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獻祭

第765章 獻祭

大街上,兩個人肩並著肩,其中一個穿著黑色斗篷,骨瘦如柴。而另一個而臉上有紫色印記看起來陰森森的,可不就是北遼巫師和南嶽趕屍人嘛。

他們正發愁接下來要怎麼樣才能抓到葉初雲,來完成自己的復國大夢。

兩個人低著頭,沒有任何言語。就這樣漫不經心走在大街上,他們也很迷茫。

而這時,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兩個人聽到了葉初雲因為刑戰病重的緣故,受了些刺激。

北遼巫師陰險地笑了笑:「咱們的機會來了,去會會這個受了刺激的聖女。」

南嶽趕屍人也十分贊同北遼巫師的話,跟在北遼巫師的身後,倆人朝著無殤府走了過去。大街離無殤府並不遠,約莫半個時辰不要,就到了。

北遼巫師看到葉初雲一個人在無殤府門口,模樣有些憔悴,看起來有些楚楚動人。可是在北遼巫師眼中,這隻不過是自己復國的一個工具而已。

南嶽趕屍人扯了扯北遼巫師的衣袖:「她現在只有一個人,如果動起手來。咱倆連手,她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北遼巫師別了一眼南嶽趕屍人:「糊塗,萬一有詐怎麼辦?先觀察觀察,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了以後,我們再出手。」

南嶽趕屍人點了點頭,確實是自己魯莽了。

葉初雲感受到了在隱蔽處的倆人,嘴角微微上揚,有些得意。魚兒已經上鉤了,這樣也省得大費周章的去尋他們。

葉初雲只希望屋裡的人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一舉拿下這兩個老鬼,然後治好刑戰。一想到自己就要和刑戰分別,不由得落下了眼淚。

葉初雲愛刑戰,甘願犧牲自己為了刑戰。只要刑戰能好好活著,那麼自己也死而無憾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府內,宇文煊有些焦急。自己都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難道兩個老鬼沒上鉤?

「師傅,這都這麼久了,外面半點動靜沒有,咱們是不是失算了。」

白谷主捋了捋自己的長鬍子,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稍安勿躁,如今我們已經準備萬全。倘若他們來了,那我們就一網打盡。倘若不來,另尋時機即可。」

一旁的姜瀾附和道:「是啊,那兩個老鬼老奸巨猾。還是小心一點為妙,也不能讓葉初雲去冒這個險。如果刑戰知道我們用葉初雲當誘餌,他是會發怒的。」

宇文煊意識到自己多慮了,也就放寬了心,耐心地等待著。

北遼巫師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什麼威脅。開始蠢蠢欲動,給南嶽趕屍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南嶽趕屍人可以行動了,倆人小心翼翼地出來了。

葉初雲感覺到了倆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為了防止兩個老鬼看穿。葉初雲並沒有馬上就動身,等兩個老鬼走到了街面。

葉初雲才假裝發現了他們,葉初雲十分淡定。快速移動著身體,朝著城郊跑去。

府內的人見狀,也立馬動身,前去埋伏。

北遼巫師和南嶽趕屍人看到葉初雲跑了,知道葉初雲發現了自己。身形一閃,跟了過去。

葉初雲生怕兩個人老鬼不上當,故意放慢了些速度。兩個老鬼緊隨其後,生怕跟丟眼前的身影。

葉初雲跑到了城郊,突然朝著一個林子里鑽了進去。

北遼巫師和南嶽趕屍人想都沒想,縱身一躍進了林子。進了林子以後卻發現,葉初雲不在林子里。林子里沒有然後活物,只有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氛圍有些詭異,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詭異。

南嶽趕屍人吞了吞口水:「咱們是不是上當了。」

北遼巫師被南嶽趕屍人這麼一說,有些生氣:「胡說八道什麼,剛剛你沒看見她進來嗎?更何況就她一個人進來的,她一個人能奈我們何?」

北遼巫師的話彷彿給南嶽趕屍人壯足了膽子,南嶽趕屍人閉上眼睛,想查看一下,周圍有沒有什麼不對。

北遼巫師有些試探性地說:「葉初雲,我們都看見你了。你躲起來也沒有用,如果你現在出來,乖乖配合我們,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如果被我們找到,你就等著被折磨而死吧。」

說完發出了「哈哈哈」的大笑聲,在北遼巫師眼裡,這葉初雲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這時,林子上空出現了一張網。網的速度很快,立馬就罩住了兩個老鬼。兩個老鬼被網掉了起來,一個人影出現在兩個老鬼的視野里。

「口氣倒不小,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和葉初雲誰先死。」

宇文煊對這倆人並沒有什麼好感,為人陰險狡詐,行為極端虛偽。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作惡多端。

姜瀾、白谷主、葉初雲一一站在了宇文煊身後。

北遼巫師笑了起來:「哈哈哈,無知小兒,你以為一張破網就能困住我?你也太小看我的能力了,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北遼巫師嘴裡吐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吊著的網就破了。北遼巫師和南嶽趕屍人迅速站了起來,以免自己處於被動狀態。

宇文煊臉色有些變了,沒想到自己精心製作的,這麼快就被破解了。

姜瀾並沒有給兩個老鬼喘氣的機會,拿起手中的劍就對著兩個老鬼刺去。兩個老鬼身手敏捷,輕而易舉就躲開了姜瀾的劍。

宇文煊也沒閑著,拿起劍加入了姜瀾的隊伍。

白谷主拿出一個藥包,對著兩個老鬼撒了起來。北遼巫師臉色大變,急忙喊道:「捂住口鼻,這粉末有毒。」

南嶽趕屍人聽到北遼巫師這樣一說,立馬屏住呼吸,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而這給了姜瀾和宇文煊機會,兩個人同時發起進攻。兩個老鬼被刺傷,很快就站到了另一邊,沒有粉末的那一邊。

北遼巫師在轉身的時候給了宇文煊一掌,宇文煊背部被擊中,吐出一口鮮血。鮮血還是黑色的,葉初雲倒吸一口涼氣。

早就聽說北遼巫師心狠手辣,今日一見,果然不是虛名。給宇文煊的那一掌有毒,宇文煊很快嘴唇變成了黑色。

宇文煊有些氣急攻心,又接著一口鮮血。宇文煊把劍插在地里,支撐著整個身子,他感覺渾身無力。

北遼巫師知道,宇文煊中了自己的毒。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宇文煊,在手掌心開始蓄力,準備再給宇文煊一掌。

一旁的白谷主,知道大事不妙。一把扯過了宇文煊,宇文煊這才免遭毒手。

姜瀾的劍對著北遼巫師的手掌心,既已發力,要想收回來就難了。北遼巫師見姜瀾的劍對著自己的手掌,想收回手來,卻是無濟於補。

北遼巫師靈機一動,將方向稍微偏轉,姜瀾的劍撲了個空。北遼巫師的一掌也打到了旁邊的竹子上,竹子承受了掌風和掌力,卻因為太強而支撐不住。

被打中的竹子都斷了,還有些發黑。

姜瀾心裡一驚,沒想到北遼巫師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力量。還好剛剛那一掌宇文煊沒挨,要是宇文煊被擊中,必定五臟六腑損壞。

南嶽趕屍人偷偷來到葉初雲背後,想要偷襲葉初雲,只要葉初雲在自己手裡,那麼整個局面就會得到扭轉。

白谷主看見了,還沒等南嶽趕屍人靠近。借了一股力給葉初雲,葉初雲彷彿擁有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隨即便甩動著手鐲中的銀絲,將南嶽趕屍人捆了起來想,幸好這股力量足夠強,否則她當真沒法控制住趕屍人。

南嶽趕屍人再一次被掉在了竹子上,南嶽趕屍人臉部肌肉抽動著。

自己就像猴子一樣,被耍來耍去的。南嶽趕屍人有些發怒了,念著咒語。身邊的竹子就像著了魔似的,像葉初雲發起攻擊。

葉初雲被竹子打得連連敗退,白谷主扶住了快要摔倒的葉初雲。葉初雲再次轉動手鐲,銀絲彷彿有了靈性般,像一隻大手,去纏繞住南嶽趕屍人。

南嶽趕屍人也不甘示弱,用竹子擋住了葉初雲的攻擊。兩個人鬥法斗得難捨難分,姜瀾也和北遼巫師打了個平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宇文煊還中了毒。也不知道中的什麼毒,萬一是劇毒就糟了。

「白谷主,你先去看看宇文煊,這裡我能撐住一會兒!」只是一會兒而已,並不致命,最重要的是宇文煊不能出事。

南嶽趕屍人趁著葉初雲發愣,偷襲了葉初雲。一根竹子朝著葉初雲刺去,刺中了葉初雲的肩頭。

一絲絲鮮血從葉初雲嘴角里流出來,葉初雲悄然轉動手鐲,銀針就在葉初雲的操動下。扎向了南嶽趕屍人。

銀針細小而不易察覺,南嶽趕屍人正在高興之中無暇注意,等到被扎中才看清楚這是個什麼。可是為時已晚,銀針準確無誤扎進了南嶽趕屍人的身體里。

南嶽趕屍人被扎了大穴,在地上動彈不得。

葉初雲並沒有閑著,催動銀絲向北遼巫師逼了過去。銀絲綁住了北遼巫師的手腳,姜瀾趁機一劍刺入了北遼巫師的胸口。

北遼巫師的胸口很快就一片鮮紅,落了下風。

北遼巫師即使被抓住了,仍然嘴硬。

「這又如何,如果你們不放了我,我保證那個長得白白凈凈的公子哥活不過今晚。」

白谷主笑了笑:「狂妄小生,好大的口氣。莫不是沒有聽說我白谷主的厲害?既然如此就讓你見識一番。」

白谷主走到宇文煊身旁,觀察了一下。像是有了頭目,又拿出另外一副銀針,給宇文煊實施著針灸之術,用銀針給宇文煊解毒。

過了一會,銀針上出現了一絲絲黑氣。宇文煊也恢復了意識,力氣也在逐漸恢復。

北遼巫師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呢自己靜調製的毒藥,是天下無解的。」

北遼巫師仍然不信,一個勁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姜瀾拿出繩索,將南嶽趕屍人和北遼巫師捆了起來。把倆人壓著回到了無殤府,宇文煊雖然毒已經排出來了,但是還是有些虛弱。

「師傅,現在人抓回來了,我們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了?」

姜瀾眼神里有些怨恨,看著兩個老鬼。

白谷主點了點頭:「瀾兒,你去找天盡來。」

因為刑戰受到重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天盡又是要開啟祭祀之人,需要保存法力,因此就讓天盡留在了刑戰身邊守著。

姜瀾來到刑戰屋裡,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人像一尊佛像似的佇立在床旁。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彷彿一尊殺神。

看到了姜瀾,臉上才略微有了變化。

「怎麼樣,你們抓到那兩個老賊了嗎?」

姜瀾點了點頭:「已經抓到了,現在就等著你過去開始了。我們快走吧,把你師傅也背上。」

天盡小心翼翼地將刑戰背了起來,緊緊跟在姜瀾後面。

白谷主看著葉初云:「葉姑娘,你要想清楚,祭祀一旦開啟,就會萬劫不復。你也不會存在於世上,更要與刑戰陰陽相隔。現在後悔也來得及,我們可以另尋它法。」

葉初雲搖了搖頭,給了白谷主一個甜甜的笑容。

「白谷主,我已經想好了。生生世世我們都是如此,我的存在也就是為了刑戰而存在。如今刑戰需要我,我應當毫無保留地奉獻。」

白谷主見葉初雲心意已決,也不再勸阻。姜瀾一等人也來到了大廳,白谷主扭動柜子上的一個花瓶,出現了一道暗門。

白谷主壓著兩個老鬼走了進去,後面的人也緊緊跟隨。

這裡面很莊重,貌似就是為了祭祀才存在的。暗室內有一塊瑤石和一張軟榻,白谷主示意天盡把刑戰放在軟榻上,示意葉初雲躺在瑤石上。

白谷主轉過身,對抓來的倆人說道:「你們倆作惡多端,本就不會有好下場。與其留著你們的法力繼續為禍世間,還不如讓天盡吸收了去,也算是你們為自己種的惡果,有一個交代。」

北遼巫師和南嶽趕屍人聽到都是臉色大變,北遼巫師瞪著眼睛:「死老頭,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這樣對我。我保證,讓我逮到機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白谷主冷眼看著北遼巫師。

姜瀾冷冷地說道:「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先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從這裡出去,再說這個話也不遲。」

南嶽趕屍人被銀針扎得嘴巴腫了起來,只是惡狠狠地看著面前的人。

天盡走到了兩人面前:「你們放心,很快的,不會很痛苦。但是你們誰先來呢?」

天盡彷彿在做選擇,還有模有樣摸著自己的下巴。

北遼巫師突然往旁邊挪了挪,指著南嶽趕屍人。

「他,先從他下手。」

南嶽趕屍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北遼巫師,沒想到他是這種人,居然如此。

南嶽趕屍人閉上了眼睛,彷彿已經準備好了。天盡並沒有因此憐憫南嶽趕屍人,無情地把手放上了南嶽趕屍人的腦袋。

一股紫色的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南嶽趕屍人的身體里流出,流入了天盡的手掌中,順著天盡的手臂進入了天盡的體內。

吸收完南嶽趕屍人的法力,天盡毫不留情地吸走了北遼巫師的法力。無論北遼巫師如何求情,天盡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葉初雲對著軟榻上昏迷不醒的刑戰道別:「刑戰,以後就是你一個人了。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你活下去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我走後,你不要難過。」

晶瑩的淚珠從葉初雲臉上滑落,葉初雲閉上了眼睛,已經準備好了。唐嬈和董敏曦也趕來了,看到了室內的情況,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葉初雲這是打算犧牲自己給刑戰活的機會,倆人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

「雲兒,你好狠的心,就這樣舍下我們去了。」

唐嬈哭得更加厲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葉初雲伸出手擦拭去唐嬈臉上的眼淚,另一隻手拉著董敏曦的手。

「你們倆都是有了家室的人,如今也有了孩子,嬈兒,你有宇文煊的照顧,我向來不擔心你,倒是敏曦……你孤兒寡母的,不過沒關係……府上丫鬟們都是能幹的,他們能做辦好富春齋,也能照顧好你們娘倆!」

「別說了,都別說了!」

「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不一樣!」

倆人抱著葉初雲,死活不肯撒手。葉初雲讓姜瀾把倆人拉開,趕緊開始祭祀。越是拖著就越捨不得,乾脆痛快一點。

「天盡,你快一點。我希望能在我死之前,看見刑戰醒過來。能看見刑戰好起來,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在場的人都被葉初雲所感動,可惜天意弄人。偏要棒打鴛鴦,兩個情投意合的人還是要分開。

天盡在手掌上蓄力,吸取著葉初雲的鮮血。葉初雲看著鮮血一點一點被吸出,並沒有害怕,而是開心地笑了笑。

天盡吸完了葉初雲的鮮血,把鮮血送進了瑤石里。祭祀啟動,隨著鮮血的流盡,葉初雲並沒有死,身體逐漸變透明,直至消失。

唐嬈大聲哭著,哭得暈了過去,董敏曦攙扶著唐嬈,眼睛哭得紅腫。

在場眾人皆不忍心看下去,紛紛嘆息著側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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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妃有點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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