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告白
鍾靈克制著心中起伏翻騰的烈火,時至今日,縱使自欺欺人,也必須承認,她嫉妒溫知夏,哪怕溫知夏死了,那份嫉恨永遠消除不掉。
看到宋林江的這一刻,那股嫉恨湧上來,依然會把她整個人焚燒殆盡。
宋林江長眉輕蹙,將女人的面部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儘管她剋制,但她眼中流露出一絲扭曲的陰狠,被他瞧見了。
莫名的宋林江不喜面前這個人,沒興趣打聽她的事,不過,突然聯想到了什麼,他出聲:「你和霍瑾年是怎麼回事?」
以前那些事,沒想起來,他不記得救過她,自然不關心這些,但是眼下,他想起來了,而面前這人和霍瑾年還有點關係,他必須多留個心眼。
不提霍瑾年還好,一提起霍瑾年,鍾靈就覺得這一年的生活真的像個蠢貨,霍瑾年那還是個男人嗎?那麼心狠惡毒,對她一個外表嬌嬌柔柔的女孩,居然置之不理,不是派人監視她,就是把她送醫院心理治療,最後還把她扔給一個神經病,差點腦袋都被人解剖了。
鍾靈渾身打了個寒噤。
裘遠那個男人,比霍瑾年更恐怖。
「發生了一點誤會,霍董事長公司留丟了東西,懷疑是我拿的。」鍾靈沒遮掩。
霍瑾年抓她,因為丟失了關於宋林江的實驗數據,那份數據就是她偷出去的,那是她完成的最後一個任務,她偷走數據交給家主,家主就卸磨殺驢。
說起來,能從機關嚴密,安保密不透風的實驗室偷走那份數據,還多虧了溫知夏在外接應,不過,最後溫知夏死了。
「你做什麼的?」這個問題非常無禮,屬於打探隱私,宋林江清楚自己不該多嘴問的,但突然一下忍不住。
鍾靈唇角微勾,勾起一抹自嘲的譏笑:「宋導,距離我們那天在游輪上見面,已經過去七年,這些年,我一直沒忘記你,那天說過的話,就算你忘了,我也不會忘。」
「早想來找你了,但打探到關於你的消息都不太好,所以不敢貿然前來打擾,五年前那場車禍,你和你的那位女朋友分手了,她拋棄了你。」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宋林江眸露不善,他討厭聽人說他是被拋棄的,事實他沒有被拋棄。
「為你感到不值,那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留戀的。」鍾靈眉目間露出恨意,笑容明媚:「你心心念念她五年,我心心念念你七年,比你更情深義重,現在,沒有再阻礙我們的人,你會不會選擇我?」
這是她早想問的。
沒有發生這些事就好了,她早來到宋林江身邊,宋林江都不會有恢復記憶的可能。
「你在說夢話?」以一種訝異探究不解的目光,深深注視面前的女子,好奇那樣的問題,怎會出自她嘴中。
他對她一點都不了解,她哪來的自信,他會選擇她?
而且,她的身份,有待考證,這麼突然闖入他的病房,對他窺視已久……口口聲聲說喜歡他七年,這七年卻一次沒出現過,就算見過她,她那會兒也是痴痴獃呆的在拍賣會上,還追著帝嘉楠的屁股後面跑。
這女人,不管從來歷,還是經歷看,身份都非常有問題。
宋林江心裡有了報警的打算,沒什麼好說的了,他翻身下床。
鍾靈伸手要去扶他,宋林江側著身子避開,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這次,我還可以考慮放過你。」
「你說什麼?」鍾靈誤以為產生幻聽。
「我不認識你,和你不熟。」宋林江冷淡。
「你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跟我說這麼多話,詆毀我的前女友,你的舉動,令我不喜。」
「我說的是事實啊!」鍾靈音調拔高。
「她沒有拋棄你嗎?她用假名字騙你,她是不是告訴你,她叫知星,見鬼的,她明明叫溫知夏!」
「你知道?」宋林江眯了下眼。
陷入夢魘的那些日子。
他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畫面,自然知曉那個女人騙了她。
面前的鐘靈竟然也知道這個事,她怎麼會知道?
「我喜歡你,調查了關於你的一切。」看到宋林江的質疑,鍾靈找了個理由掩飾過去。
「那個女人叫溫知夏,她不叫知星。」
「你是誰?」宋林江目光頓時凌厲起來。
面前這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我是鍾靈。」平復了一下心中激蕩之色,鍾靈笑道:「宋導你怎麼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嗎,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你擅自調查我的事,你怎麼可能調查到我的事。」宋林江頭腦清醒,有板有眼地道:「你現在突然跑到我面前來,又是什麼意思。」
「我喜歡你!還要我說多少遍,七年前,我就喜歡你!你當時有女朋友拒絕我,好,我不糾纏你,五年前,你發生車禍,你女朋友拋棄了你,你數次病危,狀態不好,等你好起來的時候,你又像變了一個人,這些年,沒再談過戀愛,直到最近,你終於恢復正常。」
鍾靈半真半假的說:「而我……之前被帝嘉楠救了,腦子受到撞擊,醒來后把他當成了你,傻乎乎追著他跑了一年,現在我清醒了,我就來找你說清楚。」
「你怎麼清醒的?」宋林江懷疑,之前沒關注鍾靈,但見過她追帝嘉楠的畫面,那是愛到天荒地老,笑話,現在居然說把帝嘉楠當成了他,這是搞笑呢,電視劇不帶這樣演的。
看出了宋林江的質疑,鍾靈面色頓時就變得凝重起來:「七年前,你救我的時候,就是從海里撈起的我,這次同樣,我又掉海里了,帝嘉楠出海捕魚救了我,我腦子受到撞擊,醒來的時候,把他當成了你,因為你曾那樣救過我,這些年,我心心念念惦記著你,已經把關於你的一切,融入了骨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是霍瑾年的人。」宋林江非常理智,非常平靜的說,絲毫沒有被這番真誠告白所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