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科技前沿，永久註銷
只是史蒂芬現在已經死了，孫浩科再如何吐槽，他也沒可能聽到。
視頻里的史蒂芬，意氣風發，侃侃而談：「當然，你們這裡很多人都沒有信仰，否則又怎麼會想要自殺呢。不過無所謂……你們知道這裡究竟該聽從誰的話就可以了。現在這個地方位於美國內華達州的南部。」
（「自殺？」孫浩科微微一愣……）
這時有個黑人忽然舉手，笑著說道：「請問史博士，這裡是51區嗎？我聽說51區里有外星人的飛碟，是不是真的？」
史蒂芬微微一笑，「可以明確地告訴各位，這裡不是51區，卻是一個比51區更加神秘的基地，我們叫它『地獄』區，就算是衛星也找不到它的所在，因為在場的各位和我一樣，全都身處地底深處。地獄區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先進、最尖端、最前沿的科學技術，就好像你們之前看的宣傳片里所講，在這裡只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就算是要毀滅世界都可以。」
「都是你在說，可我們還沒見到過，你的鬼話憑什麼叫我們他媽的相信！」說話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
（她和那個黑人一樣說的自然不是中文，可到了孫浩科的耳朵里，就成了比播音員還要標準的普通話，而且從那女子的口中說出來，竟然毫無違和感。孫浩科心想：這一定是系統模擬了這個女人說話的聲線，再由計算機翻譯之後合成出來的聲音。）
果不其然，史蒂芬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很簡單，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來自世界各地，擁有不同的信仰、文化以及語言，也正因為如此，彼此間不信任、不理解，產生了許多地域刻板印象。而在未來的世界，語言再也不是障礙。通信技術和人工智慧的高速發展，可以做到即時翻譯，把人的聲音通過重新編碼合成之後，再重新傳輸出來，幾乎沒有任何延遲。
現在我們之所以可以用不同的語言互相交流，就是因為這一點。
當然，你們這些人中有很多一無是處的社會寄生蟲，卻也有精英中的精英，這個翻譯技術對精英來說不算稀奇。但是我有一點需要說明，我們公司主要的研究內容是電子信息科學技術和生物、生命科學，也就是生物電子。你們現在可以試著取出耳機，看看能否再聽懂我說的話。」
（視頻里自然有很多人不懂英語，下意識地把耳機取下，看他們的動作和狀態，很顯然，史蒂芬沒有說謊。）
史蒂芬解釋道：「我們公司現在的科技，已經能把一個電子晶元，做得和病毒一樣大小。就算你們拿掉耳機，但是晶元仍然會留在耳朵深處，只是你的肉眼看不到，摸也摸不著。當然這次的晶元只是附著在你們的耳朵里，需要用特殊的溶劑，才可以輕鬆祛除。真正要在你們體內植入的晶元，是需要注射的。晶元會自動地沿著血液抵達你們大腦。我保證你們毫無察覺。這一點就是你們應該相信我的理由。」
「這麼說，我們這裡每個人都被注射過這種晶元了嗎？」
（說話的是個華人，穿著米黃色的西服，牛仔褲，孫浩科不禁心中一動，這個人不就是我嗎？想不到：史蒂芬錄製這段視頻的時候，我也在場。莫非第四批實驗體有這麼多人？）
史蒂芬笑了笑，「用於注射的晶元造價非常昂貴，在各位沒有同意配合實驗之前，我還不打算這麼做。這一點各位不用擔心。而且你們要注射的晶元也遠比耳朵里的東西有趣的多。因為你們耳朵里的東西，只是一個功能單一的淘汰產品……」
（視頻里史蒂芬看著孫浩科，停頓了一下。）
史蒂芬接著說道：「各位先生、女士，現實的世界如此殘酷，你們每一個人多對它極其失望，在現實里，你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生不如死，卻又不得不對現實妥協。你們的老闆壓榨著你們的血汗錢，親人離你而去，對社會不再有任何貢獻，一個個淪為了活生生的蛀蟲。為此，焦慮、抑鬱，甚至想要毀滅自己。
沒有人想要這樣的人生，所以你們想重新改變一切，在那個悲劇發生的關鍵節點，重新做人。而我，就是來拯救你們的神，可以滿足你們的一切不切實際的願望。與其作一個毫無用處的人，為何不加入我們的團隊，為人類社會做一點貢獻呢？」
（孫浩科這才知道，原來在場的每一位是對生活失去了希望的可憐人。他們可能全都抑鬱過，甚至還曾有自殺的想法。可自己為什麼要自殺？在這之前發生過什麼，彤彤又在什麼地方……孫浩科一點印象也沒有。）
「什麼狗屁貢獻！你到底要我們做什麼？」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大聲說道：「我四肢都僵化了，腦子也不靈，對你來說還有什麼用？」
史蒂芬笑了笑：「老先生，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解釋。」
「我不聽！」那老人大喊大叫，「我就想回家，就算我沒用一輩子了，又能怎麼樣？你要麼叫我死，要麼叫我出去，我可不想聽你的廢話。」
史蒂芬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剛剛說了，我一定會滿足各位所有的要求。」說著神色驟變，一臉嚴肅地念道：「Barry-33579m，永久註銷！」
話音剛落，那老人忽然按著胸口，呼吸跟著急促起來，緊接著咕咚一聲，仰面摔倒，口吐白沫，渾身哆嗦，好似被電擊了一樣，嚇得他周圍的人，立即哄散開來。見那老人蹬了蹬腿，一雙眼睛里，充滿了血絲，眼球跟著爆裂開來，鮮血從眼瞼處滴落，一直流到了地板上，當場死於非命。
所有人全都嚇呆了，有女人甚至大聲尖叫。
視頻里的孫浩科義憤填膺，大聲怒斥：「史蒂芬，你不是說我們體內沒有晶元嗎？為什麼會有註銷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