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掌握巡城司

皇帝老爹看著趙旭的目光越發憐惜起來，盯視了他半晌，忽然道：「你以前可從來不是這樣，有什麼事情都是往後躲的，如今怎麼會如此變了性格？」

趙旭驚不住一怔，生怕皇帝老爹發現了此時的自己，並非是以前的老九，連忙道：「孩兒經過了九死一生，已然明白，不是一味的忍讓就能夠換來太平！有人對孩兒動了殺心，那麼，孩兒就算是想要躲避也不可能。既然無法韜光養晦，那就鋒芒畢露好了！總不能被動地挨刀吧？」

「好！」皇帝老爹一直扳起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只要你能夠坐穩開封府府尹的位置，以後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趙旭馬上明白了皇帝老爹的話意，看來，皇帝老爹是真得屬意自己來當太子了。

他想了一下，還是道：「父皇，孩兒有一個請求！」

「你且說說！」

「孩兒希望能夠把巡城司調撥於開封府的管轄之下！」

趙靺一愣，有些疑惑地看著趙旭，在琢磨著這個兒子到底想要什麼？

巡城司，是負責整個京城治安和秩序的一支部隊，有兵力三萬餘，類同於後世每個縣城以上城市裡都會有的武警，所不同的是，這支部隊並不屬於禁軍和御林軍，而是直屬於皇帝親令的殿前司。

在大鄭朝的京城，共有三支軍隊拱衛，分屬於兩司三衙。最大的一支是禁軍，駐守在汴梁城附近各處，共有十軍五十萬人，這也是守護京城的主力。

調動禁軍，需要皇帝的聖旨、樞密院的公文和兩司三衙的符印，必須三者齊備。緊急情況之下，也必須要有皇帝的聖旨方可動用。

第二支軍隊就是御林軍，這支軍隊有十萬人，名義上歸屬於殿前司統轄，而實際上只聽從皇帝一人的命令。負責的是皇宮的宿衛、皇帝的儀仗，以及各種與保護皇帝有關的所有相關工作。

第三支軍隊就是巡城司了。巡城司曾歸過兵部、樞密院管轄，甚至在太宗朝的時候，一度歸於皇城司的統轄之下，到後來才歸於殿前司管轄。

巡城司的兵馬雖然不多，但是卻掌控著整個京城的治安，就是武裝警察。

當然，除了這三支軍隊力量之外，京城裡還有幾支半軍事化的部隊，一個是皇城司的探子，也有數萬；一個是一府兩縣的衙役，合在一起也有兩千；還有大理寺、刑部的差官，以及屬於開封府管轄的城門兵等。

尤其是那些城門兵，可是正規的軍隊編製，每個城門最少也有三十個城門兵，而像玄武門、朱雀門這樣的大城門處，則會有一百名城門兵。開封的城門眾多，又分為內城和外城，所以林林總總，城門兵加起來也有一千五百人。

皇帝老爹想了半天之後，還是問道：「說說你的理由！」

理由？哪有什麼理由？趙旭心裡暗罵著，就是想著手裡有兵，心裡頭才有底。

雖然這是他的私念，卻還要冠冕堂皇地道：「這樣的好處有三個，第一個就是提高效率。」

「提高效率？」皇帝老爹可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趙旭只得解釋道：「就是辦事更快更簡捷！」

「好，你且說說！」

「如今的巡城司在巡街時，若是抓到不法份子，會送到開封府進行審問。但是，巡城司的人卻不受開封府統轄，而實際上，兩者所負責的內容都是一致的，尤其是巡城司，無論是緝盜、救火，還是靜街、巡更，甚至於守備、賑災，實際上都是屬於開封府統管的範圍。既然如此，那何必要分頭行事？哪不如合二為一呢？如此一來，反而可以空出許多重複的人力和物力，達到精兵減政的效果！」

皇帝老爹並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不置可否。

趙旭只好接著道：「因為京城過於龐大，所以才會有巡城司出現。在大鄭的其他城市裡，根本就沒有巡城司一說，不過，當地的廂兵會聽從知州大人的調遣，行巡城司一樣的職責。沒道理地方官員還能夠有一定的調兵權力，而堂堂的京城府尹，卻只能調派幾許的衙役，若是真得遇到了騷亂、民變，甚至於叛亂，或者像前朝那樣的庚子大火，等到開封府向上一層層報告，到派兵下來，只怕局勢已然無法控制了。」

前朝的庚子大火，開始的時候只是幾間房子著了火，但是因為救火的人兵不足，雖然邊上就有軍營，卻不能調動，後來隨著風力和火勢的加大，最終釀成了全城被燒的局面，便是連皇宮都沒有逃脫厄運。

顯然，趙旭提到了這個教訓，讓皇帝老爹動了心，他微微點了點頭，接著道：「那麼，第二個好處呢？」

「第二個好處嘛，那自然是掌控驕兵，不令其胡作非為！」

「這又是什麼意思？」

趙旭一笑，道：「父皇也許並不知道，這些巡城司的人，無論是從校尉，還是到士兵，在京城裡可都是如勛貴一樣得驕橫。雖然他們名義上歸殿前司管轄，而實際上，殿前司統管的事情太多，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整頓巡城司的人，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任由巡城司統領自行其事。巡城司統領雖然品階不高，但是權力很大，又無人轄制，自然會放任自流！」

皇帝老爹皺起了眉頭來，經不住地問：「你怎麼會這麼了解巡城司？為何沒有人向我報告？」

趙旭道：「因為我也曾在京城的街道上閑逛過，看到過巡城司的人橫行街里，甚至還會向商販收取保護費，行同潑皮！父皇日理萬機，這又都是些小事，就算是言官有所聽聞，也只會彈劾開封府不作為，哪裡會去為小小的巡城司指揮使費盡心力呢？」

皇帝老爹點了下頭，又問道：「你所說的第三條好處又是什麼？」

「這第三條好處嘛，自然是為了鞏固皇權！」

「鞏固皇權？」皇帝老爹心頭一動，這說到了他的心坎之上，他還是不動聲色，問：「巡城司歸殿前司調遣，而殿前司只怕從朕的旨意，難道我還不能支使一個小小的巡城司嗎？」

趙旭道：「殿前司是兩司三衙的正統軍衙，衙門裡官員眾多，階層林立，雖然是由父皇指揮，但是父皇的命令也並非能夠馬上傳達，總是要經過一系列程序，才可能傳達到巡城司的頭上去。那畢竟是三萬大軍呀！當年海寧王叛亂，父皇身受其害，巡城司按兵不動，也是未能及時撲滅叛亂的原因！若是那時巡城司能夠服從開封府節制，海寧王也就無法起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