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局
牡丹？
綠珠聽不明白，一旁的紅萼卻是面色一變。
「小姐，這是要害你啊！」她也反應了過來，在宮殿上穿綉著金絲牡丹的衣袍，居心何在？
還是說你想取代皇后！
而且這衣袍上的花兒繡得栩栩如生，一朵更勝一朵，其中最艷的那朵，如月華流暈，美艷不可方物。
那便是牡丹，花中之王，貴氣無雙！
「小姐，這件衣服你不能穿！」
「不，我要穿。」蘇暮然眸里閃過一絲狠厲，搖了搖頭，她想了想，輕聲道，「拿畫筆來，還有一些針線。」
她想了想又看向了紅萼，「你前日不是有一個荷包沒有綉完？拿過來吧。」
她們也不知道自家的小姐葫蘆里要買什麼葯，趕緊去了，很快就把荷包拿了過來，還有針線。
硃砂顏料畫筆等等，也全部準備齊全。
她拿起筆在那衣服上，寥寥勾勒幾筆，又拿出了針線。
這荷包做到了一半，已經綉了幾朵白花。
「你這繡的是薔薇吧？」蘇暮然笑著問，只見她的手指在那荷包當中靈活的穿梭著。
原本是半成品的薔薇荷包在她的巧手之下逐漸變了模樣，從幾處花兒的特點入手，輕輕鬆鬆，圖案就變了。
紅萼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姐好厲害！
做完這些只不過用了小半個時辰，妝已經化好，蘇暮然這才出門。
清晨的陽光微斜，蘇暮流也準備好了出門，正好在門口碰到了蘇暮然。
偷偷去打量，看到她身上穿著的，果然是那一件牡丹爭艷的衣袍，暗自竊喜。
蘇暮流從蘇暮然身邊經過時，還不忘記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
「妹妹。」蘇暮然突然開口喊住了她，「今天你的打扮不錯。」
她穿了一件頗素的粉色衣服，裙長極長，拖曳在地，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容。
看上去真清純如小白花，想必在皇宮裡那些嬌艷的花朵兒當中也是別具一格。
蘇暮然唇一抿，「妹妹可是差一點兒就沒有進宮的機會了。」
蘇暮流知道她在暗諷自己是庶女抬正，翻了個白眼。
「妹妹放心，我不是來挖苦你，而是想和你說聲謝。」蘇暮然身子一轉，來到蘇暮流身側。
她的手中拿著一個荷包，輕輕搭在她腰間時，就把她腰間的荷包給替換掉了。
蘇暮流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蘇暮然身上，根本沒有察覺。她的聲音極輕，如同那天邊的流雲，又給人一種舒適感。
「若不是妹妹通情達理，姐姐可還穿不上這麼漂亮的衣服。」
話語中帶著一點自嘲。
蘇暮流聽這話，忍不住得意，「施捨給你的罷了！姐姐，等到往後你會發現，妹妹通情達理的地方多了。」
她心裡暗道，真把自己當根蔥了，說完，蘇暮流抬著下巴率先上了馬車。
蘇暮然也上了轎，丫鬟跟在身側朝宮裡行去。
坐著馬車時，偶爾蘇暮然會掀開轎簾，那雙本就蘊藏著流光溢彩的眸，在落入陽光時更加的璀璨生輝。
蘇暮流坐在一旁，暗自竊喜。
蘇暮然那個蠢貨！肯定不知道這宮裡頭的忌諱，給她一點好處，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蘇暮然，你死定了！
「姐姐，我覺得你今日這打扮不好。」聲音尖尖細細的，雖然清脆，卻聽著有些刻薄。
蘇暮然不搭理她，依舊看著外頭的風景。
今日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輛馬車朝著宮門的方向趕去了，那些個平頭老百姓最是好奇，一看到馬車便要圍上來。
「蘇暮然，我在和你說話呢！」
蘇暮流氣不打一處來，拔高了音調。
蘇暮然微蹙著眉回頭看她。
「你跟我說話，我就要一定回？誰規定的？」
蘇暮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挺直了腰背閉眼休息。
這般淡然以對又是在馬車這種封閉狹小的空間中，蘇暮流哪裡忍得住？口氣越發刻薄。
「蘇暮然，現在我才是嫡女，入了宮，記得以我為主！」
「前年，一名將軍的夫人也是小妾續賢，帶了女兒入宮，你可知後來她如何了？」蘇暮然淺笑盈盈。
終於得到了回應，蘇暮流微愣住，「那是她自己以下犯上才倒了霉，連累了女兒！」
「所有入宮之人，都是原配正式。一個扶上來的姨娘也敢自稱夫人，我的好妹妹，你可別天真了，真以為那是她自己倒霉嗎？」
原本她淡然，說這句話時，雙眸突然射出了寒光，她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咄咄逼人。
蘇暮流嚇了一跳，莫名的心虛。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娘被扶成正室，這是我娘的品德。」
「不，這是我蘇府失德，妹妹可千萬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免得到頭來黃粱一夢一場空。」
蘇暮然說話時一字一頓，眉眼間暗藏凌厲，如同兩把刀子，明晃晃地懸在蘇暮流上頭。
蘇暮流倒吸一口涼氣，「你！」
車子一晃，猛的停下，兩人被搖得身子朝後，撞在了馬車架上。
蘇暮流有些生氣了，抬高了聲調，「你們幹什麼吃的？馬車都開不好，養你們做什麼？」
「哎喲，好疼啊。撞人了，撞人了啊！」
有人在一旁哀叫著，旁邊好多個老百姓在觀望。
蘇暮然拉開了馬車的帘子，就看到一個身上衣服髒兮兮的地痞，正坐在地上抱著他的腿。
「你們有錢人家，還是什麼做官的，撞了人也不知道賠錢！就是欺負我們這種無知小民什麼都不懂，又沒權沒勢！」
那地痞眼裡透著精光，叫得那叫一個中氣十足，看著就不像是撞出個什麼好歹的。
蘇暮流一看哪裡不知道，這分明就是故意撞上來，訛她們的錢。
「滾滾滾，把他給我趕走。」蘇暮流不客氣道，一隻帕子遮著鼻子，一臉的嫌棄。
「這點小事，你還要我們教你怎麼做嗎？」
可是那馬車夫要趕人，那地痞叫得越來越大聲。
「哎喲，沒天理了，欺負人啊，這就是貴族人家！」
那些老百姓懂什麼，看到這一幕只道是馬車撞了人不願意賠償。
「這是哪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