙一直都是這麼有性格得么？」像他們這樣的嫡系紅三代，一般學生巴結都來不及。張凡的態度，很讓他的自尊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