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辣雞駙馬不要也罷4
連眠沒想到景炎帝會這麼跳脫問她這個問題，但她沒有回答。
她不想武斷的代周芷珊做回答。
佔用周芷珊的身份並非她願，好歹總該尊重下人家的感情。
景炎帝等了片刻，沒等到期待中的答案，不免有些發急，「姜敬宗都敢明目張胆養起外室，簡直是不將你，不將朕，不將整個皇室放在眼裡！」
要不是動氣，景炎帝都不會在周芷珊面前自稱「朕」。
連眠捻起一塊糕點，往前一遞，道：「皇兄莫要動氣了，分皇兄一塊我最喜歡的糕點。」
景炎帝看著笑意討好的連眠，再看她遞到面前的糕點，一身脾氣都像發泄到棉花團里去了。
皺著眉看了良久，最終還是接過她手上那塊糕點。
「回回都是這樣！」罷了，明知道答案的，他做什麼期待呢。
景炎帝並不是太喜歡甜食，但還是給面子的將一塊糕點都吃盡了。
等到他吃完，連眠抿著唇笑道：「既然皇兄吃了我的糕點，那可就代表皇兄同意了。」
景炎帝疑惑，「我同意什麼了？」
連眠嬌俏的看了他一眼，說：「自然是同意我已經是個大人，能自己行事，無需皇兄再為我憂心費神。」
景炎帝知道她這番話是好意，但還是止不住不爽。
皇室不興，更別說他就只周芷珊一個胞妹，怎能不費神，怎能不關心。
這時，景炎帝身邊近身的黃門忽然進來打破兄妹倆的相處，稟道：「陛下，魯高朗、黃丞、歐陽范三位大人已在殿外候著。」
景炎帝的表情頓時不虞，似乎是不爽幾位大人來早了。
對於黃門報出的這三位大人，連眠很快從記憶里翻撿出相關，這三位大人都是本朝的肱股之臣，相對的，皇帝與之議的事，也定是真正的大事。
「皇兄既要議事，那我就不逗留了。」連眠起身告退。
景炎帝叫住她：「你許久沒進宮，母后也念你的緊，你且去陪陪母后。午膳留在宮裡用？」
連眠想了想，應了下來。
周芷珊的一副心思都在姜敬宗身上，但姜敬宗心不屬她，使得周芷珊每回進宮都不太敢去看望她的母后。就怕見到了最親近的母親后，她會忍不住將那些委屈都說出來。
而周芷珊最不希望的就是讓母后傷心，自從父皇去后，母后已是很傷心了。
在這一點上，連眠就要批評周芷珊了。
既然知道她母親已經為父親的去世傷心，卻又礙於夫妻問題不敢去探望母親，殊不知這樣做，不會更讓她母親傷心難過嗎。
連眠想到她從現代世界學來的一個詞：空巢老人。
想到這，她不禁想念起她的師尊。
如果夢裡是真，那當她和師兄相繼去后，師尊豈不也成了孤寡的空巢老人？
雖然師尊一貫清冷示人，又距飛升一步之距，但連眠還是忍不住想，她和師兄不在了，師尊會不會孤寂呢？
拉回心思，連眠踏出御書房，見到了在外面等著召見的三位大臣。
雙方互相見過禮后，跟在連眠身後的黃門請三位大臣入內議事，連眠則前往太后居住的慈安宮。
太后許久不見女兒，連眠一過去，太后高興的很，眼角的魚尾細紋都被笑意牽了出來，拉著連眠嘮了許多家常。
其中當然也有關於姜敬宗的部分，但被連眠很好的應答過去了。
太后也沒有深入，很快岔開話題對她說：「午膳就留在宮裡用吧。」
「母后不說我也是要留下的。」連眠依偎在太後身側，語態嬌俏，「我許久沒陪母後用過膳了，實在是太不孝了。」
太后細瞧著她的神情，很快漾開欣慰：「好，很好。」轉頭吩咐伺候的嬤嬤去知會小廚房，讓多做幾道周芷珊愛吃的菜。
午膳的時候，景炎帝也過來了，一家人難得團圓用了一餐飯。
吃過午膳，兄妹倆又陪太后說了會兒話，直到太后午睡的時間，兄妹倆起身要退下。
太后拉著連眠的手不舍鬆開，「不若今夜就留宿在宮裡吧。」
連眠笑著拒絕了，不過向太后保證，過兩天再進宮來看她。
太后一臉怏怏，退而求其次的說：「那用過晚膳再出宮如何？」
連眠這回應了。
太后的心情也跟著好轉了不少，轉頭就要嬤嬤去收拾偏殿，她午睡時間挺長，怕連眠會等的累。
連眠連忙制止太后的張羅，「我去御花園逛逛。」
景炎帝還沒走，聞言說正好他也覺得有些乏，一同去走走。
到了御花園，景炎帝屏退左右，一改在慈安宮時的模樣，蹙著眉問：「現在你和姜敬宗到底是什麼情況？」
原本他是不想追問的，但在慈安宮裡，一家人那樣溫馨的相處后，他又忍不住了。
「皇兄為何這麼問？」
「聽聞前兩日你去了青陌巷，一人去的，又一人回去的。」
看吧，果然沒有什麼事能瞞住帝王。
「皇兄。」連眠一改之前態度，正色道：「幫我。」
景炎帝神色一凜：「你想要皇兄替你做什麼，儘管說。」哪怕是立馬砍了姜敬宗，也不是問題。
「我知道皇兄一直顧念著我，所以哪怕心裡生氣，也從沒真的怪罪過他。」頓了一下，連眠說：「今後不必再如此了。」
「你是說……」
連眠放眼御花園中的繁花盛景，用著類似天涼王破的語氣說：「是時候給他穿一穿小鞋了。」
沒穿過小鞋的人生，那是不完整的。
景炎帝大失所望，就只是給穿小鞋？不再做點其他的了？
一紙詔書，他能做上許多。
連眠卻說：「我只是希望駙馬能知道他的錯誤。」
想要幹掉姜敬宗太容易了，可姜敬宗誅的是周芷珊的心，連眠希望姜敬宗也能感同身受一下，不求百分百，但求將來她問起一句「駙馬知道錯了嗎？」有人能回答「駙馬知錯了，並且悔恨極了。」
「好吧。」景炎帝又問起於婉兒，需不需要他去做什麼。
原本景炎帝也不至於盯著一個罪臣之女，但誰叫對方跟他妹妹扯上了關係呢。
連眠想了想，搖搖頭。
未見過其人，沒法定斷，暫且不提，以觀後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