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喂,」吳忌說,「醒醒吧,回去吃中午飯。」
吃飯兩字,比喊兩隻人面老鼠的親娘來了都管用,它們撲棱一下站起,睡醒惺忪地伸著前爪揉著眼睛。
「什麼?」人面老鼠秋實問,「主人是有什麼事兒嗎?」
吳忌重複著說:「吃中午飯了。」說完他挽起白苓的手,同白苓一同轉身向宮殿走去。
人面老鼠貝落當時就明白了,它揮爪敲擊了一下秋實的腦殼,然後滿臉不不高興地瞅著秋實說:「傻帽兒,到中午了,你還不知道?主人叫咱們吃飯。」
開口就罵罵咧咧的,一般人是難以接受的,但是人面老鼠秋實卻是一個例外,聽貝落說它傻帽兒,彷彿它渾身的骨頭都被說得酥麻麻的了,它伸出爪子,邊撓著頭,邊嘿嘿傻笑。
但是人面老鼠貝落卻不管憨憨弄出的傻樣,它隨即伸出爪子,又在秋實腦門上點了一下,然後邊跟隨白苓和吳忌而去,邊說:「傻笑啥?還快點走?」
人面老鼠秋實就像是一個沒臉沒皮的傢伙,也像是一個賤種,人家越數落它,它越高興,只見它看著貝落的背影傻笑個沒完,持續數秒鐘,它才跟隨貝落跑。
……………
下午再練習劍術,吳忌和白苓就比上午純熟許多,他們舞動起劍術來,不但虎虎生風,而且越加的利落。
直到天黑,他們的一招一式幾乎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劍隨身走,身法步伐猶如游龍一般迅捷矯健。
最後,伯球松鼠讓白苓和吳忌休息,自己個兒也攀爬到棗樹上樹杈上去了。
………………
心形水池邊上,白苓和吳忌讓兩隻人面老鼠先回卧室。他們卻去了密室。
小鬼賽爾·那塔早就在密室中等著,它見白苓和吳忌相約來到密室后卻不吱聲,也沒像上次那樣,在密室桌面上擺放著招魂圖案。它雙臂環抱著,只是看了一眼白苓和吳忌后,就將眼睛閉上,什麼話也不說。
這讓吳忌和白苓都感覺到奇怪,本來今晚學習的是小鬼賽爾·那塔的黑魔法,但是小鬼賽爾·那塔竟變成了一尊木雕泥塑了,就這麼默默地做著。白苓和吳忌做在小鬼塞爾那塔對面,觀察了它一會兒,最後便都耐不住性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正當他們要開口問小鬼塞爾那塔要幹什麼時,小鬼賽爾·那塔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它很神秘地一一掃視過白苓和吳忌的面容,然後低沉著聲音說:「今晚我傳授你們黑魔法捆魔咒,但是你們需要注意,黑魔法捆魔咒千萬不能讓壞人知道,不然他們會利用黑魔法捆魔咒傷害你們的。」
然後它也不等白苓和吳忌答應什麼,飄忽著魂魄向著書房外飄去。
白苓和吳忌對視了一眼,然後跟著小鬼賽爾·那塔出了書房門,走出那塔城堡到了森林中。
最後,小鬼塞爾那塔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停下來。四周白雪覆蓋著松樹枝頭。它的表現卻很奇怪,它時而仰望著黑漆漆天空中的那一輪血月,時而又掃視森林四周幽深的黑暗中。
直到夜色越加的深沉,從森林幽暗處才顯現出一雙亮晶晶,閃亮亮的眼睛。這時小鬼塞爾那塔伸出光霧似的手指豎在自己嘴前,扭頭面對白苓和吳忌噓了一聲后低聲說:「你們記住咒語,等會兒我就施展捆魔咒。」
而那一雙閃亮的眼睛卻越來越近,很快讓幾人看到,一頭惡狠狠,低聲咆哮的狼,呲牙咧嘴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小鬼賽爾·那塔目光凝視在餓狼面容上,然後伸出一雙光霧似的鬼手,一指餓狼。
見此後餓狼眼睛徒然就瞪得溜圓,它嘴一張,然後縱身躍到空中,直向著小鬼賽爾·那塔撲擊過來。
小鬼賽爾·那塔依然一動不動,彷彿木雕泥塑一般。轉眼間這餓狼就要撲擊到小鬼賽爾·那塔魂魄上,白苓和吳忌看到這裡都顯得緊張,他們的瞳孔幾乎在同時縮小成黑點狀。
突然,小鬼賽爾·那塔吼叫起來:
「捆住它,黑魔法師才是萬惡的源頭。」
吼叫聲回蕩在森林,震蕩得皚皚白雪從枝頭上落下,伴隨著紙片似飄落的白雪,小鬼塞爾那塔十指上突然冒出十道黑色的芒影,向餓狼射去,轉眼間就在餓狼身體四周飄忽,嗖地一聲便把餓狼身體捆住了。
然後餓狼身體噗通一聲砸落在雪地上,生生把小鬼賽爾·那塔面前的雪地砸出一個深坑出來。一蓬的雪花隨之升騰,很快又隨風散去。餓狼在雪坑中哀嚎著,悲鳴著。此時它身體上那黑芒影似的繩索,卻越勒越緊,把它的身體勒出無數道深溝出來。
「它會被勒死嗎?」白苓掃視餓狼幾眼,最終將目光落在小鬼賽爾·那塔面容上。
小鬼賽爾·那塔回頭看向白苓,輕描淡寫地說:「它不會被勒死,但絕對不會好過。」
這段話后,它目光來回掃視了一下白苓和吳忌后說:「捆魔咒,你們記住了嗎?」
白苓和吳忌被剛才突然發生的事情震撼,腦袋亂成了一鍋粥,一點也沒記住捆魔咒什麼的。他們一齊搖了搖頭。
小鬼賽爾·那塔見此後長嘆一聲,然後它飄忽著魂魄來到一棵樹前。
小鬼賽爾·那塔魂魄上飄忽的光影,恍恍惚惚地將這棵松樹照亮了。幽幽暗暗中,白苓和吳忌看到這棵高聳筆直的松樹枝頭上覆蓋著白雪。
小鬼賽爾·那塔揮出自己一雙光霧似的鬼手,就在它的指尖差不點觸及到樹榦上時,它一雙鬼手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它閉上了眼睛,口中吼叫:「捆住它,黑魔法師才是萬惡的源頭。」
咒語聲一落,它十指指尖上騰騰冒出十道黑色芒影,直向著參天古樹繚繞而去,在瞬間里便把松樹捆綁住。
而白苓和吳忌則順著不斷往樹上升騰繚繞的芒影看去,只見這芒影很快分成無數道,將參天古樹捆綁住,並且彷彿一張網越勒越緊,越勒越深了。
松樹上一些柔弱的樹枝不堪黑色芒影的深勒,紛紛參雜著白雪從枝頭上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