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就是這兩個結伴走出電梯的兩個年老警察，路過吳忌身邊時，那不經意間在吳忌臉面上的一瞥，都能看到他正瞅著空蕩蕩電梯中失落的眼神。

咯噔，電梯門自動關上，然後電梯顯示屏幕上，閃耀的數字正在增加。

電梯上行。

吳忌心裡打鼓:方寔警官找他到底做什麼？

噠、噠，一樓大廳內的腳步聲停下來，然後又響起一個渾厚的聲音:

「老張，在這裡等會兒，我去問問。」

然後一樓大廳，噠，噠的腳步聲距離吳忌越來越近，直到吳忌身邊才消失。

「小夥子，你在電梯門口做什麼？」

吳忌扭頭，目光注視在這個警官面容上一秒，就發覺到和他說話的這人，正是剛才從電梯中走出的一位。

「等方寔警官。」吳忌答。

「是方寔警官叫你來的？」這個年老的警官問。

「是。」

這個年老的警官沒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這時，電梯咯噔一聲，停下了一樓大廳，然後電梯門自動地打開了。

電梯里，站立兩位年青的警官，一位是方寔警官，另一位年青的警官，吳忌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就他樣貌來看，這位警官不過二十齣頭。

方寔和另一位年青的警官走到吳忌跟前，這位年青的警官出示了一下警官證，吳忌大致上掃視了一眼，就知道此人，姓名，王帥，性別，男，自己警官編號，其它信息呢。

王帥警官收起警官證，然後方寔警官說:「跟我們走吧！」然後當先就向著電梯右側走去，吳忌隨後跟上。

而王帥警官則在吳忌身後，三人一同來到審訊室，方寔安排吳忌坐在監控區內，自己回到桌前和王帥警官一同坐下。

「你叫吳忌？」方寔警官問。

一旁的王帥警官拿著筆擎在審訊表上，眼睛卻看著吳忌。

「我是叫吳忌？」

這時，王帥警官在審訊表上寫下，吳忌兩字。

「你與劉艷華是什麼關係？」方寔警官接下來問。

吳忌與劉艷華，只有數面之緣，要說關係，那可半點也談不上的。

「我與劉艷華，只是見過幾次面，其他的，就談不到了，」當話說這兒時，吳忌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劉艷華找他，要他幫她監視自己弟弟的事兒。

正當吳忌要進一步解釋，突然方寔警官問:「你與劉艷華沒有關係，那麼你去劉艷華母親里家做什麼？」

「這……」吳忌語音停頓一下后理清了一下思路，然後說:「是劉家人死了老人，他們姐弟幾個爭個要家財，那劉艷華始終不放心自己弟弟，怕他一個人獨吞了家財，這才找到我，跟我說要幫她看著點她弟弟。」

「你答應了？」方寔警官接下來問。

一旁的王帥警官手中的一隻筆飛快地在紙上，寫著兩人的談話內容。

「當時我看她情緒激動，口頭上不好拒絕，於是就答應了，但是我心裏面卻很抗拒，怕不答應她，她糾纏不清。」

「你是什麼時間，去的劉艷華母親家？」方寔警官又問。

一旁的王帥警官，低頭看著材料。

「我是5月8日清晨，在劉艷華邀請下，我這才去了她母親做了一會兒。」

方寔警官問:「5日8日，你與劉艷華一共見了幾次面，都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你詳細地說明一下？」

「5月8日，我就在清晨見過劉艷華，其餘的時間，我都沒有見過劉艷華。」

吳忌話回答的乾脆，但是不免有些緊張，放在桌面上雙手有點顫抖:這方寔警官問他這些，是在做什麼？

但是方寔警官卻忽略了吳忌目前表現出來的狀態，而是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拿著油筆，快速書寫材料的王帥警官。

王帥警官寫完后，先抬頭看了一眼吳忌，然後又扭頭與方寔警官對視。就在兩人目光交集的一秒種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然後方寔警官說:

「今天就到這裡，有事兒，我會再找你。」說完他走到吳忌的身邊。

而吳忌也沒說什麼，起身就往門口走。

這時，王帥警官走到門口打開門，吳忌和方寔警官一前一後走出了屋，然後王帥警官關上門，也一同走出來。

王帥警官，方寔警官直到將吳忌送出上海公安局普陀分局，這才回去，而吳忌一個人站在馬路邊上，看著疾馳而過的車流，怔怔的出神:

他心裡反反覆復念叨著，劉艷華這個名字，卻始終弄不明白，方寔警官問他劉艷華幹嘛，不過幾面之緣的劉艷華，又與他有什麼樣的關係，竟然能夠驚動警察，還要再找他。

一輛計程車，主動停在了馬路邊上，一個年紀大約在18、9歲，滿臉稚嫩的司機從車窗中探出頭來，瞅著吳忌，「哥，做車嗎？」

吳忌回過神，這才看清楚此人面貌:小司機長瓜臉，相貌普通，不像成熟男人有鬍鬚，他嘴唇四周儘是黑絨毛。

「做車，」說著他走到車門前打開車門，然後就做到車裡，關上車門。

與這小司機年齡不符的是，他手腳麻利，車門一被關上，他掛擋踩油門的動作連貫，開著駛離了馬路邊上。

匯入車流，這小司機才說:「哥去哪兒？」

吳忌腦袋靠在座椅上，眼睛閉著，顯得疲憊，「去普陀區金沙路**小區。」

計程車不知道開了多久，吳忌只聽得耳邊時常傳來，汽車嘀嘀的鳴笛聲。

而小司機卻很自在，打開車內收音機，單曲循環播放忘情牛肉麵這首歌。

直到車開了一會兒，吳忌差不多都要把這首的歌詞記下來了:我可以假裝無所謂的離開，到沒有你的地方我再崩潰，從無話不說再到無話可說，我們之間這是怎麼了，我用你的名字釀一杯苦酒，喝醉的甘願哭的也會情願……老闆給我來碗忘情牛肉麵，不放眼淚不放痛放忘情湯……

但是縱然這首歌詞再憂鬱，再哀婉，吳忌現在都沒有心情欣賞這首歌，他腦海總是想著，怎麼了，警察憑什麼就找上自己呢？

就當單曲循環到，老闆給我來碗忘情牛肉麵，喝下回憶吞下寂寞淚好咸時，他褲兜的手機鈴音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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