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贏得愛情的豪賭
次日,畫家派人送了一套很美麗時尚的服飾給童優,並邀請她去他的私人遊艇。
童優雖然想聽到畫家的致歉,但也知道畫家不可能說出任何抱歉之類的話。她很想去遊艇,想知道他又打算做什麼,又會說出什麼讓她生氣的話。
遊艇開到了浩瀚的海上,童優很失望,原本以為遊艇上只有她和畫家兩人,可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群稀奇古怪的牛鬼蛇神。
有七八個人吧,男女都有,像從另一個世界來的,衣裳很另類,髮型既誇張又噁心,說他們是從事藝術工作的,會有人質疑,說他們是流氓,百分百的人都會相信。
這群人鬧鬧哄哄的,說話像打雷一樣,一舉一動就像癲癇病發作,童優絕不會與之為伍,她坐到了遠處,連觀察他們的興趣都沒有,可又必須觀察他們,因為,畫家正坐在他們中間一起舉杯。
畫家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打扮正常的人類,很難想象他此時的思想情感居然能和這群妖魔鬼怪產生共鳴。童優不由得懷疑,畫家說過他想要找回記憶,不然的話,會對現在的生活產生不確定感,這是騙人的吧,感覺畫家很享受此時此刻的生活,童優的意思是,即便沒有過去,畫家也能把現在的生活創造成一段多彩多姿的過去。
畫家直到現在還是默默無聞,壯志未酬,他說要從現實生活中尋找素材,有一次,他帶童優去兜風,在郊外開飛車,把童優嚇個半死。還有一次,他們去一家超級豪華的五星級酒店用餐,玻璃窗外是個裝點古雅的泳池,畫家慫恿童優一起跳下去游兩圈,童優婉拒,她沒說自己不會游泳而是勸畫家回自己別墅里游,可眨眼間,畫家已經跳了下去。
童優跟不上畫家的思路,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要她體察別人的心思很難,她不具備這種能力。和千羽在一起時,她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童優想起了童湖,想起了這個有著驚人洞察力的妹妹,若是她也具備童湖那樣的七竅玲瓏心該有多好。
但她運氣不好呀!青春都沒了,現在是個老太婆啦!
童優轉眼再去觀察群獸會時,驚訝地發現那些人全都倒下去了,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她走過去,看到畫家運筆如飛,正在畫下群獸的醜態。
童優在他作畫時不敢打攪他,她突然感到一陣恐慌,畫家不再畫她了!
她去了甲板,憂傷地看向茫茫的湖面,哀嘆自己不幸的一生,兩個小時又過去了。
畫家來到了她身邊,給她搭上了披肩,她的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畫家問她為什麼哭泣。
她說:「我一天比一天害怕,若是我父母都還在的話,我不會這麼怕,就算他們再怎麼不好,我也有家人呀,可我現在家破人亡了,只剩下我一個了,我很害怕,怕有一天,我撐不住了。」
「你不是撐得好好的嗎?」
「你真的看不出我內心的恐慌嗎?若我真的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好的話,也不會有那些表情來讓你畫了,所有的恐懼憂慮和悲傷都是我內心的真實反映。」
「你現在這個表情最好,淚光點點,望向湖面,像是望著虛空,對現實沒有把握,對未來無限恐慌,沒有勇氣走下去……」
童優心裡一喜,「你終於明白我了。」
「別動,繼續這種心緒,我去拿畫具把你此刻的樣子畫下來。」
等畫家再回來甲板時,童優已坐在了欄杆上,面對著他,畫家不明所以,童優說:「我現在就跳下去,我不是你畫畫的工具,我是真真實實的人。」
說罷,童優跳了下去,畫家也跟著跳了下去。
童優不會游泳,卻毅然決然地跳進海里。這次豪賭,換來了畫家對童優的特別關注,他終於願意多花心思來了解童優了,而不是一味地送錢。比如說,他提出和童湖一起重回藝術學院,有畫家在,童湖的膽量也很足。
那一天童優很開心,挽著畫家的胳膊從恨得牙癢的青依倩身邊走過去,還在她的視線之內親吻了一下畫家的嘴唇,可想而知,青依倩的臉肯定都被氣綠了。
畫家還空出自己寶貴的時間教會了童優遊泳,並要她答應他即使練就了高超的游泳技術,也不要盲目地跳海。
畫家說話仍舊直白,也時不時指出童優的缺點,童優經常被他氣得夠嗆,也毫不留情地道出畫家的討厭之處。兩人罵架,互不嘴軟,童優很多時候無中生有,放大些芝麻點的小事,畫家卻是就事論事,兩人互嗆,不會傷及感情,童優覺得當時氣人事後有趣,畫家是壓根沒把這些鬧矛盾的事放在眼裡。
就像遊艇的事,那群人是被畫家灌醉的,酒里好像下了點什麼東西。那些人也知道了,告密的正是畫家。其中兩三個人很是生氣,畫家卻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照舊找他們飲酒胡侃。那些人中有人提出要和他結拜,他卻說他只把他們當做狐朋狗友,用來激發靈感或者當他們為生活的調劑品。
當然,他也對那群人的謾罵毫不在意。沒過多久,他又結識了另一群類型的人繼續刺激靈感。
這些行為處事雖然讓人不愉快,卻對童優很有吸引力。
童優繼續模特工作,畫家對luo體畫再無興趣,這讓童優有些失望,可她不敢表露出失望之情。
第六幅畫像完成後,童優的心臟像是住進了一座泰山,晚上睡覺,平躺時難以呼吸,夜夜失眠,嚴重到要依靠藥物。
還記得第三幅畫完工後的心情,那時可緊張得不得了。
第六幅了,他就算一腳踢開她,他送的東西至少可以供童優今後十年的好生活,可是心中的恐懼感反而更重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向畫家說明,以免又被他嘲笑。
直到畫家去參加外省的畫展時,有位千金閨秀找到童優並對她爆出關於畫家的猛料時,她才恍然大悟,如夢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