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馬槍
敵人確實加強了防備，只是沒有一個人想到蘇晴和哈里波兒會這麼快就殺回馬槍，除了在指揮部周圍加強警備之外只留了少數人清理先前的戰場。
蘇晴和哈里波兒趴在負責清理戰場的敵人不遠的地方，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哈里波兒摸了摸手裡的狙擊步槍說：「我可以幹掉那兩個傢伙，其他人必須由你來解決。」
「不。」蘇晴輕搖了下頭說，「我們不能在這裡動手，那樣只會讓我們白跑一趟。」
「你有什麼想法？」哈里波兒扭頭看向蘇晴。
蘇晴注意到敵人先是將屍體身上的武器收走，然後屍體抬到一旁去收其他武器。「你掩護我，我去弄兩具屍體回來。」
「我們要屍體幹什麼？」哈里波兒奇怪地看著蘇晴。
「很快你就明白了。」蘇晴說完就向擺放屍體的地方移了過去。
看守屍體的只有一名士兵，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還有些恐懼，眼睛來回晃動著。時不時看地上的屍體，時不時的又看看遠處忙碌著的弟兄，腳步也不斷往離屍體遠一點的地方移動，最後目光不再落到屍體上。
蘇晴躲在距離停放屍體不遠的草叢中，見看守不斷的遠離就趴在地上爬過去抓住一具屍體的腿往回拖，直到將屍體藏在敵人看不到的草叢中里，接著再次向屍體爬去。偷走第一具屍體並沒有被看守發現，可是當蘇晴第二次爬到屍體旁的時候看守卻猛地回頭看去，驚聲叫道：「誰。」
蘇晴沒有說話，只是將身邊屍體的手臂舉起來晃了晃。
看守見到地上的死屍突然向自己招手，嚇的雙腿一軟癱在地上，緊接著就丟掉手中的槍往同伴的方向爬去，甚至連看也不也看一眼。
蘇晴輕輕地笑了笑，扛起屍體就跑，接著將兩具屍體搬到哈里波兒身邊。
哈里波兒幫助蘇晴將屍體放到隱蔽處，問道：「我們到底要做什麼？」
蘇晴一邊扒屍體身上的衣服一邊回道：「換上他們的衣服，快。」
「換上他們的衣服？」哈里波兒看了眼身邊的死屍，馬上明白了過來，「你是想偽裝成敵人混進他們的指揮部？」
「沒錯。」蘇晴點了點頭，「幸虧你的槍法夠准，沒有打破這些傢伙的衣服，不然我們想找件乾淨的衣服就沒那麼容易了。」
哈里波兒馬上按蘇晴的指示換上了敵人的衣服，接著問道：「現在我們要怎麼混進去？」
「跟我來。」蘇晴將哈里波兒帶到敵人停放屍體的地方。
先前逃走的看守又悻悻地返了回來，嘴裡嘟囔著：「這群該死的混蛋，我明明親眼看到屍體在動，他們卻認為我是在胡說，還罵我是膽小鬼。好吧，我會證明我說的是事實，那個傢伙可能還沒死。」他壯著膽子來到屍體旁，此時已經分不清先前是哪具屍體在向自己招手，不過查看了屍體的數量之後卻疑聲道：「怎麼少了兩具屍體？」
「你是在找我嗎？」蘇晴站在對方身後說。
看守猛然聽到有人在自己身後說話，而且自己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站到身後的，嚇的身體一顫，差點又癱在地上。他深吸了口氣，扭頭看向蘇晴，哆嗦地問：「你是人是鬼？」
「你說呢？」蘇晴故意將自己的舌頭伸出來嚇唬對方。
看守眼珠子猛地一瞪，忍不住坐倒在地上，雙手舉起槍就想向射殺蘇晴。
哈里波兒在這時突然出現，一手捂著看守的嘴巴一手拿刀割斷對方的喉嚨，而蘇晴則趁這個機會奪過對方的武器。直到對方完全死去后哈里波兒才鬆開，向蘇晴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抬著他直接過去。」蘇晴說。她本想隨便抬具屍體過去的，卻沒想到這傢伙還有膽子回來，只好把他解決掉了。
兩人一前一後抬著屍體往敵人的指揮部走，哈里波兒雖然參加過不少戰鬥殺過不少的人，可是像現在的情況還是免不了有些緊張，眼睛不斷來回瞟著。
「不要緊張，沒有人會懷疑我們的，要是有人問就讓我來回話。」蘇晴說。
說話間兩人路過指揮部外的崗哨，一個雙手握著步槍漫不經心地來回走動的傢伙，他看了一眼兩人抬的屍體，搖頭嘆息道：「真是個可憐的傢伙。」
「和其他人比起來他算是好的了，至少他死的還算痛快。」蘇晴說。
崗哨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向裡面走。
就這樣，兩人就這麼抬著屍體一路走進敵人指揮部，通過明崗、暗哨不下五個，沒有一個懷疑兩人身份的。
哈里波兒扭頭來回看了看，敵人指揮部里的崗哨非常多，他們在這裡不能有任何一絲大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接下來往哪邊走？」
這一路走來讓蘇晴有不少疑惑，不論是遇到的崗哨還是此時看到的士兵都沒有一個傭兵，全都是叛軍的人。她辨別一下穆雷格辦公室的位置，講道：「那邊。」
兩人剛走出兩步就聽身後傳來喝叫聲：「喂，你們兩個幹什麼的？」
「別慌張！」蘇晴先是制止想要掏槍的哈里波兒，隨後看著向他們走來的士兵講道，「有什麼事嗎？」
士兵走到兩人身前看了看，回身指著與穆雷格辦公室完全相反的方向說：「屍體全都放在那邊，你們走錯地方了。」
「對不起。」蘇晴往停放屍體的地方看了看，接著講道，「這一夜可真是不消停，我都忙昏頭了。」
「那你動作快一點吧，不然今晚別想休息了。」士兵說。
「謝謝，我們會快點的。」蘇晴說著向哈里波兒使了個眼色，兩人先向停放屍體的地方走去。
這一夜敵人死的人可真不少，這裡已經堆放了幾十具屍體，看樣子是打算天亮之後再掩埋，兩人將屍體放好之後見不遠處有個被偽裝過的小帳篷，於是就走了過去。
「天呀，全都是炸彈！」哈里波兒興奮地叫道。
帳篷裡面堆著十幾個箱子，兩人打開兩個發現裡面放的全都是炸藥之類的東西，就將箱子打了開，在其餘箱子裡面找到了不少定時炸彈。
「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蘇晴說。
哈里波兒馬上明白蘇晴想幹什麼，找了個袋子裝了不少炸彈在裡面。接下來兩人裝成巡邏的樣子一邊朝穆雷格的辦公室走去一邊往敵人的油桶、彈藥、車輛、重型武器等目標處安放了定時炸彈，當然他們也殺了不少看守才能做到這點，最後來到了穆雷格的辦公室門外，奇怪的是門前竟然沒有守衛的士兵。
蘇晴推門走了進去，裡面的酒櫃電腦之類的物件全都沒有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來晚了一步，穆雷格和那些傭兵全都離開這裡了。「哈里波兒，看來我們需要個舌頭問問清楚才行。」
「交給我了。」哈里波兒應道，轉身走了出去，不久就扛著一名暈過去的士兵走了進來。
蘇晴看了看，這個士兵還非常年輕，樣子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一臉的稚氣。她蹲下來伸手在對方臉上扇了兩下，見對方醒過來就捂住對方的嘴講道：「不要喊，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要做出什麼不明智的選擇的話，我想我只能殺了你。」
士兵被嚇住了，慌亂的眼睛來迴轉動著，思索著自己面臨的是什麼情況。
「我是政府軍的人，這兩天已經殺了不少的人了，也不在乎多殺你一個！」哈里波兒在一旁冷冷地講道。
士兵早就想到了這點，可是親耳聽到眼前的兩人就是一直以來和他們作戰的政府軍，嚇的魂都沒了，哆嗦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蘇晴的條件。
蘇晴鬆開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毛姆。」毛姆小聲回道，同時還瞟了下顯得有點凶神惡煞般的哈里波兒，接著將眼神避了開。
「毛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裡是怎麼回事？」蘇晴看了看四周。
毛姆隨著蘇晴眼睛看向四周，開始他沒明白過來她問的是什麼問題，可是當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時就明白了過來，連忙回道：「穆雷格將軍離開這裡了，那些東西都被他帶走了，他離不開他的酒。」
「什麼，他走了，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哈里波兒在一旁叫道。
毛姆膽怯地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離開的？」蘇晴問。
「早些時候，有一個女俘虜從這裡逃走了，不久將軍就帶著傭兵離開了這裡。」毛姆回道。
「該死的。」蘇晴暗罵，穆雷格竟然在她從這裡逃走之後就離開了，早知道這樣她也就沒必要再跑到這裡來，今天一天在這裡做的事全都是白忙活。「他們是怎麼離開的？」她想著這麼多人撤離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之前她卻一點也沒察覺到。
「距離這裡不到兩公里的地方停有直升機，他們是到那裡之後乘直升機離開的。」毛姆說。
「你知不知道穆雷格那個混蛋要去哪？」哈里波兒問道。
毛姆搖了搖頭。
「你最好老實告訴我！」哈里波兒將槍口指向了毛姆。
毛姆恐懼地回道：「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兵，將軍怎麼可能告訴我他去哪裡，不過我聽說他們可能回後方去了，具體到什麼地方去我就不知道了。」
蘇晴回頭示意哈里波兒別嚇到對方，接著問道：「現在這裡由誰指揮？」
「蒂姆上校，現在這裡由他全權指揮。」毛姆說。
「我想你一定知道蒂姆上校這個時候在哪裡，對吧？」蘇晴露出笑容說。
毛姆緩慢地點了點頭：「知道。」
「你一定不會拒絕帶我們去見蒂姆上校的。」蘇晴接著說。
「當然。」毛姆點頭應道，「我這就帶你們去見蒂姆上校。」
「好，起來吧。」蘇晴伸手將毛姆拉了起來。
忐忑不安的毛姆被夾在蘇晴和哈里波兒中間走出了穆雷格的辦公室，外面還有不少人在巡邏，到現在也沒人發現蘇晴和哈里波兒潛了進來。哈里波兒見毛姆不斷左顧右盼，壓低聲音叫道：「小子，你最好不要玩花招，不然第一個死的一定是你！」
毛姆打了個寒戰，輕聲說：「不會的，蒂姆上校的帳篷就在那裡。」
蒂姆上校是一個聰明人，不像穆雷格將軍那樣張楊，他所住的帳篷和普通士兵的一樣，門前甚至沒有人站崗，顯得非常不起眼，任何人都不會懷疑裡面住的人會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
蘇晴在帳篷外觀察了一下，示意毛姆叫人。
「報告！」毛姆在帳篷外大聲叫道。
「誰？」蒂姆的聲音從帳篷里傳來。
「士兵毛姆。」毛姆回道。
「有什麼事嗎？」蒂姆問道。
「上校，我有重要情報要向你彙報。」毛姆按照蘇晴的吩咐說。
蒂姆警覺地說：「就在外面說吧。」
「我們發現了今天從這裡逃走的那個女特工的屍體了。」毛姆說。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蒂姆說。
「是！」毛姆應道。
蒂姆手裡面握著槍，見對方並沒有離去，站起來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上校！」毛姆只說出兩個字就被哈里波兒推到帳篷裡面了，早有準備的蒂姆上校立即扣動了板機。
「嘭嘭！」
毛姆雙手捂著胸口，鮮血從他的指縫裡流出來，他的兩隻眼使勁瞪著蒂姆，倒在地上掙扎兩下就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上校，殺了自己忠實的士兵可不是什麼好事。」
蒂姆聽到有人在自己背後說話，連忙轉過身去。「啪」的一聲，他感覺自己手腕一痛，槍就掉在了地上，隨後他看到自己的帳篷被人割了一個口子，一名穿著自己人服裝的傢伙握槍站在面前。「是你！」他認識對方就是白天剛剛在這裡大鬧一場的蘇晴，接著又見到一個背著狙擊步槍的傢伙從前門走了進來，他被包圍了。
「上校，我們又見面了。」蘇晴露出笑容說。
蒂姆冷哼一聲說：「這沒有什麼好高興的。我想你一定聽到外面的聲音了，剛才槍聲已經驚動了我的士兵，他們馬上就會將這裡包圍，而你們將會死在這裡。」
「親愛的上校，我想你一定有辦法讓我們不被你那些忠實的手下殺掉！」蘇晴說。
蒂姆開口之前見從前門走進來的傢伙掏出軍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他瞟了對方一眼說：「殺了我只會加快你們的死亡。」
「上校，你放心，我的朋友不會現在就殺了你的。」蘇晴說。
「你想怎麼樣？」蒂姆看著蘇晴。
「我想你一定知道穆雷格將軍去了哪裡，並且願意帶我們去找他。」蘇晴說。
「你做夢！」蒂姆惡狠狠地講道，「你們最好放了我，這樣我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屍！」
蘇晴輕輕地笑了笑：「上校，你別急著回答，我要先送你一個禮物。」
「禮物？」蒂姆眯著眼睛看著蘇晴。
蘇晴輕輕地笑了笑，定時炸彈爆炸的時間應該到了。
「轟嗵！嗵嗵嗵......」
帳篷外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就像煙火一般此起彼伏，照亮了整片大地，緊接著就是慘叫聲和嚎哭聲。
「你們究竟做了什麼？」蒂姆一臉怒火地看著蘇晴。
「我想你最好還是親眼看看。」蘇晴說。
哈里波兒押著蒂姆來到了帳篷外面，整個指揮部變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屍體和慘叫聲。他不敢相信只憑兩個人就能毀了指揮部，再次問道：「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蘇晴微笑道：「上校，你願意留在這裡陪這些死去的弟兄呢還是陪我們去見見穆雷格將軍？」
哈里波兒將架在蒂姆脖子上的軍刀緊了緊。
蒂姆可以感覺到軍刀傳來的冰涼之感，喉嚨上下動了動，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次爆炸使得他的傷亡過半，重要的軍心散掉了，完全沒人理會他這裡的情況，能跑的人開始向黑暗的森林逃去。「我帶你們去找將軍。」他輕聲講道。
「這才是正確的選擇。」蘇晴說，扭頭叫道，「哈里波兒。」
哈里波兒點了點頭，從包里掏出一顆炸彈綁在蒂姆衣服下面，然後講道：「這是顆搖控炸彈，要是你離開我的視線或者有什麼不軌的舉動的話我就會引爆它。」
「明白了。」蒂姆吸了口涼氣應道。
「好了，我們走吧。」蘇晴說。
蒂姆在三人離開指揮部來到相對僻靜的地方時說：「將軍一定是回多隆市了，我可以帶你們到那裡去，問題是我們要如何去？」說著發出一聲冷笑，接著講道，「難道我們要靠這兩條腿走去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可不敢保證到那裡時將軍還在。」
「我知道你們在離這不到兩公里的地方停有直升機，我想它會幫助我們趕過去的。」蘇晴看著蒂姆說。
蒂姆驚訝地看著蘇晴，沒料到她連這點也知道，不過馬上又輕哼一聲講道：「我們在這裡確實有一個專供停飛機的地方，只是你別忘了將軍不久之前乘飛機走了，陪同他一起離去的還有傭兵，我不認為那裡還會給我們留有飛機。當然，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那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
蘇晴不想浪費時間，蒂姆說的話可能是真的，那裡留有飛機的機率不大。她回頭看了眼哈里波兒，接著向蒂姆講道：「你以為這就可以難到我們了嗎？別忘了我們是怎麼來這裡的，我知道哪有飛機。」
哈里波兒馬上明白蘇晴想法了，在一旁講道：「別忘了敵人的防空系統，我們可能會被打下來。」
「防空系統的位置我非常清楚，我可以幫你們避開它。」蒂姆講道，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誠意。
「可惜我駕駛飛機的技術並不好。」哈里波兒喪氣地說，同時想起了自己在這裡遇難的弟兄，這讓他有些難過。
「我會。」蘇晴說，隨後向蒂姆講道，「走吧。希望你真的能避開防空系統，不然我們就只有被打下來的份了。」
三人加速前進，成功走出了死亡森林，可是當他們趕到直升機停放地方時卻發現原本的偽裝被去掉了，直升機已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