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喪心病狂
梁贊擔心黎蒼天有失,也早就跟了過來,「賈文儒,現在大軍圍困,你蹦不了幾天,殺了蝴蝶,你也是要死的。」
賈文儒哈哈大笑,「既然殺不殺蝴蝶,我都要死,我現在怕什麼?有本事的,叫你的人攻城,大不了魚死網破。」
蝴蝶喊道:「天哥,你不要送死啊,賈文儒已經……」
話沒說完,賈文儒甩手便是一個嘴巴,「賤人!」打完之後,哈哈大笑,「黎蒼天,不好意思,這是我老婆,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想救她的話,就叫人來攻,不然,我看你一個人,哎,難成氣候啊。哈哈哈!」
說完賈文儒拽著蝴蝶走下城頭,上面的偽軍架起機關槍對著梁贊和黎蒼天一通掃射,二人只得不住後退。子彈打在地上,煙塵滾滾,黎蒼天真恨不能立即衝進東寧,將賈文儒碎屍萬段,但畢竟城牆百尺,想要衝進去哪有那麼容易?無奈之下只好悻悻而回,按照李育才的建議,把整個東寧暫時圍住,另想對策。
那賈文儒又拉又拽,將蝴蝶拖到徐翰程的府上。雖然暫時擊退了黎蒼天,但他知道,遲早有一天,黎蒼天會捲土重來,為此賈文儒惱羞成怒,指著蝴蝶罵道:「賤人,我告訴你,東寧縣天羅地網,易守難攻,日本人打了那麼久,不也沒拿下,黎蒼天他們烏合之眾,就更不用提,你乖乖在這裡呆著,只要黎蒼天敢來,我就叫他有來無回。」
蝴蝶冷冷說道:「你就算佔了東寧又能怎樣?外面已經把你團團圍困,日軍已經被消滅乾淨,你以為你出得去?你能困住徐翰程,人家就能困住你!」
賈文儒哈哈大笑:「婦人之見,不妨告訴你,守住東寧一天,就能拖住那些土匪一天,整個東北都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下,我正要他們困住我,等皇軍北上,黎蒼天那麼點人馬,註定要被一網打盡,什麼北腿王,什麼梁贊,皇軍大炮一響,他們就得望風鼠竄!我賈文儒可不是那幫草包,東寧一突圍,我就已經想好對策,你別指望黎蒼天、梁贊他們救得了你!等黎蒼天一死,我就把你送給兄弟們,叫你真正做一個蕩婦,我看誰能拿我如何?」賈文儒大笑著出門,只氣得蝴蝶不住喘著粗氣。
又聽賈文儒吩咐道:「把徐翰程的家眷都抓起來處死!」當初徐翰程羞辱了他,他懷恨在心,命人將徐翰程全家上上下下兩百餘口,不論男女,拉到院中,一個不留就地槍決,屍體丟進烏斯渾河,順流而去。
蝴蝶見賈文儒喪心病狂,對這個男人已經徹底絕望了,在卧室內找了一條白綾,懸在房樑上,搬了個凳子墊在腳下,心想:黎蒼天因我之故,始終奈何不了賈文儒,我只有一死,才能叫黎蒼天心無挂念。
脖子都已經伸進繩套里,床底下卻鑽出一個小女孩來,抓住她的雙腳,不叫她踢翻凳子,蝴蝶嚇了一跳,那小女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道:「你下來,先別死……」
蝴蝶向外看了看,見窗外沒有守衛,忙把那小女孩拉到一旁,問道:「你是徐家的丫鬟嗎?千萬別被賈文儒看到。」
小女孩非常機靈,蹲下身子說道:「我不是徐家的丫鬟,我是飛雲門弟子,叫於芳芳,我師父是梁贊。」
蝴蝶萬分驚訝,「天哥派你來的?怎麼……怎麼派了你這麼小的小孩來?」
於芳芳微微一笑,「說是也不是,東寧的人全都去打鬼子了,我之前受了傷就沒跟過去,結果被那個什麼賈文儒堵在門口,不得已便藏在床底下。剛才你們的話我全聽到了,看樣子那個賈文儒對你可不怎麼樣啊。」
蝴蝶苦笑了一下,「何止不怎麼樣,簡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於芳芳笑道:「那你就更不該死,該死的是他。」
蝴蝶這才琢磨過味來,「你……你這是離間計嗎?」
於芳芳道:「我可不懂那麼多計謀,我只知道你和我的立場相同,既然相同,那我們就是朋友,我看那賈文儒還要回來,不如我們倆找機會一起做了他。」
蝴蝶驚道:「你我都是女人,你又這麼小,怎麼能殺得了他?再說,里裡外外都是他的人,我們走不出這個院子,太危險了,他對我早有防範之心,出來進去,都要帶著兵,弄出動靜來,別說殺不了他,你恐怕還難逃一死,他現在已經瘋了,知道徐翰程府上還有活人,你可就死定了。」
於芳芳笑道:「坐以待斃,才是死定了。」說著話,從袖口裡拿出一包藥粉來,塞進蝴蝶手中,「這是我大師叔配製的迷魂藥粉,你趁他不備在他面前一揚,到時候他就昏了,想殺他不是易如反掌?關鍵是怎麼對付他的隨從,我們倆好逃走,我有個主意……。」
偏偏這時賈文儒殺人回來,心情大好,還沒進門便哈哈大笑,於芳芳話只說了一半。
蝴蝶眉頭微蹙,猶豫了一下,「那……好吧,就當是為了天哥,我聽你的!大不了一死……你快藏起來。」
於芳芳趕緊一骨碌滾到床下,探出頭說道:「藥粉……。」
話音剛落,賈文儒已經推門而入,一抬頭看到房樑上掛著的白綾,冷笑道:「幹嘛?想這麼容易就死?」
蝴蝶慌慌張張一邊向床里退卻,一邊說道:「我死了,也免得你拿我要挾旁人!」
賈文儒甩手就是一個嘴巴,把蝴蝶打倒,這樣的嘴巴蝴蝶也不知道挨過多少了,對賈文儒哪裡還有什麼感情可言?
「你打吧,最好打死我!」
賈文儒揪住蝴蝶的頭髮,笑道:「你背著我偷人,我打你也是應該的,黎蒼天殺了我們的孩子,虧你還處處替他著想。你說你該打不該打?反正也是一死,我殺不了黎蒼天,就折磨你,叫他心疼也好。」
「你簡直不是人!」蝴蝶咬牙切齒地說道,攥著那包藥粉,手卻微微顫抖,除了當初想要侮辱她的屠老大,她這輩子也沒殺過一個人,更不知道這包藥粉應該在什麼時機灑出最為合適,那賈文儒見她神色緊張已經知道有異,一低頭把她的手按住,將藥粉奪了過去,問道:「賤人,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