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不能跟著謝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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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很无奈的空洞市侩，这是一种在领导面前卖力苦干等领导走后又纷纷偷懒的空洞。段钢林亲眼看到，当刘勇卫这个劳动处的副处长走向职工们时，职工们立即拿起工具加劲干活，而就在刘勇卫转过身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打电话的当儿，这些职工们却纷纷抽起了烟聊起了天，男职工们纷纷对女职工们打情骂俏起来，即使是一分钟的空间时间也要占用。
情不自禁地，段钢林苦笑着感叹起来，这就是国企的职工。但是，这些职工们的心眼太少了。他们的心眼与俺老段比起来，简直连俺老段的孙子都不配！
等到从热轧板公司出来，天色将晚。段钢林坚决提出要回家自己做饭吃。但刘勇卫就是不从。
刘勇卫对段钢林说：&ldqo;小段啊，你觉得回家吃饭合适么？你知道么，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厂的厂长们，提出要把你要到他们厂里。&rdqo;
&ldqo;哦？&rdqo;段钢林故作一丝惊讶地问：&ldqo;都是哪几个厂的厂长想要我呢？&rdqo;
&ldqo;哈哈，那些并不重要的子公司，当然没有资格来要你。但是，那些生产单位，那些主体厂，却是抢着要你啊！&rdqo;刘勇卫郑重地道：&ldqo;今天晚上，炼铁厂和炼钢厂的厂长联合请你吃饭，你说，你去不去？&rdqo;
段钢林点头道：&ldqo;去，去，当然得去。&rdqo;
刘勇卫正色道：&ldqo;小段啊，这正是你与各级领导交流的大好机会啊。&rdqo;
段钢林同样正色道：&ldqo;刘处，你是我在红光的领路人，我听你的！&rdqo;
&ldqo;小段，我希望你能成才！&rdqo;刘勇卫郑重地道：&ldqo;如果你能成才，我的脸上也有光彩。&rdqo;
段钢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说，你刘勇卫不早就盯着郑发处长的位置脸红脖子粗嘛，你想利用俺老段爬上去？嘿嘿，你想把俺老段当作跳板？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刘勇卫说：&ldqo;小段，你昨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rdqo;
段钢林耳朵一直，看着刘勇卫：&ldqo;昨晚什么事？&rdqo;
这一刹那，段钢林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与刘达明主任喝酒，到工行的自动取款机上转账，打的去接小常，留小常在家里过夜等等。那么，刘勇卫到底说的是哪件事呢？
刘勇卫笑道：&ldqo;我希望你不要和李爽一般见识。李爽这辈子，也就这个样子了，而你跟他不一样，你要发展，因为你有这个条件。明白么？&rdqo;
段钢林心里一松，原来是这么一件事。笑道：&ldqo;放心吧，刘处，我现在和李爽已经是好朋友了。&rdqo;
&ldqo;嗯，我相信你会处理好和李爽的关系。&rdqo;刘勇卫道：&ldqo;李爽的舅舅，也就是我的堂弟刘达明，如果他哪个地方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出气&hllp;&hllp;&rdqo;
&ldqo;别别别，千万别！&rdqo;段钢林笑道：&ldqo;刘主任是个不错的人，我们昨晚碰了好几大杯，已经是好朋友了。&rdqo;
&ldqo;呵呵，小段，你真是沉得住气啊，对我都不说实话。&rdqo;刘勇卫笑道：&ldqo;我实话告诉你，刘达明已经被确认为烧结厂的生产副厂长兼代厂长，他在红光的前途很光明。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刘达明将来比我要厉害得多，所以，对于刘达明，你必须和他搞好关系。&rdqo;
顿了顿，刘勇卫意味深长地说：&ldqo;小段，咱们红光集团是国企，国企有国企的规则，更有国企的潜规则，慢慢地你就知道了。&rdqo;
段钢林道：&ldqo;刘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rdqo;
刘勇卫一拉段钢林的手，道：&ldqo;走，吃饭去。&rdqo;
段钢林跟着刘勇卫上了车，吃饭去也。
饭桌上，几乎清一色全都是红光集团的处级干部，有热轧板公司总经理吾忠斌，有炼钢厂厂长李笑，有炼铁厂厂长谢呈祥，这几个厂长的一把手个个是喝酒高手，但他们个个都保留着自己的酒量。因为，这酒桌上没有比正处级更高的干部了，除了段钢林之外，他们都是同级。所以，还没有到玩命喝的时候，还是少喝点把身体保养好才是最现实的。他们很有自知之明，他们知道自己的职务属于主体厂的厂长，他们绝对不满足于在正处长岗位上一呆就呆到退休。他们相信自己的&ldqo;人脉&rdqo;！
段钢林迅速明白了他们心中的小九九，喝了三两酒之后，主动把白酒撤了，换成了饮料。他觉得，跟这样的领导们在一起喝酒，真的没啥意思。如果确定分到了哪个单位，自己倒有必要多敬一下自己的领导。这才是最现实的。
热轧板公司总经理吾诚斌道：&ldqo;小段啊，我们热轧板是公司的生产销售的前沿阵地，而且，工作环境也不错，我们正是缺人的时候，如果你来我们单位，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rdqo;
炼钢厂厂长李笑接过话来：&ldqo;我说吾总，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如果没有我们炼钢厂生产出来的钢坯，你们热轧用什么来轧制高端产品呢？所以，我倒觉得小段来我们炼钢厂工作，努力做好服务热轧的工作，这才更有意义。&rdqo;
听着两位厂长的谈笑风生，段钢林感觉他们都是一帮道貌岸然之徒，说的全都是虚伪的谎言。唯独炼铁厂厂长谢呈祥，这个五十多岁便已白发苍白脊背略微打弯的老厂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经常盯着段钢林看来看去。
是的，谢厂长是在观人。观察着段钢林的一举一动。他年龄大，习惯于观人看事，但见段钢林言语不多，目光明亮，面含微笑，身材虽说不上魁梧却也是一身的刚健之气，禁不住暗暗地喜欢上了段钢林。而目光敏锐的段钢林也发觉了谢呈祥在看着他，有好几次，俩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谢呈祥转过头与刘勇卫低声言道：&ldqo;这个新大学生不是个一般的人才。&rdqo;
刘勇卫似乎与这位大他三岁的炼铁厂厂长关系很不一般，他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ldqo;我刘勇卫接来的外分大学生，难道会差了么？&rdqo;
谢呈祥笑了，笑得很开心，刚要举杯，只见段钢林换了饮料，倒了一杯白酒，道：&ldqo;谢厂长，我敬您老人家一杯。&rdqo;
&ldqo;小段，谢厂长老了么？我看很年轻啊！&rdqo;刘勇卫笑道：&ldqo;你叫他老人家，这可不是个好词啊。&rdqo;
段钢林心里一紧，脸上却不慌张，正色道：&ldqo;我感觉谢厂长虽然是处级领导，可是谢厂长却很温和，我一看到谢厂长，就想起了我的爸爸。&rdqo;
&ldqo;哦？你爸爸现在在哪里？&rdqo;谢呈祥似乎对段钢林很有兴趣。
段钢林摇摇头，一口干了杯中饮料，目光中涌动着一丝暗淡。
刘勇卫悄声对谢呈祥说：&ldqo;这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的爸爸已经在他收到国家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过世了。&rdqo;
&ldqo;哎，可怜的孩子&hllp;&hllp;&rdqo;谢呈祥举起了酒杯，朝着段钢林道：&ldqo;孩子，来，我干了这一杯。&rdqo;
段钢林道：&ldqo;谢厂长，我是学冶金的，如果以后有了啥事，一定要向您老人家请教。&rdqo;
谢呈祥在红光集团算得上专家级别，他对国内国际冶金行业的态势了如指掌，对冶金行业的生产工艺了然于胸，无数个企业高薪聘请他，他都回绝了，他是红光集团成立初期的专业技术人员，他舍不得红光这一片干事创业的土地。
&ldqo;呵呵，我年龄已经大了，没几年就要退休了，老帮子了，能教给你啥？&rdqo;谢呈祥谦虚地笑道：&ldqo;你从国家重点大学毕业，相信对当前钢铁行业的最前沿的东西涉猎很多，这可是你最大的财富啊，要把自己的知识好好利用起来，多熟悉一下红光的生产工艺，以后对你有好处。&rdqo;
段钢林似乎天生就是一个优秀演员的材料，他故意装作一副认真倾听师长教诲的样子，目视谢呈祥，眼睛里闪动着激动的光，似乎沐浴在知识的海洋里。这使得谢呈祥格外感到欣慰：在红光，像小段这样好学的年轻人太少了。
刘勇卫笑道：&ldqo;谢厂长可是咱们红光集团的资历最深的领导干部啊，连韩林国董事长都是他的徒弟啊。&rdqo;
话一出口，坐在一边的吾忠斌和李笑也对谢呈祥一通吹捧。
吾忠斌道：&ldqo;是啊，想当初，韩总作为一个外分大学生，刚进入红光时，谢老还是一名技术骨干，没有想到，谢老一生带徒无数，居然带出了一个公司的董事长，真是不简单啊。&rdqo;
李笑也接过话来道：&ldqo;韩总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谢老一旦说了话，韩总就得无条件采纳啊。&rdqo;
谢呈祥显然是个不善于说场面话的人，赶忙挥挥手说：&ldqo;你们说得言过其实了。&rdqo;
段钢林这下便确定了，过几天一旦安排自己的工作岗位，千万不能在谢呈祥的手下工作，因为，谢呈祥是个工作上的老滑头，他没准一眼就能看出俺老段是个冒牌货啊。
正当段钢林打着心里的小算盘时，谢呈祥开口了：&ldqo;炼铁厂是红光的一个老厂，在炼铁和热轧投产之前，炼铁厂是红光集团唯一的主体厂，现在，炼铁厂不但要出铁，而且要向炼钢和热轧提供铁水，责任很重啊，也更需要高水平的人才。如果小段愿意的话，我现在立即给韩总打电话，相信韩总一定会给我这个面子的&hllp;&hllp;&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