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屋中沒發生什麼事,所有的孩子不是依靠牆壁上做著,就是在地面上躺著,其中也包括已經昏厥了的吳奎。
夢境中,吳忌心裡稍微感覺安生,至少不用挨打不是,就當他渾身神經鬆懈下來,在夢境中,那個吳奎突然從地面上做起,眼睛死死瞪著。
而此時屋中的景象突然就模糊了起來,在吳忌的腦海里,根本就看不到別人,只有這個吳奎髒兮兮的臉蛋,在夢境中無限的放大,而他的眼神彷彿穿透了夢境,在直視著吳忌。
吳忌被這樣的情景驚呆,啊地一聲慘叫,整個人就從沙發滾落下來,緊接著噗通一聲,就摔在地面上。
吳忌醒了,眼睛卻看到沙發下一隻潮蟲,在快速地往陰暗的角落裡爬。
天還沒有亮透,但吳忌實在不想再睡,害怕再次夢見那個叫吳奎的孩子,於是他從地面上起身,走到衛生間,先是看了一眼浴櫃鏡面上的自己。
吳忌臉面上,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青一塊紫一塊的印記,但是大致上卻比剛才又好了一些,他關上衛生間的燈,突然在浴櫃鏡面上卻閃出一抹淡淡的幽光,隨即那時常在吳忌夢中出現的孩子頭像,出現在浴櫃鏡面上,眼珠斜視了吳忌的背影后,一閃即逝,就又消失在浴櫃的鏡面上,而吳忌走回卧室,打開了燈后,又從電腦後取出日記本放在桌前,這才做到電腦桌前的椅子上。
吳忌看了一下窗外,天色蒙蒙亮,這說明昨夜已經過去,今天是5月5日,於是他翻開日記本,拿了筆寫下:
昨天晚上,我在夢中又夢見了那個男孩,這次我知道那個男孩兒叫什麼,他叫吳奎,這一點也有點巧合,這個叫做吳奎的男孩,竟然和我一個姓。
先不去想這些,就說昨夜夢境中對我的影響,在夢境中,幾個孩子打了吳奎,而我的身體像上次一樣也有被打的痕迹,這讓我懷疑我的生死,會和夢境中的吳奎息息相關。這又是為什麼?這讓我越來越害怕黑夜,一到了黑夜,我的情緒就開始緊張。
興許這是個巧合,也許是我個人患上了某種精神疾病,這一點我還需要證實,其餘的,我覺得可以嘗試。
到藥店去,或者去醫院,買安眠藥,吃了安眠藥,一覺睡到大天亮,興許就不會再夢到那個可憐孩子了。
今天是5月5號,今天我就把這兩件事辦完,一件是去醫院諮詢一下大夫,另一件是開些安眠藥,等到晚上吃。
5月5日
吳忌
寫完日記,吳忌隨手將筆扔在桌上,然後又拿著手機,打開百度搜索一下,上海那家精神病院最好,發覺到上海精神衛生**,治療精神疾病比較不錯,於是早早地就出了門。
大街上人流稀少,車流也很稀少,空氣中瀰漫著的薄霧在空中飄蕩。
站立在街邊上,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來往的車輛肆意地在大街上賓士,這工作和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此時在吳忌眼裡是如此的陌生。
一輛計程車,從薄霧中顯出影像,以很快的速度向著吳忌行駛而來,他招了招手,計程車快速開來,吱一聲,就停靠在吳忌的身前了。
吳忌上了車,然後說:「師父去上海精神衛生**。」
開計程車的,是一個小年輕的,剪著毛寸,戴著魔鏡,身著休閑裝,聽到吳忌說完后,也沒吱聲,駕駛汽車就向道路主幹道上匯去。
一路上,車都很少,人流也很少,這司機車又開的極快,很快便到了地方。
付了錢,下了車,上海精神衛生**映入眼帘,正面瞅,上海精神衛生**就像是在房上架設了一道懸梯的大圓柱子,側面瞅,橫斷面也是圓形。
進入旋轉門,首先就看到諮詢台後,一個專註諮詢的護士,在接待一個年輕人,而在這年輕人身邊上有一位坐在輪椅上,神情萎靡的老人。
吳忌走到諮詢台前,在一位正在打電腦的護士跟前停下,說:「護士,請問一下精神病門診在幾樓?」
「一樓。」女護士抬頭看了一眼吳忌,然後說著,又敲打電腦鍵盤。
吳忌掃視了一眼,見一樓有挂號窗口,於是在問完護士后,就向窗口走去。
在挂號收款的窗口前,有幾個人在排隊,吳忌乾脆就排在了最後了。
吳忌掃視了一眼醫院收款和挂號窗口排隊的人,心中大為的詫異:這是精神病院嗎?不少在排隊的年輕人,手裡拿著手機,正在玩著遊戲,而一些中年人,老年人個個神情矍鑠,一點也不像是有患病的樣子。
正當疑惑之際,終於還是到了吳忌,他交了挂號費,然後去了門診。最終在門口上掛著,精神病科(一)門前停下,開門進屋,他就看見一個頭髮花白,身穿白大褂,戴著老花鏡的老年女性醫生,正做在辦公桌前,看著電腦,手在不斷敲擊著鍵盤。
老年女性醫生偏頭看了一眼吳忌后,又看向了自己身前的電腦屏幕,口中說:「來,做下。」
吳忌走到辦公桌邊的座椅上坐下后,這個老年醫生這才停止手上的活計,目視著吳忌說:「你怎麼了?」
吳忌大致上,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跟這老年女性醫生說了一遍。
老年女性醫生搖了搖頭,然後又目視著自己身前的電腦,邊敲打著鍵盤,邊認真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內容,邊說:「夢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多夢與深睡眠時間短,睡眠深度不夠,睡眠質量不高,有密切關係。」
「睡眠前,少思考,不喝令人興奮的飲料,例如咖啡,濃茶水,也別抽煙,適當運動,避免腦神經緊張,也可以喝小米粥,蓮子粥,牛奶,吃一些水果預防失眠。少服用安眠藥,鎮靜劑,這樣會在清晨醒來時有睏倦感,還容易成癮,停葯后反彈。」
說完話,這老年女性醫生又停下敲打鍵盤,扭頭看向吳忌。
而吳忌眉頭一皺,說:「那夢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嗎?你看……」此處,他語音停頓,手指著自己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