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真相
小菊去呂家后的第三天,桂花從村口回來,聽著身後馬蹄聲響,回過頭來一看,卻是不認識的兩個人,前面一個人是家人模樣,後面的一個人是一個英俊的公子哥兒,沒有見到過這樣人的桂花先紅著臉低頭往一邊避一避。
「姑娘,跟你打聽一個人。」馬匹在身邊停下來,家人呂五對桂花道,看到桂花紅著臉往後退的樣子,後面馬上的呂長生只是笑一下,要是福妞,早就要仰著臉來看人了。
桂花低聲道:「什麼人,你說哩。」聽到呂五問出來:「你們村有一個叫福妞的姑娘嗎?」聽說是福妞,桂花立即就驚奇地抬起眼睛來看一看,看到兩個男人炯炯有神的眼光,才又低下頭來道:「知道。」
「她家住在哪裡,我們公子是特地來找她的?」呂五對於這樣扭扭捏捏的人說話是不太習慣,有些不耐煩。桂花還是先問一句:「你們找福妞有什麼事情嗎?」聽到的回答也只是:「有事情。」
桂花往村裡指一指:「你們看一看去,有一道竹子牆的就是她們家,很好認。」然後就挎著竹籃子走開了。
呂五啼笑皆非:「公子,這小地方的人就是這樣的。」主僕兩個人催著馬往村裡去,「一道竹子牆,」呂五嘴裡念叨著:「是竹子做牆,還是牆外面種著竹子,還是牆裡面伸出來竹子,」
突然樂了:「公子你看,還真的是竹子牆?」
前面一戶人家大紅門,然後是數叢竹子,還真的是竹子牆壁,透過竹子牆壁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人。
「請問福妞姑娘是住在這裡嗎?」凌墨和有栓正在院子里掃沒有化乾淨的雪,把雪水堆到樹枝上,看到外面來的人,凌墨和有栓都是一愣,凌墨走過來開的門。
呂長生笑容可掬走進院子的時候,有栓把福妞從後面坡地上喊下來,呂五隻是咧著嘴笑,這姑娘,虧得大公子往這裡跑,這是什麼打扮,手裡一把鋤頭,小腿上是半卷的褲腳,而且是一腳泥光著腳就過來,後面的小孩幫著她拎著一雙繡花鞋。
「屋裡坐,」福妞是毫不介意地對呂長生道:「俺去洗洗腳,」呂五忍住笑,看著這個一腳是泥的丫頭和一身無塵的公子這樣寒暄,呂五是只當作呂長生偶然起意,現在看到這種粗鄙的樣子,應該死心了吧。
有栓對呂長生笑眯眯:「請,屋裡請,俺姐要洗腳去。」呂長生還彬彬有禮地對福妞說一句:「姑娘請便。」就隨著有栓進去了。
福妞去打水洗腳,院子里站在呂五,灶屋裡不能洗,就直接端著腳盆去到凌墨的屋門口,打開門就去了。看得凌墨目瞪口呆,這是睡覺的屋子,再看呂五隻是要笑,凌墨直想分辨一下,我這不是洗泥腳的屋子。
過上一會兒,福妞的聲音從裡面喊出來:「小凌,再倒些熱水來,」凌墨這一次沒有忍氣吞聲,明不明古代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踩的我一屋子泥不說,我要去給加燙腳的熱水,凌墨裝作沒有聽到,呂五還是站在院子里笑。
福妞是沒有拿擦腳的東西,有栓在陪客,當然只能喊凌墨,不能喊有財有貝是不是,聽到沒有聲音,就把兩隻還有泥水的腳,腳上有泥只得一盆水洗,這腳要是能洗乾淨就奇怪了,不過洗過以後,在凌墨的炕上倒是能擦得乾淨。
再走出來的福妞覺得心情不錯,腳乾淨了也暖和了,後面坡地還是能凍壞人的。走出來的福妞去和呂長生說話去了。過上一會兒,呂長生先出來了,福妞再出來時換過衣服,對呂長生滿面笑容:「俺帶你轉轉去。」呂五跟在後面牽著馬,三個人就這麼走了。
把院子收拾乾淨的凌墨再進來時,才看到自己屋裡一地的泥腳印子,這倒也罷了,炕上鋪的一床新的藍底有花的鋪蓋揉搓的有一塊,然後還有泥。
迅速就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的凌墨很是生氣,很是不高興,很是……眼前沒有人,這妞跟有錢人的公子跑出去了,火冒三丈的凌墨搬一個小板凳在外面日頭地里坐著,決定等福妞一回來就押著她,去把自己的炕上鋪蓋換掉,哥堅決不換,等著這妞來換。
日頭一點一點地移動,凌墨隨著一點一點地換自己做的地方,一直到日頭快沒有,院子里冷風依就的時候,吃過中午飯看著離晚飯也不遠的凌墨不得不喊有栓:「你姐咋還不回來?」有錢人就不拐賣人嗎?
有栓看出來凌墨心情不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去做晚飯,已經把灶下的火升起來,聽到凌墨問,從灶屋裡探出頭來回答:「不知道,俺也擔心呢。要是知道在哪裡,我就去找她了。」
等著福妞給自己換鋪蓋的凌墨在院子里的北風裡開始變成擔心,這妞不會真的被人拐了吧?小孩都知道防老拐子,難道她不知道。凌墨再和有栓說兩句,心裡就更著急了,對有栓道:「俺到村口去迎迎去。」
有栓趕快道謝:「麻煩凌大哥。」凌墨在村口傻乎乎地站上好一會兒,喝足了西北風,又吹足了西北風,一個人回來面對有栓擔心的目光:「有栓,你姐還沒有回來。」
對著有栓有幾分難過的樣子,凌墨一瞬間腦海里閃過不少形象,絕對不是光輝的形象,而是看多了話本兒里,被人蹂躪的哭哭啼啼形象。
站在院門口的凌墨覺得心被人揪一下的痛,雖然傻妞沒有那麼文弱,也許有可能蹂躪別人,但是下藥打悶棍都有可能,凌墨決定自己邁不動走進家去,對有栓道:「我再去等等看。」
「先吃飯俺和你一起去,」有栓把凌墨拉進來,兩個人在屋子裡開始吃飯,吃過飯是月上高樓,也沒有福妞的影子。凌墨和有栓又重新去村口傻獃獃等著,似乎這樣就會好些。
沒有出正月的北風沒有過多久就把凌墨和有栓的面龐吹得冰涼,兩個人凍得受不了,這才往屋裡來。暖和一會兒一人加一件厚衣服再往外面去,等得焦急的人心裡不該有的想法就會出來。
算是深夜的時候,樹下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才聽到路上有馬蹄聲傳來,再過一會兒,出現三匹馬,這一次居然多了一匹馬,不知道哪裡來的。福妞坐在其中一匹上,看到村口兩個等著自己的人,被北風吹得象是傻了,都看著自己,不由得有些感動。
「有栓,你咋也來了,」福妞慣常就會有栓受苦受累就要指責凌墨,這一次沒有,跳下馬來把有栓抱在懷裡暖著,黑瞳瞳地眼眸再看看凌墨,也是凍僵了一樣眼光直直的看著自己。凌墨是在心裡由氣轉恨,哥這是傻了嗎?跑出來喝一肚子又一肚子的西北風。
眼前這妞象是約會剛回來,哥在風中快凍傻了,她騎馬回來一臉紅撲撲一看就是吃得不錯喝得不錯過得不錯,凌墨只恨自己呆。對福妞表示感動感激的眼神表示看不到。
「呂公子,就此別過,一路順風。」福妞仰起臉來對馬上的呂長生道,呂長生坐在馬上在月下看著,依然是一株活生生的大玉樹,露齒微笑,就是月光下也可以看得出來唇紅齒白,只是這唇紅齒白想讓凌墨一拳打過去,哥此時一定凍得唇青面白才是。這一對什麼男女,凌墨還是沒有罵出來,就這省略過去,這一對什麼男女象是一天過得不錯。
這裡呂長生三匹馬回去產,樹下三個人回去,福妞心疼的一路就摟著有栓回去,也不時地看著凌墨,直到進院子里以後,凌墨才想起來對福妞道:「幫我換一鋪蓋。」
福妞也才想起來自己用凌墨的鋪蓋擦腳的事情,理虧在自己趕快陪笑臉:「我就來。」一溜煙跑到自己屋裡找一床新鋪蓋去給凌墨換上,回身來再抱怨凌墨道:「這要怪你,喊你送擦腳的東西你不來。」
是有些凍傻了的凌墨沉著臉只是看著福妞,理虧心虛的福妞往後面退一步,凌墨再往前看一步,福妞往後退一步,然後就是門「啪」地關上了,凌墨把福妞趕出門外,把門緊緊關上,這才發現自己氣得頭暈腦袋疼。
關在門外的福妞松上一口氣,再不覺得心虛理虧了,當我面甩門,福妞心理負擔解脫了,打水去洗準備回屋睡覺去,只有廂房裡坐在炕上生氣的凌墨,一個人長吁短嘆,哥真是笨……
第二天一早,福妞一開門就表示友好:「哈,小凌,昨天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飯不想酒喝多了就回來晚了,累你和有栓等我。」是有栓說凌大哥一直在外面站著等你,福妞想想覺得這理又虧了,都落在有栓的眼裡了。
凌墨黑著臉站在廊下擦牙表示沒知道,福妞一個人繼續獨角戲唱給屋裡的有栓聽:「哈,那個酒樓飯菜不錯,哈,不錯還有一個不小的酒樓,看俺又要多一個主顧,哈……」
哈哈一直打到凌墨擦過牙洗過臉,開始在灶屋裡做早飯為止,福妞覺得自己可以對有栓有所交待了,這就停下來進屋去。覺得心裡又不理虧了。
兩個人從此冷戰,一直冷戰到二月天氣漸暖,一早進來,福妞對有栓道:「我今天帶著有財和有貝一起進山去,你一個人在家裡好好看書。」
有栓很興奮:「好啊,終於等到有財和有貝都可以進山了,」有栓很高興,不過還是對福妞道:「姐,你要多小心,遇到熊瞎子,野豬,你記得躲著些兒。」有兩條狗也不能大意不是。
答應一聲的福妞就帶著有財有貝一起進山去,身上背著一個布口袋裡面裝的是吃的,沒有推小推車,也沒有帶漁網,只是手裡握著獵叉,福妞今天是要去打獵。
帶著兩條狗去進山的福妞今天特別的神氣,山裡樹木綠葉新生,草發新綠,剛進山,福妞就給有財聞了一樣東西,是一件衣服,褐色的長衫,這是凌墨的,有財和有貝一起聞過,就在山裡帶路。
走著走著就糊塗了,福妞自己看著都象在亂走,又拿出一件東西來給有財和有貝聞過,這次是凌墨一件裡衣兒,是福妞偷拿出來的,身上背的糧食不少,福妞這一次鐵了心要找到凌墨的尾巴,一直在山裡轉悠了三天,在第四天的中午,給有財和有貝聞的是凌墨的一雙鞋子。
下半天的時候,福妞和兩條狗來到一個高高的山洞前面,在山洞裡面看到一個背著身子蹲著的人,他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是微笑,笑容依然是能笑到眼睛裡面去,福妞覺得自己的眼睛都濕潤了,咬著嘴唇看著凌墨,再看他這山洞裡的裝備。
一些儀器當然是自己不認識的,然後還有一些本子,有火柴也有鋼筆和墨水,凌墨沒有說話,先說話的是福妞,怒氣沒有的時候,就很是好奇:「我還能回去嗎?」
凌墨正在調試儀器:「年底回去,這時間窗口年底的時候才會開。」福妞站在凌墨身後看,總算是問出來:「為什麼送我過來。」
「因為你是個普通人。」凌墨背著身子,明知道自己實說她一定會生氣還是會實說:「你別擔心,這只是一場試驗,試驗一個普通人穿越以後生存的各項體能。」
再過一會兒,身後也沒有聲音,回身來一看,果然福妞在生悶氣,很生氣的福妞不得不氣,我一下子就過來了……突然想起來:「我原來的身子在哪裡?」凌墨含笑對福妞打量一眼:「不就在這裡。兩個身體以原子分解重新組合的方式重疊在一起了。」
福妞這才明白,為什麼有時候我的性格和我以前的暴躁不一樣,原本這身體里也有真正福妞的性格。
再生一回兒悶氣,凌墨的身後傳來咀嚼聲,這妞餓了,福妞身上是背了好些天的吃食,就是為著帶上兩條狗來找一個答案,現在答案出來了,福妞很是香甜地咬著自己帶來的肉乾,看著凌墨回身來看自己,只是白眼給他。
夜晚來臨的時候,凌墨在山洞前升起一堆篝火,煮的居然是罐頭湯,福妞舔舔嘴唇,下午沒有分東西給凌墨吃,可是凌墨那水果罐頭真的氣味誘人。
「我真的是場試驗?」喝著凌墨遞過來的黃桃罐頭,這也是福妞最愛的口味之一,不死心地再問凌墨:「你為什麼要來,我覺得我在這裡過得挺好。」
凌墨抱膝在篝火前坐著,覺得此時不必再對福妞藏著掖著:「我來幫助你,也是做記錄的試驗人員,確切來說,我是這個試驗的主持人。」
「是你,」福妞差一點兒沒有嗆到:「你為什麼挑中我?」對著山洞處的隱隱山林,凌墨笑得可愛可親之極:「因為你比較沒本事,就會打架。」有些遺憾的凌墨道:「本來以為你在這裡會有很多的風險,比如不會與人溝通,三句話不到就要和人打架,不想有栓會與人說話的很。」凌墨說著自己都要笑。
有栓的一張小嘴巴巴起來就是不會停。看著這妞居然還睜著無辜的眼睛要指責人,凌墨也要
指責福妞:「你怎麼能和那個呂長生出去一天,要是你出事情,我這個試驗報告還怎麼寫。」
福妞由黑臉轉為更黑臉,對凌墨道:「他長得帥生得好衣服也乾淨,看看你,讓你下個水塘淘弄還要穿長衫,看著講究其實一點兒也不。」
「那位長的帥生的好衣服也乾淨的呂公子有沒有說娶你。」受到貶值的凌墨不緊不慢地對福妞道:「想來不是會的。」
對著山洞外的月亮,福妞開始轉眼珠子:「他說我呀,生的又好,又能幹,是個百里挑一的好姑娘,」
凌墨依然是慢條斯理的打斷福妞的話:「有沒有你會磨疼他的手。」福妞的臉再一次黑下來,在這鬼地方連個好的護膚品都沒有,自己又常風吹的多,日晒雖然不多,可是臉上皮膚也不是細嫩的。只能說是青春好年華,站到暗影兒里看著人是不錯的,但是其實臉上皮膚有些粗。
傷一個哪怕是不愛打扮的姑娘,這話也傷人,福妞氣得不行,站起來到裡面去,有一張小小行軍床,福妞徑直佔用這床在上面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凌墨過來為福妞蓋上一張行軍毯,福妞依然是沉睡著。
答案找到,第二個人兩個人一起下山去,回到家裡的時候,就是有栓也發現福妞的不對了,以前的窮日子依然是有精氣神,每天起早趕晚地福妞是一個精神人。
這才剛一回到家裡,就端著酒喝上了,下午到的家一直喝到晚上,福妞心裡覺得受傷害,好好地捉弄人,把人弄到這種地方來,害我以為回不去,害我天天夜裡想家人。福妞就抱著酒開始喝。
三月春風開始吹拂時,院子里竹葉果樹發新芽,福妞依然是一個竹榻卧在春風裡,喝多了以後就呢喃:「我要回去,我要……」
坐在旁邊照顧的有栓擔心得不行:「姐,你怎麼了,你要回哪裡去,你再不送魚去,凌大哥幫著你送去了,」
福妞就嘻嘻笑:「讓他去送,沒有錢也找他要,總得給些出差補助吧。」然後看著身邊的竹葉:「桃花呢,春風裡要笑桃花才行,」福妞嘿嘿笑:「我要桃花,讓花花幫我種一切花,再讓花花來倒酒。」
送魚回來不肯斷了福妞這一條生計的凌墨再回來是已經是天黑,進院里來,第一件事情,先把睡在院中竹榻上的福妞抱起來送到屋裡去,竹榻上夏天用的,雖然鋪的有厚棉被,也是一樣的冰涼,酒喝多了居然睡得舒服。
「呂長生比你長的要好看的好,比你衣服要整潔,」福妞這個時候就要刺刺凌墨,手也不老實地在凌墨臉上摸一把:「你的皮膚好細膩,摸著好舒服,是你天天用菊花泡澡嗎?還是洗頭洗腳都用菊花。」
很有耐心地凌墨把福妞放在炕上去,再把福妞摸在自己臉上的手拿下來,再摸就到衣服裡面了,如果有精神,凌墨也要坐在炕上取笑福妞幾句:「不是要菊花美酒,春天暖和,山也看得清楚,好好的過你的菊花美酒生活吧,試驗。」
凌墨這才丟下福妞就走,有栓聽得只是稀里糊塗,這算不算是一次失敗的試驗,凌墨回到自己屋裡時,就要這樣想,再出來看一看福妞喝的酒,凌墨就要笑,一天下去半罈子,比大象還要厲害,比大象身體還要好。
可是不能讓這妞再喝下去,凌墨不打算一直為福妞送魚送到冬天回去的時候,這到底是她是試驗還是我是試驗。
依然還是春風竹葉,只是頭頂上杏花開放,身下竹榻不再是厚厚的棉被,凌墨看著這春風裡,提著福妞的耳朵道:「呂長生來看你來了,」
「嘿嘿,」福妞笑得很是開心,醉眼看著凌墨一句話也不相信:「他才不會呢,我陪他一天吃東西騎馬到處玩,然後他對我說,他要回京去成親,可是他從小到大,一直是按照家人的意思過來,就是穿件衣服也是別人拿出來他穿,所以我,成全他一次,陪他玩了個夠,這是我穿越過來做的最趁心的一件事情,」
笑得好似一隻偷腥貓的福妞對凌墨嘻笑道:「我還帶他去逛了一趟青樓,你要不要去,我帶你也去好不好?」
翩翩小凌風中長嘆:「你這妞沒有治了,青樓也去,可是青樓不在試驗範圍之內,這報告讓我如何寫。」
舒服地翻一個身子睡在杏花下面的福妞道:「那我就不管了,我只管過,寫是你的事情。幾時你要去,我可以帶你去,為你指條路。」
說完,繼續翻身呼呼大睡,凌墨在杏花下坐上一會兒,看看有栓現在對著福妞只知道笑,不象以前那麼擔心,現在這一家人,全靠著自己養著,凌墨嘆息,哥……不是一個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