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遲番外《血蝶--陌上花開》51
正文
大文學推薦各位書友閱讀:拈花笑:毒醫棄后正文
「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呀?咱們這兒有上好的天字型大小房,您住著絕對舒服,咱們客棧的酒菜也絕對是這明月城中最一流的,哎,您……」
小二一看見有客人來了,忙迎上去,卻只見眼前的公子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直接進了客棧,朝窗前的那桌走去。大文學
十三淡看著那一身紅衣之人的背影,忽爾唇邊泛起一絲旁人察覺不出的笑,緩步上前,直到站在那人身後,黑眸掃了一眼他桌上的菜肴,又看了一眼他似乎比曾經消瘦了許多的肩背。
「故人相見,何需一出手就如此犀利。」他似笑非笑的走過去,揭起衣擺在桌邊的長椅上坐下。
「爺……」原康忙快步衝過去,卻見十三轉首警告了他一眼,他才停下腳步,一臉孤疑的瞥著那個一動不動的紅衣人,想了想,轉身在客棧門口安靜的站著。
見原康沒有過來,十三便招小二再拿一隻杯子,隨後靜坐於桌旁,看著桌上挺豐富的菜色輕笑:「這麼豐盛,自己一個人吃想必多有浪費,不如為弟陪你共飲,也好過獨飲吶。」
話落時,杯子已到,他隨手給自己倒了杯酒,靜默無言的抬眸看了一眼紅衣人眼中陰沉的寒光,直到他也同樣看向自己,目光冰冷,十三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舉杯在他眼前輕晃,開口間,聲音輕的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得清楚。大文學
「皇兄。」他說。
花遲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冷瞥了他一眼。
十三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將酒杯在他眼前舉了舉,隨即一飲而盡。
「哼。」花遲並未受用,將十三拿起來要繼續倒酒的酒壺一把奪了過來,給自己倒滿,冷哼了一聲,仰頭喝酒。
「藏了這麼久,終於肯出現了,怎麼?那些陳年往事,你還是放不下?」十三早已習慣花遲為人的脾性,倒是並不在意他這不給人面子的舉動,只是笑笑,放下酒杯,挑眉看向他。
「花某不懂你在說什麼。」花遲又倒了杯,毫不在意的側身靠在桌邊,冷笑著擺弄著手中的酒杯:「想喝酒,你便付了這酒錢去,堂堂一個皇帝,難不成還要白吃白喝不成。」
「……」十三額頂黑線,無奈的瞥了他一眼,終於明白他這忽然將他引進客棧的意思。
原來是找他來結帳!
「好,皇兄既然開了口,這頓飯為弟請了。」
說話間,十三轉眸笑道:「小二,再添兩壺酒,哦對,給在下再添雙碗筷。大文學」
「皇兄,可是滿意了?」他轉眸,用著只有兩人能聽得清的聲音笑問。
「你叫錯人了吧?」花遲冷眼相看,冷笑一聲:「這一聲聲『皇兄』,花某一介平民,可是真真受用不起。」
十三也不反駁,等到小二將東西都上齊了,才一邊夾著菜吃了兩口,一邊倒著酒:「這是凌氏欠你的名份,你理當受得。」
「是么?」花遲似笑非笑的放下酒杯,抬眸正視進十三眼裡:「這麼說,你這皇帝也真是沒白當,直接就能替那狗屁凌氏皇族做主了。」
「既如此,我要你從皇位上滾下去,將這位置送給我來坐坐,如何啊?」花遲冷笑,滿眼諷刺。
十三輕嘆:「若你心繫百姓,而非如此玩世不恭的要報復所有人,為弟自然願卸下這份重擔,拱手相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花遲這一陣忽然仰天大笑,驚的四周吃飯的眾人忙向遠處的桌子坐去。
「一個皇位,讓來讓去,你果然與那凌司煬是一個脾性!!」他低聲冷語,笑的滿目嘲諷:「可惜花某不削這個位置,更也不削你凌家的身份!」
「但,你身上所流的血,確是凌氏的血脈。」十三不緊不慢的淡淡道:「我此次出宮本是去印陽山祭奠,但卻在梨花谷發現了七哥,想必你如今忽然肯在我面前出現,也是已經知曉我已經知道這一切,我一路走來,明著是查訪民情,實際是在尋找你。」
「尋我做什麼?」花遲神色驟寒。
「尋你,勸你放下。」
「哈哈哈哈哈哈——」
「開玩笑!放下?」
「原來你凌景玥也被同化了,勸我放下,你能得著什麼好處?看著蘇瞳去找凌司煬?還是看著我花遲臣服在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之下?十三,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天真,哈哈——」
「原來你也愚蠢的像凌司煬那般喜歡為他人做嫁衣,哈哈……」
十三不語,忽然抬手,一把握住花遲欲倒酒的手腕。
「做什麼?」花遲眯起狹長的鳳眸,眼中的寒光落在他那隻手上。
「你從來都是以為自己是這最間最受苦受難的一人,更也從來都覺得老天和所我們所有人都對你不公平。」
「那又如何?我怎麼想,干你何事?」
「過了明晚,我便要離開明月城,不如皇兄陪為弟去東邊轉轉。」
「哼,你又在想什麼詭計?」花遲一把甩開他的手,倒著酒,一飲而盡。
「為弟要皇兄隨我去東邊,看看什麼才是民間疾苦,什麼才是老天的不公。
花遲手中的酒杯一僵,募地抬眼冷瞥著他:「東邊?那附近的幾座省城不是被洪水沖了么?」
「原來你知道。」十三欣慰的笑笑。
「想不想親眼看看那些為人父母之人,將乾草插在年幼的兒女頭上,拉去荒蕪的大街販賣?幾個銅板就能將血脈相連的親生兒女賣給他人去做奴隸,想不想看看那些孩子無辜的眼神?去看看那些比你更痛更苦的人生?」
「凌景玥。」花遲忽然沉沒,低首喝了口酒,沉思了許久,才忽然冷聲低問,一字字的緩慢沉聲問:「你,要做什麼?」
十三笑了,將手中的摺扇放在他面前,意味深長的輕語:「不做什麼。」
「只不過是,將那個埋在梨花谷深處墳墓中的凌司燁翻找出來,讓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讓他釋懷,讓他看一看什麼才是人,讓他將一顆被魔化被冰凍的心,漸漸暖回來,做一個正常人,做我的兄長,來感受什麼是——人、之、常、情。」大文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