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送醫
「老頭！」我趕緊扶起爺爺，然後把他背在了背上，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老秦，老爺子怎麼了？」鄭康康也疑惑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先把屍體放進棺材裡面，我們得趕緊回去。」
「好。」鄭康康趕緊用漁網把屍體裹了起來，然後快速的跑到墳墓邊，嘴裡說喊：「這棺材裡面都是水，放嗎？」
「放，有水更好。」我大聲回應道。
「好！你能動的話就先帶爺爺回去，我蓋好棺材就來追你。」鄭康康說著就跑去扛棺蓋，不得不說，他的力氣真不是蓋的，而且膽子也很大。
我沒有猶豫，答應著背著爺爺往家裡走，說來也奇怪，剛才還奇痛無比的傷口現在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感覺，而且也沒有什麼僵硬感。
村裡的狗早已經散去，只剩下大黃走在我前面，它看到爺爺暈倒了，顯得很著急，不斷的在我身邊蹦蹦跳跳的，偶爾還叫一兩句。
我心中著急，仔細的回憶著爺爺以前教我的關於殭屍的東西，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爺爺會突然暈倒，也不知道杜奕他媽的屍體為什麼會變得不到三十斤。
回到家，我趕緊打了村裡醫生的王醫生的電話，然後幫爺爺換下了濕衣服，放在床上，蓋上了被子。
爺爺的額頭很燙，估計得有四十度，臉上的表情也很是痛苦，人卻還在昏迷狀態。
我剛換好衣服，鄭康康就走了進來，嘴裡問道：「老秦，爺爺沒事兒吧？」
我拿了一套我的長衣遞給他說道：「不知道，醫生還在路上，你先把濕衣服換下來。」
鄭康康換好衣服，走到爺爺房間問道：「醫生在哪裡？我去接他。」
「我來了。」王醫生背著一個藥箱急忙走了進來，開口問道：「秦爺什麼情況？怎麼會暈過去的？」
「高燒，剛才淋雨了。」我趕緊回答道，至於殭屍的事情，我和他說了他也不懂，也懶得和他說。
王醫生伸手在爺爺的額頭上摸了摸說道：「燒的厲害，你怎麼能讓秦爺淋雨呢，這麼大年紀了。」
我低著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只得說道：「王醫生，這該如何是好？」
王醫生沒有說話，拿出聽診器停了好一會兒，然後又給爺爺號了脈。
「嚴重的風寒感冒，你爺爺本來就有腦血管方面的疾病，這突然高燒容易致命，我先給打退燒的葯，你趕緊聯繫車，往縣裡的人民醫院送。」王醫生趕緊打開藥箱，嘴裡著急的說道。
「這麼嚴重？」我不敢相信的問道，眼眶一下就濕潤了。
「可能更嚴重，你先去打盆溫水來，還要一條毛巾。」王醫生說著開始配藥。
鄭康康趕緊說道：「老秦，你別著急，我聯繫安詩珠，她爸是人民醫院的院長，我叫她趕緊幫忙安排救護車過來。」
「救護車來不及了，錢烈賢不是開車來的嗎？咱們先往醫院送。」我點了點頭，趕緊去打水，回來的時候，鄭康康已經掛上了電話。
他對我說道：「錢烈賢他們幾個已經開車走出好遠了，村裡還有別的車嗎，借一輛來，我會開。」
「杜奕家裡有，我去借車。」我說著拔腿跑了出去。
火急火燎的跑到杜奕家，這裡依舊是那麼的熱鬧，靈堂已經被收拾出來了，杜澤明和師父他們三個還在喝酒，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
「欸？一魂，你沒有和同學們去縣裡玩啊？奕奕都去了。」杜澤明笑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杜叔，我爺爺生病了，王醫生說得送到縣醫院去，能不能借您的車用一下？」
「秦老大病了？很嚴重嗎？怎麼還要送醫院？」師公趕緊站起身來，師父和師叔也急切的看著我。
「情況不大好，現在得立刻送到縣醫院去。」我趕緊說道。
杜澤明趕緊掏出了鑰匙說道：「那趕緊啊，還等什麼呢？我喝了酒，不能開車，一魂你會開嗎？要不然我找個人送你們。」
師父三人也離開了座位，朝著我家走去。
我搖了搖頭說道：「有個同學會開，我一會兒……」
「我先幫你開到你家門口去。」杜澤明趕緊站起身來去開車。
「謝謝杜叔。」我轉頭朝著家裡跑去，心裡默念著老頭一定要挺住。
來到家，師父三人都守在爺爺的床前，我招呼著鄭康康把爺爺扶到我的背上來，然後趕緊朝著外面走去，王醫生提醒道：「多帶點錢，費用會很高。」
我點點頭，突然想到家裡所有的錢都借給趙若仙了，我現在也沒有辦法拿錢。
師公開口說道：「班子里的人都回去拿錢，有多少拿多少，先備著，一魂，我們拿了錢在村口等你。」
師公說完朝著自己家裡跑去，師父和師叔也趕緊往自家跑，我把爺爺背出門，杜澤明也開車來到了門口。
我輕輕的把爺爺放躺在後座，然後把爺爺的頭枕在我的腿上，高高的舉著點滴瓶，王醫生坐在了副駕駛上，鄭康康開車。
來到村口，師公三人在那裡等著，這車也坐不下了，他們塞進來一個塑料包，師公說道：「我們都喝的有點多，一魂，你好好照顧秦老大，明天一早我們就坐早班車過去。」
「好，謝謝師公。」我說完之後就叫鄭康康趕緊開車。
去縣城的路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王醫生不時的回頭看，嘴裡說道：「小兄弟，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車開快點，現在時間就是生命，秦爺的狀態很不好。"
「明白！」鄭康康回應道，腳下的油門踩得更凶。
我看著已經漸漸發白的爺爺的臉，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我父親早逝，母親出去打工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了。
從三歲起，就是爺爺一手把我帶大的，我二叔很不爭氣，到處惹事，幾年都不回來一次，也不怎麼待見我，這個世界上，爺爺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老秦，你不要太難過，振作點，老爺子那麼屌，一定會沒事的。」鄭康康出口安慰道。
「把你手機給我一下，我給安詩珠打個電話，叫她幫忙安排一下。」我開口說道。
鄭康康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電話，然後遞給了我。
「喂？又幹嘛？」安詩珠的語氣顯得很不耐煩。
「我是秦一魂，詩珠，我爺爺病的很重，現在正在去人民醫院的路上，我聽說人民醫院的床位很緊張，你能不能提前幫我安排一下病房。」我誠懇的說道。
安詩珠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那個殭屍……解決了嗎？」
「解決了，爺爺幫的忙，也因此淋雨受了風寒。」我回答道。
「噢，解決了就好，我和我爸說一下，你們直接去醫院，到了醫院報我名字。」安詩珠說著掛斷了電話。
我鬆了一口氣，鄭康康開口說道：「老秦，放心吧，天塌不下來，老爺子吉人自有天相。」
我抽了抽鼻子，看著爺爺那一張飽經滄桑卻又慘白如紙的臉，伸手擦掉了眼眶中的淚水，可是下一秒，淚水再次填滿了眼眶。
男人的痛苦總是那麼無言，卻又管不住眼中的淚水。
我擼下衣袖，看了看小手臂上的傷口，傷口不深，但是很長，傷口處已經硬化了，感覺不到一點點疼痛。
車終於到了人民醫院門口，鄭康康第一時間下車喊著醫生，此時退燒的點滴也已經打完了，我把爺爺背了進去，在一個醫生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病房裡面。
由於時間太晚了，只能掛急診，好在值班的醫生人還算好。
他問了病史做了檢查之後直接說道：「情況不樂觀，需要立刻轉icu，這手術安院長是專家，只是現在安院長應該已經睡下了，這樣吧，先轉到ICU護理，你去辦一下手續，明天再準備專家會診。」
「醫生，我是農村的赤腳醫生，老爺子這情況很緊急，麻煩儘快治療。」王醫生趕緊說道。
醫生皺了皺眉說道：「這是縣醫院，不是村衛生室，我的經驗要比你豐富，一晚上沒什麼問題的。」
王醫生嘆了口氣，也沒再說啥。
「麻煩幫忙叫一下，我是院長千金安詩珠的同學。」我趕緊說道。
醫生看了看我說道：「行，我打個電話試試，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先去交錢，帶錢了嗎？」
「帶了。」我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這裡面是師公他們給我湊的，足足有四萬多塊。
醫生給我開了個單子，叫我去辦住院手續，單子上寫著預交四萬。
交了錢，爺爺已經轉到了一個ICU病房，醫生走到我身邊說道：「安院長的電話打不通。」
「安詩珠應該回家了，要她幫忙叫下。」鄭康康撥通了安詩珠的電話，遞給我。
「喂？又怎麼了？不是給你安排病房了嗎？」安詩珠語氣不耐煩的說道。
我愣了一下問道：「詩珠，你到家了嗎？」
「到了，怎麼了？」
我趕緊說道：「太好了，我爺爺是腦血管疾病，需要儘快會診，你父親是專家，他估計已經睡了，麻煩你幫忙叫一下你爸爸，事情很緊急。」
「你在開玩笑吧？我爸這麼大一個院長，大半夜的來給你爺爺看病？就等一晚上能死嗎？」安詩珠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一愣，不知道這安詩珠是怎麼了，之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態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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