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在晉陽的兌變（6）

李淵魂不附體地出門找到裴寂，扯住他，咋呼道：「你是要把我害死呀！讓我喝醉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安排宮裡的女人，伴我一夜？」

裴寂若無其事地大笑，望著他大驚失色的面龐，悠悠地說道：「唐公，原來膽子這麼小！睡上兩個宮人，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就是那隋室江山，只要你願意，可探囊取物般得到。」

李淵跺腳道：「你我都是隋室臣子，說出這樣的話免，不是自招大禍嗎？」

裴寂異常嚴肅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隋主整日荒淫享樂，百姓苦難日復一日，四方群雄逐鹿，就連我們住的晉陽城外，隨時可能成為戰場，屍橫遍野。唐公你手握重兵，何抓住機會起義，成就帝業呢？」

李淵猝然明白裴寂的伎倆，「你讓兩美人睡了我，就是要抓住我背隋的把柄，迫使我反隋，但我沐浴皇恩，不敢有二心，現在你叫我如何面對隋室？」

裴寂順勢說道：「既然唐公自覺沒有辦法面對隋室，那就順應天意，共圖大業！」

李淵氣的發紫的雙唇顫抖著，半晌不能說出一語，此時，一小卒進來稟報：「突厥兵到馬邑（今陝西朔州市），請留守大人，趕緊發兵，抵禦外寇。」

李淵聽聞突厥人又來騷擾了，顧不得眼下之事，匆匆回去，副留守高君雅和王威已經整裝待發，李淵跟他們商議后，讓高君雅率領萬人，阻止突厥兵。

李淵在家等高君雅的戰報時，讓他如坐針毯的還有，他睡了宮眷，一旦這事傳到隋煬帝的耳朵里，他一家老小命將不保，本來他這個表哥對他保持懷疑，現在抓住他的把柄，一定會把他毀成渣渣，越想越驚恐，寢食難安。

李淵精神緊張不已時，馬邑太守王仁恭出戰不利，高君雅戰敗。隋煬帝聽聞消息，立刻問罪李淵，派人要把他押到江都問罪。李淵就此受到的精神打擊，簡直就跟死過一回一樣，這種要命的虛驚動搖了他反隋的心，可他還沒有完全下決心，他對隨室骨子裡還是忠誠的。

李淵擔心驚受怕的同時，又不能下定決定反隋的矛盾心理，著實讓他惶惑不安，他面無人色地坐著發獃時，他家老二李世民大步走進他的房間，不等他說話，「父親大人，你再不做出行動，更待何時？」

李淵芒刺在背地望著李世民，問道：「你有什麼計策？」

李世民義正言辭地說道：「天下大亂，朝不保暮，你一味守小節，上有皇帝隨時讓我們李家性命不保，下有各方盜寇，讓我們不得安生，這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還不如順應民心，圖得天下，還可以轉禍為福。」

李淵不知所措道：「你要在胡言亂語，我送你去官府自首，免得我受牽連。」

李世民道：「家父大人，你一定要告發我，我也不怕，我寧願受死，也不願意這樣坐以待斃。」

李淵看兒子這麼決絕，沉思半晌，說道：「我跟你有著父子深情，萬萬不會忍心告發，但請你不要這樣輕言。」

李世民無奈出門去，又去找副宮監裴寂協商如何說動家父李淵舉兵。