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吳忌,白苓,伯球松鼠,兩隻人面老鼠先後進入白熊圈中。
這時,羊人嘟嚕走到圈中央,蹲下身子,伸出手撥開乾草,地面上赫然出現一個銹跡斑斑的鐵門,其上一個銅環首,就貼在鐵門的中央。
鐵門肯定是有些年頭了,就是在從門口照射進來的光線映照中,鐵門上那一圈圈,一塊塊的銹跡,總給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好似從鐵門上洇出來的,伴隨著亮晶晶的光芒,越加像是鐵門上生出的氤氳。
羊人嘟嚕伸手抓住銅環首,然後一用力。咯吱一聲,銅環首被他拉起。銅環首的銹跡紛紛掉落在鐵門上。它再用力拉銅環首,鐵門吱呀吱呀地被拉起,一股夾雜著腐臭味兒的涼風忽而飄出。
當,羊人嘟嚕把鐵門撂到一邊上,抽手站起身,目視著每一個人說,「沒事兒,許久沒打開鐵門,墓穴中難免會有一些氣味。」
「過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它同其他人一道低頭看著洞口。
洞口處,氤氳著的白霧一縷縷地冒出,慢慢繚繞在空氣中,洞口不深處,藉助明媚的光線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洞口下就是一條容得下幾人並排行走的石階,除此外,由於洞口條件的限制,就看不到什麼了。
眾人默默地守候在洞口數分鐘后,洞口氤氳出的白霧這才不再冒出。
「可以下去了。」羊人嘟嚕說著,就當先下到洞里,白苓,吳忌,伯球松鼠,兩隻人面老鼠跟隨在它身後。
噠噠噠——
羊人嘟嚕的蹄子聲,就在洞口迴響著,進入洞口后,大致上已看出洞里的情形,洞里並不是十分特殊,顯得普通,這和一位故去的王者之墓有天壤地別的差距,洞口就是一條斜下的洞穴,雖然能從洞壁上看出刀劈斧砍的痕迹,但是總體上看去,洞里接近天然洞穴,除了那石階具有人工開鑿痕迹外,洞里其它地方,基本上和天然洞穴差不多。
沿著這條斜下的洞口走了數百米后,就到了一處洞穴中,四周放眼望去,除了洞地上比較平整外,整個洞壁上,竟然沒有經過一點的開鑿,天然洞穴的痕迹一覽無餘的,凹凸不平的洞壁上,那支棱著的岩石上,分明具有石鐘乳石的一切特徵。
但是有一點卻令人驚奇,在這洞穴洞壁上,每間隔一段距離,就規規整整地釘著一盞銅盤拖著的膏燭。
通過每盞膏燭燃燒的火焰看去,每一盞膏燭都熠熠生輝,有永不熄滅的跡象。而在洞穴中能夠長明的膏燭,也並非一般的蠟燭可比,定然非同小可,據說只有美人魚油脂做成的膏燭才具有長明不熄的功能,據此,真就還有一個凄美的傳說。
相傳在遙遠的中國古代,有一位統一全國的君王,他自稱始皇帝,後人稱之為秦始皇,他為了獲得長生不老,一睹美人魚的真容,命人打造了艦隊,乘船在中國東海上巡遊。
他沒有在蓬萊仙島獲得長生不老的仙草,但是在返航時,艦隊卻意外捕獲了一隻美人魚。
據說,這美人魚漂亮極了,渾身金燦燦的魚鱗,每一片都是金子的,她的樣貌卻比仙女還美麗,比中國傳說中月宮中的嫦娥更楚楚動人。
這時生性多疑而又殘暴的秦始皇,竟為這隻美人魚動容,他說:要美人魚跟隨他回去,做他永遠的妻子。
可這美人魚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她說:在茫茫的大海深處,她已經有自己的愛人,請秦始皇放她回大海。
秦始皇那裡肯聽從美人魚的話,他當時就落淚了,他不肯放美人魚走,也不肯放過一親芳澤的機會,於是他把美人魚囚禁在船艙中的水牢里,每每閑暇時他都會去看美人魚。
甚至在晚上,命人把美人魚從水中撈出來,捆綁在自己的卧榻上供自己歡愉。
秦始皇得到了美人魚一次,然後又一次,一次次……美人魚卻總是央求著他要回家,但是秦始皇卻被美人魚的美貌吸引,說什麼也不肯放她回家,秦始皇對所有的大臣說:我愛美人魚,勝過愛我宮中任何的一位妻妾,勝過愛我的父親,我的母親,美人魚是朕這一生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
眼瞅著船隊就要返航回東海的港口,美人魚才徹底地絕望了,就在船艙的水牢里,她不吃不喝,不管多麼鮮美的魚兒,多麼動聽的話語,她都置若罔聞,只是蜷縮在水牢里冰冰冷冷的一個角落裡,任由著自己的生命,一天天地枯萎,像是花一樣的枯萎,任由著自己的生命一天天地凋零,就像是被狂風吹走的花瓣一樣在風中飄散得七零八落。
可是秦始皇卻顧不得那麼的多了,他知道自己自從看到了美人魚,他就愛上了她,就像是他說的那樣,美人魚,是他有生以來看到的最美麗動人的女子,他身為一位君王,卻抵不過茫茫深海中的一個人魚男子,這讓他大為的惱火,美人魚不吃飯,他就命人把魚,蝦灌入美人魚口中,美人魚把灌下的食物吐出來,他就威脅美人魚說,美人魚要是死了,他會殺盡所有的水族,也會處死所有服侍過美人魚的人類。
那天海上天空中的烏雲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頭,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壓下來,服侍美人魚的侍女密密麻麻地跪在船艙中,跪在船的甲板上,她們哀嚎著,祈求著美人魚吃一點東西;可船艙水牢中的美人魚卻一點也不動容;她沉默地蜷縮在水牢的一個角落裡;任由著昏暗的光線,從水面上照射到水裡,鋪散在她面頰上;任由著哀嚎聲,祈求聲一聲聲地在她耳畔迴響,她都不動容。
哀嚎聲,祈求聲最後被黑壓壓烏雲上的電閃雷鳴聲淹沒,像是一個個蚊蟲的嗡嗡聲,淹沒在轟隆隆咔嚓嚓的聲浪中,一道道閃電隨之從雲端閃耀而下,彷彿裂碎了陰暗的天空,碎裂了夢想。侍女們最後都失望到了極點,她們一個個呆若木雞地坐在船艙里,做在甲板上……任由著無情的雨水,拍打在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